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市中心往西大約100公里,一座大型水庫南岸的高地上,郁郁蔥蔥的白樺林邊緣藏著一座早已經廢棄了許多年的回字形建筑。
有人說,這座邊長百米的爛尾建筑,是專門為KGB建造的最高級別療養院。
也有人說,這里當年曾準備拿來當做KGB的新總部,甚至專門修建了一條直通盧比揚卡的防核地鐵專線。
更有傳聞說,這里其實是蘇聯為領導人建造的核戰避難所,同時也是克宮的緊急備用指揮所。
事實上,無論這座尚未徹底完工便遭廢棄的建筑原本準備拿來做什么其實都無所**謂,它已經事實上的荒廢并且被人徹底遺忘了。
在蘇聯解體后的第27個年頭,莫斯科方面依舊窮的襠兜不住蛋,早已沒有多余的盧布來支撐這些宏偉的蘇聯爛尾樓復工了。
不,別說復工,因為當年過于追求建造質量,官方如今想拆除這些用M800號混凝土澆筑的建筑都是個耗錢的麻煩——除非用核彈。
更何況,在這么個遠離癥痔中心的鬼地方,土地根本就不值錢,這座建筑本身也因為地下結構常年泡水早就沒了復工的價值,又何必拆除它呢?
至于竊賊,這一點還真不用擔心。
先不說這里就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按照毛子去年通過的機密法修正案,俄羅斯境內所有前蘇聯未解密軍事設施均受保護,違法闖入或者盜竊,最高能判上7年。
不管這座爛尾建筑是否受內務部保護以及算不算軍事設施,這條修正案已經足夠嚇退相當一部分老實人的好奇心了。
但也只是一部分,事實上依舊有相當數量的人對這些廢棄的蘇聯建筑充滿了興趣。
這些人里有起碼一大半只是為了所謂的探險、跟風探險、拍照、跟風拍照。
甚至不乏一些精力旺盛的鬼才在跟風之余,順便在這種鬼地方拉著女伴或者男伴打個炮兒,或者解決一些需要藏匿尸體的私人恩怨。
剩下的那一小半,基本上都是黑金獵人。
黑金獵人,這個**稱呼只是如同“峨嵋峰還**獨照”一般,自帶些浪漫主義氣息的美化罷了。
事實上,這些人完全可以用“撿破爛兒”來進行精準概括。
一切能拆走且值錢的金屬、非金屬造物,都是這些人的目標。
在這其中,這些廢棄建筑附近的村鎮居民就占了相當一部分,而且大多時候會由他們拔了頭籌。
不過好在,他們一般只對諸如銅電纜以及各種家具乃至門窗感興趣。
也正因如此,那些被廢棄的軍事建筑即便被他們搬空,也依舊藏著不少的財富。
除了這些地頭蛇,還有一批人盯上的是這類建筑可能遺存的各類略顯燙手的軍事設備,比如軍車、武器乃至任何稀罕玩意兒。
這其中既有一些把破爛兒撿回去修好當爹供著的收藏家,也有把破爛撿回去修一修再賣到非洲的軍火商。
更有一些大忽悠,甚至能隨便撿一些根本不值錢的破爛,將它們切成掛件,再進行一番蘇維埃式的包裝之后賣個高的離譜的情懷價。
當然,還有一些真正的技術黨,或者說真正意義上的黑金獵人。
這些人看上的,是這些廢棄建筑里隱藏的黃金,字面意義上以及化學元素周期表上的那種,耀眼的、迷人的、但卻藏在最不起眼的電路板背面的黃金。
這些真正的黑金獵人常年流竄于這些廢棄的軍事建筑之中,是如“熬硝佬”一般隱秘的存在。
也正是在這些“蘇維埃熬硝佬”里,卻摻雜了一個喜歡在下雨天動手的異類。
白起,能給孩子起這個名字的,要么是對抗路玩魔怔了,要么是總想挖個坑埋點啥。
已經摸到這座廢棄建筑內部地下二層,此時正忙著把脫下來的衣服藏起來的小伙子雖然也叫白起,但給他起名字的那位老爺子既不知道什么叫對抗路,大概也沒打算挖坑埋點兒啥。
甚至,他雖然叫白起,但實際上寫在紙上卻是“白芑”。
按照古意,又或者按照老爺子花了101塊錢請的那位算命先生的說法,白芑是好谷種的意思。
這百里挑一的好名字,倒是精準契合了老爺子對自家大孫子“種兒好才能出好苗兒”的美好心愿。
種兒到底好不好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有時間再去驗證,對于白芑自己來說,他現在的時間可不多。
按照他入行之后一直以來的習慣,他喜歡在暴雨天來這種地方煉金,這自然是有深刻原因的。
一來,暴雨天很少遇到其他人以及可能存在的看守,而且下雨天的噪音也能掩蓋很多不小心弄出來的動靜,繼而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二來,充沛的雨水可是煉金的必要條件,這能讓他不用背上一包沉重卻又必須的礦泉水。
當然,最后這一點在此時此刻來說其實是非必須的,這座危險的建筑地下三層腰線再往下,包括整個地下四層已經被地下水灌滿了,他現在有足夠多的水可以隨便用。
“希望那個老東西的情報是真的...”
