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看著不遠處的女人連點幾次頭,說可以了。
從進屋開始,他的信息素,確實是近乎本能一般,不受控制地撲向那邊的女人。
每一寸,都爭先恐后。
他早就察覺到了秋箏微微顫抖的腿,許是被那洶涌而兇猛的信息素嚇到了,他在那一刻就應(yīng)該克制一些的。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卻能聞到空氣里的信息素愈發(fā)濃厚,是興奮的味道。
高級alpha信息素是有絕對的優(yōu)勢的,尤其是在omega面前,控制她們臣服,甚至是誘發(fā)發(fā)/情理論上都是易如反掌。
但這個與自己匹配度百分百的女人,對他的信息素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抵抗力。就像是現(xiàn)在,空氣里全是他自己的味道,屬于面前omega的信息素,卻遲遲沒能被釋放出來。
這微微的顫抖,也是她難得給出一點反應(yīng),然而哪怕只是這么一點,溫延也能感受到自己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沸騰。
面上,男人倒是平靜得一絲多余的情緒都沒有外泄出來。
“是我沒考慮周到。”
道歉的話,只是沒什么道歉的語氣在里面。溫延伸手扯了扯領(lǐng)帶,歪掉的領(lǐng)帶松松垮垮,讓他看上去總算是少了一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秋箏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她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她能感受到荷爾蒙。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一副死人臉的時候,還是……挺有那味的。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結(jié)果正碰到溫延看過來的目光。
男人的臉色好像沒有方才那么冷了。
“你要一直站在那里嗎?”
秋箏一噎,話是這么說,她的腿卻有些動不了,直到溫延重新走過來,alpha的力量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被輕松抱起的時候,秋箏只覺得自己這一身肉好像白長了。
***
根據(jù)協(xié)議,夫妻雙方是有幫助彼此度過易感期的義務(wù)的。
秋箏其實沒這種東西,她裝作自己有,甚至家里還裝模作樣地備了抑制劑。
至于協(xié)議上的幫助是怎么幫,沒具體說明,一開始,秋箏好像只需要陪著溫延坐一段時間就好了。后來……后來坐就變成了做。
男人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燙得秋箏暈頭轉(zhuǎn)向。不光是呼吸,他整個身體都燙得嚇人,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灼熱的。房間里沒開主燈,昏暗的夜燈中,秋箏甚至能看出溫延頭上滲出的汗珠。
這個時候的男人總算是沒了平日里的從容模樣,緊繃的下頜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秋箏被他緊鎖的目光看得不安,下意識叫了一聲:“溫延。”
話一出,就像是在這高溫之中又加了一把火,溫延的眸光一黯,突然俯身,擒住了女人的唇。
秋箏甚至嘗到了絲絲縷縷的甜,是他先前吃的糖嗎?
她很快就想不了那么多了,男人的親吻太急了,輕易將她所有的氧氣擠占一空。缺氧讓秋箏腦子也變得迷糊起來。
只隱約間想起,溫延以前,其實是不接吻的。
哪怕是最親密的事情做過了以后,他們也沒接吻過。當時秋箏只在心里吐槽著,什么古早霸總設(shè)定。不過倒也沒有其他感想。
后來忘了是哪次開了個頭。
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他變得尤其熱衷于接吻,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如今讓人目眩的熟練。
秋箏在混亂中摸了摸自己剛剛在餐廳的時候就瞥了好多眼的胸肌。
又軟又硬。
男人呼吸停滯了片刻,就愈發(fā)粗重起來,灼熱的吻順著唇下移,最后來到秋箏的頸間某處。
感受到打在皮膚上的呼吸,秋箏整個人一激靈。
按照這個世界的解剖學來說,這個地方是omega腺體的位置,當然,比起現(xiàn)在還沒被她當作常識的標記什么的,她更擔心,萬一一口咬下去無事發(fā)生,自己是不是就暴露了?
她下意識地躲了躲。
平常他們親密的時候溫延分明會避開這個位置的,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偏緊追著不放。
灼熱的氣息打在脆弱的皮膚上,激起陣陣顫栗。而后是濕熱的觸感,秋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吮吸、牙齒在上面輕輕的啃噬,也有偶爾的片刻,他用了力氣,略尖銳的刺痛感,像是下一刻就要咬破皮膚一樣。
秋箏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那仿佛是一個omega的本能,她抬手就想去捂住那個地方,卻被溫延一把按住。
“我不咬。”他的聲音已經(jīng)啞得不像話,帶著粗重的喘息,“信息素,給我。”
秋箏默然。
她……她不會啊,聽說omega與alpha一樣,都是有信息素的,而且大多數(shù)都能自我控制,秋箏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但她確實不知道怎么釋放。
然而這樣的遲疑,卻加重了溫延此刻的急切與焦躁。
他繼續(xù)舔舐著女人腺體的位置,那里已經(jīng)被他舔得一片通紅。若不是心中還有一分理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忍不住咬了下去。
僅僅是兩個月沒有見面而已。
匹配度帶來的渴求,比他想象中還要兇猛得多。
溫延的牙齒正搭在那塊軟肉上,一點點用著力氣。該松開了,不能再用力了。他甚至已經(jīng)感知到了身下人的恐慌和抗拒。
可哪怕是忍得雙目猩紅,牙齒的位置也一點都沒移開。
直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傳來。
是橘子的香甜。
很微弱,卻一下子讓溫延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發(fā)了狂,如猛獸一般,頃刻間就將那才融入房間的信息素味道,裹挾著,撕得粉碎,而后迫切地渴求著再多一點。
他的匹配者,實在是太小氣了,只會一點一點地給。
但好歹拉回了溫延的些許理智。
他支起身子,就對上了秋箏略顯驚恐的目光,女人眼角還掛著些許濕意,溫延感受到了另一種本能,不同于alpha信息素那些東西的驅(qū)使,而是另一種更原始的本能。
想欺負她,讓她哭得再厲害一些。
秋箏只覺得今天的溫延,尤其危險。
好像真的是化作了野獸,會一口把自己吃掉。**到達巔峰時,他死死掐著自己的腰,低啞的聲音頗為艱難地響起:“我的信息素有些紊亂。”
秋箏那會兒還沒從快樂的余韻中反應(yīng)過來,只是雙目失神地看他,半天沒有理解他的話。
“嗯?”
