姚大姚二沒有跟著去縣城采買,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兩兄弟帶著人手,又成功燒出了第二窯“黑金”木炭!
開窯那天,看著烏黑發亮、敲擊有聲的優質木炭,所有參與的人都興奮不已,這是他們獨立開的碳窯,成就感爆棚。
姚大姚二更是干勁十足,立刻安排人手將其余三口老窯也徹底清理、加固,并用小火慢慢烘干,為接下來燒制青磚做萬全的準備!
旁邊的謝鐵匠也不落于人后,自那日成功仿制出第一把讓眾人驚嘆的砍刀后,謝鐵匠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徹底沉迷在了融鐵打鐵的世界里。
他直接將跟著他幫忙、手腳勤快又有把子力氣的兩個漢子收作了正式徒弟。
師徒三人整日圍在那改造好的蟹殼爐前,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爐火熊熊,映照著他們淌滿汗水的臉龐和專注的眼神,他們近期的目標是將剩下的那些鐵疙瘩全部熔煉,打造成村里急需的農具。
但是目前,謝鐵匠能穩定仿制成功的還只有砍刀和鐮刀這兩款農具,對于謝廣福刻意借給他做樣品的其他農具,他打出來總是差點意思。
謝鐵匠打制的農具,硬度或許比空間里出來的農具稍遜一籌,但經過他獨特的淬火和開刃技巧,實用性遠超市面上普通的鐵具,價格卻實惠得多。
一把嶄新的、鋒利的謝氏砍刀,幾乎是每個桃源村漢子的新夢想。
跟在窯洞干活的漢子們,無疑成了這些新式農具最直接、最熱切的受益者和競爭者。
每次有新農具出爐,開了刃,寒光閃閃地放在那里,總能引來一陣圍觀和贊嘆。
“這刀口!真利索!比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好多了!”
“這鐮刀弧度順手,割起草來肯定快!”
“鐵頭,下一把砍刀啥時候好?我可排著隊呢!”
這些仿現代農具謝鐵匠都會優先供給里正、幾位族老以及被視為恩師的謝廣福家,確認他們不需要之后,才會輪到其他人購買。
這些農具幾乎每次一出爐就被眼疾手快的漢子們搶購一空,誰也不想等到開荒時還用著那破舊卷刃的舊家伙。
好在這些日子他們在村里干活都領了工錢,買一把砍刀或鐮刀的銅板還是拿得出來的。
但正是這樣,可忙壞了謝鐵匠師徒,他一邊要研究新農具,一邊要加快打造速度,簡直是腳不沾地。
但他累并快樂著,因為謝里正發了話,這些用村里鐵疙瘩打造的農具,賣得的銀錢全部歸入村公賬,而每成功打出一把合格的農具,就單獨給謝鐵匠五十文的工錢!
謝鐵匠也因此成了桃源村第一個“計件”長工,收入肉眼可見地豐厚起來。
村里不少人都眼熱得很,私下里琢磨著能不能把自家半大小子也送到謝鐵匠那兒當學徒,哪怕只管飯不給工錢都行,就為學這門如今看來能安身立命的手藝。
窯區這邊整日煙霧繚繞,熱鬧非凡。
謝秋芝這些日子則專注于她的騎馬訓練,網購的騎馬裝備到了之后,她像是給自己上了一層防護罩!別的不說,那副專業的馬術手套和帶厚實護墊的騎馬褲一穿上,效果立竿見影。
手套防滑耐磨,讓她能更好地掌控韁繩,騎馬褲則極大地緩沖了馬鞍的摩擦和顛簸,雖然依舊辛苦,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煎熬了。
在謝鋒耐心的指導下,她已經能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到如今可以騎著“追風”較為平穩地小跑幾圈了。
初秋的牧場上,常常能看到她騎著駿馬奔跑的身影,發絲飛揚,眼神里已有了駕馭的興奮。
當然,代價也是有的,每天下馬后,她的大腿內側和屁股依舊酸疼無比,走路的姿勢都顯得有些怪異,常常惹得李月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數落她:
“你說你,好好的非學這個,自找罪受!”
謝秋芝卻只是齜牙咧嘴地揉著腿,眼神亮晶晶地說:
“娘,你不懂,這感覺太好了!等我會騎了,以后去縣城就方便多了!就像家里有車,你有駕照和沒駕照,那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李月蘭搖搖頭,由她去了。
她自己則忙著經營那片菜園子,菜園子門上還被謝秋芝調皮的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謝氏野菜大觀園,這是他們在逃荒路上收集野菜植株的時候隨口提起的名字,如今真的實現了。
李月蘭已經將空間里那些長勢良好的野菜植株,連同根部的土壤一起,移植到了菜地里。不僅如此,她還把許多適合秋冬種植的菜種,諸如小白菜、蘿卜等菜種,仔細地撒到了精心翻整過的土地上。
每天清晨和傍晚,她都要去菜地轉上一圈,看看土是不是該澆水了,有沒有害蟲來侵擾。這片菜地在她眼中,是目前唯一的消遣。
謝文如今除了每天給謝秋芝當半天騎馬陪練,其余時間都投入到了兩件事:自己溫書習字,以及教導小徒弟謝吉利。
謝吉利天賦不算頂尖,但貴在刻苦認真,在謝文這個“小先生”的系統教導下,進步神速,如今竟可以磕磕絆絆地讀下一半的《千字文》了!
這可把謝里正和謝大虎給驕傲壞了,逢人便忍不住炫耀幾句,雖然他們壓根不清楚謝文肚子里到底裝了多少從謝金寶那兒“偷學”來的墨寶,但他們認準了一點,謝文是頂頂厲害的,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連謝吉利這樣原本只認得自己名字的都能被他教得能讀會寫,還有什么是謝文做不到的?
每次謝吉利一說要去找謝文,謝大虎恨不得給他包里塞滿干糧,讓他一整天都待在那兒才好,生怕耽誤了兒子上進。
只有謝小花是不開心的,她最喜歡的秋芝姐姐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去騎馬跑得沒影,就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害得她連個說悄悄話、分享野花野果的小伙伴都沒有。
小姑娘只好癟著小嘴,每天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爹爹謝大虎身后,看他忙里忙外,小臉上寫滿了“我好無聊”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