白芑最后念叨了一番,扣上潛水服的面鏡,咬好了呼吸嘴,拎著綁了好幾個雪碧瓶子的工具包沿著樓梯一步步的走進了被水浸泡的地下室四層。
按照他用10克金子的高價買來的情報,當初這座建筑停工之前,那些已經運來的計算機之類的設備都被封存在了地下四層的一間倉庫里,這間可能存在的倉庫里封存的這些東西便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已經和出售情報的那個老東西約定,如果他找到了那間倉庫,無論里面有沒有東西,他都要支付5克黃金的尾款。
但是如果沒有那間倉庫,那個老東西就要退還他預付的5克定金順便請他吃一頓飯。
你最好能賺走我那5克尾款...
白芑在平靜的水面淹沒頭頂的同時最后祈禱了一番,順便也將手里的防水燈調整到了最大的亮度。
只從透明度來說,這里的水看起來足夠的干凈,但實際上,這些水里的重金屬絕對嚴重超標。不過賺錢嘛,總得付出些代價。
隨著冰涼的水流漸漸灌滿潛水服和皮膚之間的空隙,隨著空隙間的這薄薄一層水被體溫加熱,白芑的身體也漸漸不再覺得寒冷。
用防水燈掃過地下四層能看到的一切,熟悉的蘇聯式防爆門,各種廢棄而且被拆解過的設備,這一切都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預付的那5克金子怕是要打水漂了。
因為氧氣瓶里的氣量有限,他沒在這里浪費時間便沿著樓梯繼續向下,最終按照提前記下的線路圖,順利找到了位于地下四層的那間倉庫可能存在的位置。
就像賣情報給自己的那個老東西說的那樣,這間倉庫的防爆門被一層磚墻封死了。
事實似乎確實如此,剛剛一路下來,他特意觀察過樓上的布局,兩相對比就能看出來,這一層的這道磚墻確實過于顯眼了一些。
而且或許是因為常年的水淹,這道外面包裹著混凝土的墻壁,和它后面的承重墻之間已經出現了一拳寬的縫隙。這倒是個好消息——沒有人進去過的好消息。
舉著防水強光燈很是一番觀察,直到確定這道額外的墻壁并沒有承重的功能以及它后面的墻壁依舊完好,白芑從工具包里抽出了一根帶來的猴爬桿,以及一個配套的舉胎器。
用舉胎器的鉤子勾住墻壁的邊緣,并且卡在橫置的猴爬桿上,白芑往遠處躲了躲,開始小心的上下壓動壓桿。
隨著猴爬桿一點點的加力,兩道墻壁之間的縫隙也漸漸拉大。
最終,這道不過兩米寬的墻壁被他成功扳倒,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一道防爆門。
不等拍倒的墻壁激起的泥沙消散,他便舉著防水燈湊到了近前。
直到看見防爆門鎖孔處的鐵皮仍舊完好的焊在上面,而且殘存著油漆,他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現在他可以確定,這里在被封死之后確實沒有人來過。
摸索著通過腰間的扁帶找到工具包,他從包里摸出了高價買來的水下角磨機開始了忙碌。
不久之后,那塊大概鞋頭大小的鋼板被他打磨下來,露出了里面仍舊油膩膩的鎖孔。
收好角磨機,他又從工具包里拽出來一個形似拖拉機啟動鑰匙的搖把捅進了防爆門的鎖孔。
在試著加力搖動無果之后,他果斷的重新撈起猴爬桿幫忙。
在猴爬桿的推頂之下,搖把開始轉動,這扇防爆門的內部也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恐怖噪音以及些許的氣流聲。
糙?難不成里面都沒進水?
白芑看著門縫處冒出的大量氣泡不由的臉上一喜,這可是好消息,里面的東西很可能保存的格外完好的好消息。
這一趟不白來!