屬于女人的橘子香氣只有在這一刻,才會不吝嗇地源源而出,充斥在房間,甜得人頭腦發(fā)脹。
溫延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算了。”
下一刻,秋箏又不能思考了。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光線,讓秋箏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知道男人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說著“最后一次”,但一次后邊總會還有一次,秋箏忍不住想,他吃的是糖嗎?該不會嗑的藥吧?
***
秋箏好不容易是在溫延不在的時候醒來的。
浴室里傳來水聲,她起身,好在身上還算清爽。于是她也不耽擱,艱難地起了身。
除了累,還餓。
她實在不想繼續(xù)耗在這不知白天黑夜的房間里了,于是趁著溫延還沒出來,收拾好了自己。
剛要走,咔噠一聲,浴室門打開了。
秋箏看到了只裹著浴巾的溫延,男人上半身沒遮掩,還濕著的頭發(fā)時不時有水滴滴落上去。
一瞬間的視覺沖擊,讓秋箏都忘了轉(zhuǎn)開視線。
直到溫延走了出來,她立刻回了神,趕緊又往門口靠了幾步,想著隨時能出去。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溫延走到了衣柜旁邊,沒有看她:“飯應(yīng)該送到門口了。”
“吃過了再走。”
秋箏原本是想拒絕的。
但她好餓,真餓,純餓。尤其是在打開門聞到餐車上的飯香后,她決定不管怎么說,吃飽了再上路。
要是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這種套房,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直接把餐車推進去了。
但這個世界因為涉及到信息素的問題,極為注重**。一般會在客人給房間換氣結(jié)束后,工作人員才會進去的。
所以秋箏把餐車推進來時,順手就把通風系統(tǒng)打開了。
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也覺得室內(nèi)的空氣清新不少。
剛要擺餐,換好了衣裳的溫延就出來了。
“這么快?”秋箏脫口而出。
確實是好快,她才剛把餐車推進來呢,這人就已經(jīng)換了身人模狗樣的了。
溫延沒有回答,秋箏看他站立了片刻,轉(zhuǎn)身先走向了門邊,而后在控制處按了按,屋里的通風系統(tǒng)便停了下來。
“吵。”他說。
通風的時候屋里確實會有聲音,這系統(tǒng)是比較高級的了,比起秋箏家里用的,聲音其實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反正她聞不到,有錢少爺?shù)男乃妓齽e猜。
溫延走過來,伸手跟她一起擺好了碗筷。
這次他是跟著一起吃的,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秋箏懶得看,死裝。她餓得不行,狼吞虎咽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傳染,溫延的動作好像也快了一些,筷子都伸她面前了。
“這段時間,沒什么事吧?”
秋箏嘴里嚼著,頭搖了搖。
“下次我給你發(fā)消息,”溫延像是考慮了有一會兒,“你回復一下,我才能更清楚一些。”
秋箏正在扒飯,抬頭看他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點頭嗯了一聲。
男人眉眼舒緩了一些,放下筷子,從他昨天扔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里,突然掏出一個盒子來。
“禮物。”
秋箏震驚。
結(jié)婚一年,第一次收到了來自結(jié)婚對象的禮物。紀念日禮物?不對,還沒一年整呢?
她一邊扒飯,一邊眼睛盯著那看起來好像很高貴的盒子,正想著要怎么拒絕,就聽溫延又說:“你也要回老宅,總不能太寒酸了。”
原來是要給他自己撐場面。
這下秋箏倒是不好拒絕了,她想了又想,終究是收起來了:“謝謝。”
她揣進了兜里,吃完飯就離開了,生怕自己走不了,所以一點停留都沒有。
留下來的男人卻坐在沙發(fā)上半天沒有動作,大概是因為心底的幾許煩躁,他掏出一根煙,卻又在煙味蔓延的第一時間迅速按滅。
手機響了,是他的助理。
聽他安排了工作上的事情后,助理多問了句:“溫教授,您既然回來了,要收拾一下別墅嗎?”
溫延有極強的領(lǐng)地意識,連進入別墅打掃都需要請示。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不急,這兩天我就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