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岳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難道她想契約御獸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嗎?是觸碰到了這瘋批家主的什么禁忌?
還是說……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就不允許?
各種可怕的猜測在她腦海里炸開,讓她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
但下一秒,裴熙的表情卻突然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契約御獸?當(dāng)然可以啊!”裴熙一拍大腿,整個人恨不得直接蹦到她面前,“這可是大事!月月你終于開竅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家月月可是天御第一美人,天賦又高,肯定是要契約超厲害的靈獸的!”
趙溪岳:“……”
什么叫“我們家月月”?誰是他家的了?
裴熙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無語,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不過呢,月月你剛醒,精神力可能還沒完全恢復(fù),得先測一下才能確定能契約什么等級的靈獸。”
他歪著頭,表情突然認真起來,“你知道的,契約靈獸要看精神力強度,要是強行契約高階靈獸,可能會反噬的!”
“我鄰居二舅姥爺?shù)谋淼埽褪翘募绷耍艃?yōu)良級精神力就想去契約卓越級靈獸,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裴熙神秘兮兮地湊近,壓低聲音,“那靈獸直接把他精神給沖垮了!現(xiàn)在那小子整天傻乎乎的,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
趙溪岳:“……”
“所以啊,月月,我們得先測測你的精神力!”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我可是隨身帶著初階精神力測試石的,就在我儲物戒里!”
說著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牌,遞到她面前,“你把手放上去,我看看你的精神力波動。”
趙溪岳實在是不想再聽他廢話,直接將右手按在了那玉牌之上,指尖剛一接觸,一股溫?zé)岬臍饬鞅沩樦菩你@進皮膚。
“應(yīng)該很快就有結(jié)果……”裴熙湊得很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鬢角:“月月你放松……”
然而,話音未落——
“砰!”
一聲清脆的炸響在室內(nèi)炸開,玉牌表面突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裂紋。
裴熙猛地后仰,后腦勺重重磕在雕花木柱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吭聲。
趙溪岳則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流從掌心炸開,燙得她驚叫出聲。
“啊!”
她猛地抽回手,只見原本白皙的掌心心口處,赫然出現(xiàn)了一片焦黑,甚至能看到細小的血珠滲出來。
一股焦糊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伴隨著鉆心的疼痛,趙溪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月月!”裴熙驚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你的手!”
“我沒事……”趙溪岳下意識將受傷的手藏到身后,“測試石……炸了?”
裴熙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盯著趙溪岳藏在身后的手眸光閃了閃,但很快那抹異色被他刻意壓下。
“我就說嘛!我就說嘛!”
裴熙突然他一個箭步躥到趙溪岳面前,雙手撐在座椅的扶手上,身體前傾,那張俊臉幾乎要貼到她的鼻尖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月月你絕對不一般!”
“這初階測試石啊,一般只能測到卓越級!超過這個界限就會砰地炸掉!就像剛才那樣!砰!”他雙手比劃著爆炸的動作,“這說明什么?說明月月你的精神力至少是精英級起步啊!”
“等等等等!”他突然又倒退兩步,又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讓我想想啊,精英級!那可是很厲害的!我契約火焰獅鷲那會兒,精神力才優(yōu)良級呢!優(yōu)良級誒!結(jié)果契約的時候獅鷲差點把我烤成炭!”他齜牙咧嘴地比劃著,仿佛還能感受到當(dāng)年的慘烈。
“后來我天天給它梳毛、喂它吃烤肉,足足哄了三個月它才肯跟我契約!”
趙溪岳瞳孔微縮。
精英級?
她原本最擔(dān)心的就是原身的死亡或者自己的穿越會導(dǎo)致這個身體的御獸天賦降低,甚至可能連最基礎(chǔ)的靈獸都無法契約。
那樣的話,她在這個世界將寸步難行,更別提什么回家了。
如今看著自己掌心那片焦黑的傷口,疼痛依舊清晰,但心里卻莫名踏實。
就在她剛松了一口氣,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呵,裴熙,你連個未婚妻都照顧不好,真是丟我們未婚夫的臉。”
趙溪岳一怔,抬眼望去。
她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黑紫色身影斜倚在雕花門框上,漸變的發(fā)絲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掛滿了各種繁復(fù)的飾品華服隨著他的動作叮當(dāng)作響,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他斜倚在門框上,手指間把玩著一枚赤紅色的靈獸鱗片,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黑色的眸子里盛滿了不屑與傲慢。
趙溪岳心里默默數(shù)了數(shù),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來找她的未婚夫了。
裴熙的唇角瞬間耷拉下去:“緋墨!你什么意思?”
緋墨挑了挑眉,懶洋洋地走進來,目光卻落在趙溪岳藏在身后的手上。
“沒什么意思,就是看不得某些人連照顧人都不會。”他瞥了一眼裴熙,又看向趙溪岳,嘴角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
“不過,你這天賦倒是不錯。”緋墨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上,“嗯,比小爺我當(dāng)年差了點,但也不錯了。”
趙溪岳:“……”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一頭殺馬特紫發(fā)、身上掛滿閃亮飾品的少年,總覺得這人要是換身精神小伙的衣服,純純一個中二殺馬特。
還不等她開口,緋墨已經(jīng)一把拽過她藏在身后的手,動作粗魯卻又莫名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傷口得處理,不然會感染。”他皺眉,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倒出一點碧綠色的藥膏,手法居然意外地嫻熟。
“嘶——”藥膏剛一抹上,趙溪岳就倒吸一口涼氣,疼得手指一縮。
“忍著點。”緋墨皺眉,“小爺我用的可是千年靈草提煉的藥膏,涂上去的時候是疼了點,但是愈合得快。”
他抬眸看她,眼里閃過一絲玩味:“怎么,怕疼?”
還沒等她反駁,緋墨直接扯開他的衣袖,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怕疼就咬這兒。”
“……啊?”趙溪岳愣住,下意識看向他手臂,又看了看他那張充滿自信的臉,嘴角微微抽搐。
緋墨挑眉:“怎么,怕疼不敢咬?還是說……”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在她和自己的手臂之間來回掃視,甚至壓低了嗓音,“你舍不得?”
趙溪岳:“……”
這口吻,這語氣,這自以為帥氣的霸總范兒……
如果把主語換成女人,簡直就是那種油膩到不行的霸總臺詞。
女人,你舍不得?
女人,你怕疼?
問題在于對方還自我感覺良好得要命!
趙溪岳懺悔,她收回那個中二殺馬特評價,這到底是哪來的油膩霸總,趕緊來個人把他帶走行嗎?
她的腳指頭已經(jīng)尷尬的要摳出一座夢幻芭比城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