一邊在心里暗暗念叨著,白芑卻暫時停手,謹慎的用安全帶把自己的腰帶和身后另一扇虛掩的防爆門把手綁在了一起。
將搖把轉動到了盡頭,他又重新用猴爬桿和舉胎器扒住防爆門的把手和墻壁再次加力,讓這扇門艱難的打開了一道縫隙。
隨著水流的涌入,這水淹的地下也變得愈發渾濁了。
好在,多虧了提前拴好的安全帶,他并沒有被危險的水流裹挾著沖進去,但過快消失的吸力和氣泡卻也讓他意識到,這里面的空腔或許遠不如他預想的那么多。
耐心的等待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讓攪動的水面重回平靜,也讓里面適應被水淹的狀態并且沒有發生坍塌,白芑這才解開安全帶,徹底打開了這扇防爆門。
當防水燈掃過,他立刻注意到,在這個高最多兩米出頭,面積最多四個平房的狹小空間斜對面,還有另一扇鎖死的防爆門。
這是標準的蘇聯地下防空構造,所以這里是個洗消室...那么里面又是什么?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在很是一番猶豫之后,終于還是壯著膽子從里面重新鎖死了剛剛打開的防爆門,接著又故技重施打開了斜對面的防爆門。
在穿過第二道門之后,后面果然還有第三道門。這也印證了剛剛他的判斷,這里確實是個標準的蘇聯式的防空結構。
這三層防爆門之間的空隙,既能用來充當洗消室,也有著緩沖爆炸沖擊波的作用。
這里**到底是什么?
壓下心頭越來越多的疑惑,白芑先關了身后的門,然后開啟了第三道門。
這一次,隨之涌入的水流已經不多了,門的后面也出現了一個往上大概五六級的臺階。
低頭掃了一眼潛水瓶的壓力表,他提高警惕,踩著臺階走了進去。
在這扇門后面,是一個看面積少說也有兩百平,層高超過了三米的巨大空間。
他尤其注意到,周圍的墻壁乃至頭頂別說進水,竟然連霉斑都不算很多。
這**...
白芑只是看了看墻壁上的那些標語以及靠墻擺著的那些機柜就已經意識到,這里大概是類似機房一樣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這些機柜似乎還沒來得及安裝,甚至周圍的墻壁連走線的孔洞都沒有,反倒有不少封死的粗大鋼鐵管道。
不僅如此,這些機柜也都明顯是空架子,里面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裝上電路板,倒是房間中央的那幾張金屬桌子上,散亂的擺著六七個似乎還沒有拆封的木頭箱子。
繼續移動手里的防水燈左右觀察,見這空間里沒有額外的出入口,他這才從淌水的工具包里翻出一個塑料罐子擰開,倒出來一個個磁吸小燈擺在各處,隨后抽出撬棍,將那些木頭箱子一個個撬開。
“賺了!”
白芑在看到箱子里的東西的瞬間,臉上已經滿是驚喜之色。
這些箱子里裝的都是電路板,而且幾乎全都是帶著軍標的頂級貨。
尤其那些看著眼熟的高頻電路板,它們的鍍金厚度可是有足足2.5到3個微米那么厚!
沒概念?
現如今的電子產品使用的電路板,鍍金基本上只有0.1個微米,了不起能有0.3個微米,能到0.5個微米就是寶貝了。
如果超過0.8,不用懷疑,這種電路板基本都是軍用級別的存在了。
蘇聯財大氣粗?這么說也行。
傻大黑粗?似乎也沒錯。
為了核大戰準備?好像也說的通。
理由并不重要,這些蘇聯電路板里,即便最不值錢的穩壓電路板,每三塊都能煉出一克的金子。
如果是通信控制板,每一塊的含金量大概在1到1.5克之間。
如果是高頻信號處理板,一塊煉出三克金子都屬于正常,就這都還沒算可能煉出來的白銀呢,那玩意兒只會更多。
沒有急著觸碰箱子里那些昂貴但卻早已過時的電路板,白芑依次掃了眼腰帶上那三個不同型號的防水蓋格計數器,見它們顯示的數值都還在正常范圍之內,這才開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彎腰從工具包里拿出個白色的尿素編織袋“嘩啦!”一聲抖開,他將這一塊塊值錢但卻已經過時的電路板全都仔細塞了進去。
這次估計能弄個四五十克沒問題!
已經滿臉喜色的白芑一邊暗自盤算著,一邊從工具包里又拿出四條全新的摩托車內胎套在已經裝滿的尿素袋子外面暫時放在了一邊。
再一次看了眼壓力表,見這個氣瓶里還有足夠的壓力,他立刻謹慎又貪婪的開始了更加細致的檢查。
隨著那些機柜被一個個拉開,他還真找到了不少有意思但是不一定值錢的東西。
這里面有忘了帶走的扳手,也有不知屬于誰的軍帽,乃至酒瓶子和一罐還沒打開的酸黃瓜,他甚至還找到了一臺焊機和一個裝滿了焊條的帆布挎包。
“這**是啥?”
白芑在打開了這個帆布挎包的時候不由的被嚇了一跳。
這個挎包里除了一些電工才會用到的工具和備用件之外,隔層里還放著一個...額...焊盔?
是焊盔吧?
