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話音未落,厚重的實木門后已傳出細碎的嗚咽,像貓爪撓過心尖,撓得他耳廓發燙。
他干咳兩聲,腳底抹油般溜到電梯口,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得端端正正,順帶掏出手機,給后勤部長發消息——
【頂層空調調低三度,再送兩盒冰敷貼,立刻,馬上。】
后勤部長秒回:【收到,但冰敷貼干啥用?】
蘇銘老臉一紅:【降溫,順帶……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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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百葉窗半合,斜陽被切成一道道金線,落在糾纏的兩道身影上。
顧安笙被反扣在真皮沙發上,手腕上是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腰間是他灼燙的掌心,唇舌被他攻城略地,連呼吸都淪為他的節奏。
“世稷哥哥……”
她帶著哭腔又喚一聲,嗓音軟得像融化的蜜,卻摻著一點不怕死的挑釁,“你說了三個小時的……別食言。”
歐陽世稷低喘一聲,指腹抹過她瀲滟的唇,眸色深得能滴出墨:“先留著眼淚,待會兒再哭。”
顧安笙的手指順著他的鎖骨一路往下,停在腹肌上,調皮地畫了個“S”。
男人眸中最后一點理智“啪”地斷了。
他托著她的后頸,把人翻過來,薄唇貼上她耳廓,聲音啞得不成調:“笙笙,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回答他的,是顧安笙回頭,一口咬在他手腕上,齒痕深深,帶著血腥味。
“不用求饒,”她含混道,“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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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最后一縷夕陽沉入高樓之間。
窗內,低泣與喘息交疊,像潮水拍岸,一浪高過一浪。
……
三個小時后。
蘇銘端著冰敷貼,戰戰兢兢敲門:“老板,您要的……呃,急救物資。”
門開了一條縫,歐陽世稷西裝革履,領口卻隱約有抓痕,嗓音低啞:“放下。”
蘇銘眼尖,瞥見里頭沙發上,顧安笙裹著男人西裝外套,露出的腳踝泛著可疑的紅,聲音帶著軟糯的鼻音:“蘇助理,再送一杯熱牛奶……要甜的。”
蘇銘:“……”
他默默把門合上,轉身狂奔——
春天來了,狼王不僅脫單,還……脫韁了。
這北城,怕是要被掀個底朝天。
十分鐘后,顧安笙被男人圈在懷里,坐在他腿上,身上只套著他的襯衫,領口松松垮垮地滑到肩窩。
歐陽世稷把下巴擱在她發頂,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把手機舉到兩人面前。
“笑一個。”他低聲道,嗓音還帶著事后的沙啞與饜足。
鏡頭里,他低頭吻在她額頭,薄唇正好落在她微翹的睫毛上方;她捧著牛奶杯,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
燈光暖黃,背景是凌亂卻溫馨的沙發,褶皺里還藏著方才的曖昧溫度。
配文同步發出——
【三年了,我終于看清自己究竟愛的是誰——歐陽世稷,我愛你,笙笙世世。】
手指一點,兩條朋友圈同時上線。
他的賬號:漆黑頭像,萬年高冷,首次出現“愛心”emoji,瞬間爆炸。
她的賬號:三年零動態,第一條就是官宣,評論區直接卡死。
#歐陽世稷朋友圈出現愛心#
#顧安笙三年首發動態#
#笙笙世世#
#純恨CP直接HE#
熱搜詞條像煙花一樣躥上夜空,服務器一度癱瘓。
歐陽世稷把手機扔到一邊,低頭咬她耳垂,聲音低啞卻認真:“蓋章了,不許反悔。”
顧安笙把空牛奶杯遞給他,指尖撓了撓他胸口那朵淡粉色的吻痕,“不反悔,除非你先松手。”
男人低笑,掌心貼在她后腰,溫度灼人:“松手?這輩子都別想。”
服務器癱瘓的十幾分鐘里,整個北城像被按了暫停鍵。
等程序猿們把熱搜第一條從#笙笙世世#后面緊急插上“爆”字時,歐陽世稷已經抱著顧安笙進了浴室。
熱水“嘩”一聲沖下來,白霧瞬間裹住兩人。
顧安笙被蒸得睫毛都濕透,男人的手卻還扣在她腰后,“剛才那條朋友圈,”他貼著她耳廓,嗓音混著水聲,“重新念給我聽。”
顧安笙把臉埋進他肩窩,小聲嘟囔:“都發出去了還念……”
“想聽。”他咬她耳尖,帶著點撒嬌意味,“乖,念。”
她扛不住,只好軟著嗓子重復:“三年了,我終于看清自己究竟愛的是誰——歐陽世稷,我愛你,笙笙世世。”
男人滿意地低哼,掌心收攏,把她更緊地按進懷里,“再獎勵你一個蓋章。”
熱水順著兩人交纏的唇角滑下,分不清是蒸汽還是喘息。
……
與此同時,霍家老宅。
霍云霆坐在書房,指間那副金絲眼鏡已被捏變形,屏幕上是剛刷新的朋友圈截圖——
照片里,顧安笙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額頭貼著男人的唇。
配文刺目:笙笙世世。
他盯著那四個字,指節泛白,良久,低低笑了一聲,
“世世?笙笙,你果然,也重生了。”
一旁管家戰戰兢兢:“少爺,顧少的電話。”
霍云霆抬眼,接過手機,聲音啞得發沉:“喂,安年……”
對面顧安年幾乎破音:“云霆,怎么回事?我讓你去接笙笙,她怎么直接發朋友圈表白歐陽世稷?”
....
掛斷電話,霍云霆望向窗外黑沉的夜色,眼底血絲蜿蜒,笑得溫柔又癲狂:
“笙笙,重來一次,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
他停頓,聲音輕得像鬼魅:
“也不會再一次——將你拱手相讓。”
夜色翻涌,狼王與月亮已鎖死,而另一只孤狼,正式亮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