可是那個2B焊工會**用這樣的焊盔?
暗暗好奇的白芑從這包里拽出來一個用報紙包裹著的鳥嘴面具翻來覆去的打量著。
該說不說,這個面具做工倒是非常不錯,巨大的黑色鳥嘴后面包裹著厚實且密布著一層層羽毛紋路的黑色皮革。
兩個暗紅色玻璃鏡片上,還分別繪制著張開羽翼的鳥,以及一只長著長尾巴的老鼠圖案。
這倆用黑色線條勾勒出的圖案畫的格外傳神,而且無論鳥還是老鼠,全都有一雙綠瑩瑩的略顯陰森嚇人的眼睛。
翻過來看看,面具內部倒是格外的干凈,而且還藏著一小把不知道從哪薅來的塑料花。
將這把廉價的塑料花拔出來,鳥嘴的位置竟然還有藏著一張背面寫滿了字的明信片。
“親愛的護士同志,這是我在魯茲斯基的二手商店里意外發現的一件漂亮飾品。
我聽佳琳娜老師說,鳥嘴面具最開始就是醫生救人用的工具。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月前你幫我治好了被焊光灼傷的眼睛。
所以我買下了它,并且決定把它送給你當做你的25歲生日禮物。
希望你能喜歡——焊工謝爾蓋。”
“希望你能喜歡焊工謝爾蓋”
白芑在心里擠眉弄眼的重復了一番這封明信片最后一句故意的病句里藏著小心思。
只不過,即便他這種明明長得足夠高大帥氣,但是即便在職高念書那幾年都沒能把任何一個女孩子成功騙上床的死直男也知道,那位護士八成根本不會喜歡這么一個略顯陰森恐怖的丑東西。
當然,那位護士八成不喜歡,他可是九成九的稀罕,這玩意兒可太適合在這種建筑廢墟里拍照了。
念及于此,他將那張明信片重新塞進了鳥嘴面具,又從工具包里專門翻出個防水袋,將這個鳥嘴面具裝進去,仔細進行了封口并且掛在了腰帶上。
這么一番耽擱,手上的二手潛水表也發出了潛水時間將盡的報警,現在他該帶著收獲離開這里了。
最后檢查了一番確定這里面再沒有其他值得帶走的東西,白芑也就沒有繼續耽擱,收拾好了自己來過的痕跡之后,將那一口袋電路板先拎到了兩扇防爆門之間的隔間,隨后又背上工具包,關上了這間機房的第一道防爆門并且進行了鎖死,他甚至不忘給鎖孔里涂滿了黃油。
用安全帶將編織袋以及工具包和自己都固定在外面那扇防爆門的內側把手上,白芑最后檢查了一番壓力表,借助猴爬桿再一次打開了這道厚重的防爆門,任由一部分積水涌了進來。
如剛剛一般鎖死了第二道防爆門并且將自己和戰利品等物再一次綁在門上,白芑在猴爬桿的幫助下,打開了最外面的防爆門,強壓著莫名的恐懼,任由渾濁的積水順著漸漸開啟的門縫一點點的流淌進來。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直到這處隔間重新被積水灌滿,他這才重新轉動門把手,將這扇厚重的防爆門全部打開。
謹慎的用防水燈掃視了一番,見外面沒有什么異常,他連忙從兜里翻出幾個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二氧化碳鋼瓶,連在自制的氣閥上,給麻袋上套著的摩托內胎接連充上了氣。
等到輪胎提供的浮力剛好可以讓這麻袋和工具包懸浮在水里,他才用扁帶將其連接在自己的腰帶上,隨后拽著防爆門,拎著工具包一點點的游出來。
重新鎖死最后一道防爆門,他沿著來時的路找到樓梯間,小心翼翼的游了上去。
在離開水面之前,他謹慎的將綁在腰間的麻袋和工具包暫時藏在水下,先自己爬上一樓觀察了一番。
直到確定外面沒有任何兩條腿兒的靈長類存在,他立刻跑下來脫了身上的潛水服,換上了之前藏起來的衣服。
一切準備就緒,白芑這才扯動繩子將麻袋和工具包拽上來,離開地下室,在一樓尋了個視野不錯的走廊坐下來。
這里可不是煉金的好地方,接下來他要耐心的等到天黑,然后再帶著這些東西回到水庫邊的車子里。
左右閑著也是閑著,他索性打開防水袋子,將那個帶著淡淡霉味的面具取出來一番打量之后試著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拿起仍舊套著防水套的手機,白芑將其切換到前置攝像頭對準自己,準備來一張自拍。
然而,當他隔著暗紅色的鏡片看向手機屏幕的時候卻錯愕的發現,自己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鳥嘴面具!
“面具呢?”
白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臉。只不過,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任何東西,他卻眼前一黑,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