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何雨水為曹和平擦洗了一番之后，便淪為了其口中的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聲音略大了幾分，讓依舊朦朧中的婁曉娥有些不忿。

翌日，何雨水難得的懶床了，喝了酒的曹和平，跟平時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多少有點沒收住，傷亡慘重，最終倆人出發(fā)都晚了一些。

但是上班不能耽誤，就在曹和平騎車上班，路過東直門附近北加倉胡同的時候，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是婁曉娥。

他詫異之余，還是面帶微笑。

“嫂子，早，你這習慣挺好啊，早上運動對身體好。”

婁曉娥看著眼前一往如昔的笑臉，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心中竟然有些憤慨，癟犢子，提起褲子不認人了吶。

“嗬，曹和平，你真行，沒想到你這么的厚顏無恥，咋得，這會兒不當你茂哥了，真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嗎？”

這個婁曉娥不一般，居然找上門來了，看來昨晚不僅僅是因為自己上頭，怕是她心里也有什么算計吧，不過這樣也好，互不虧欠。

曹和平翻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

“嫂子，你這話說的，茂哥是茂哥，我是我，咋能混為一談呢，你不會大清早的起來，就是為了在這堵我吧？

不過我這上班的時間馬上就到了，遲到了不好，要不這樣，你等我到廠里點個卯，然后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訴一訴衷腸。”

“和平，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是個這樣的人，今天中午之前，你到北加倉3號找我，要是誤了時辰，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有曉娥嫂子在，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一準來。”

婁曉娥沒說話，只是閃身讓開道路，曹和平也不說話，騎車揚長而去。

他邊騎邊想，她結(jié)婚五六年了，還會是之前那個傻白甜，完全不可能，從她昨晚對事情理解的深度，就能窺得一二。

全程無話，刻意壓低著動靜，這些都是江湖經(jīng)驗，沒有生活，完全不可能參透，現(xiàn)在找上自己，肯定不是為了堵住自己嘴，恐怕是要拉住自己的腿吧。

這樣也好，本來婁家的產(chǎn)業(yè)自己也挺感興趣，被人瓜分，不如便宜了自己，不能全拿，分一杯羹總是有可能的。

很快到了廠里，享受著手下的打招呼，一路點著頭進了辦公室，現(xiàn)在婁曉娥的事情不著急，科室里的事情倒是有點急切，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三把火呢。

這火得燒，要不然如何服眾？

曹和平開過公司的，手下也曾有百十號人，雖然現(xiàn)在不能用什么績效之類的考核，但是這年頭也是允許獎勵先進。

他想起《人世間》中的姚立松那句話，非常符合當下的時候，拿出稿紙，花了一個多小時，洋洋灑灑兩千多字的規(guī)劃出爐了，然后就去找了劉文釗。

“領(lǐng)導，關(guān)于調(diào)度室，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請您指正。”

“小曹同志，你上手很快啊，你先喝茶，我看看。”

等了四五分鐘，劉文釗用手指叩了叩桌面。

“小曹啊，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啊？”

“是的，領(lǐng)導，調(diào)度室上下二十幾號人，工作涉及的領(lǐng)域不少，從運輸大隊的車隊啟動開始，調(diào)度室就在全程介入，可以說是為每一個運輸任務(wù)都竭盡了全力。

但是我發(fā)現(xiàn)在整個過程中，存在一定的問題，，我盤算了一下，目前調(diào)度室有記錄員、調(diào)度員等崗位7個，這就意味著一個任務(wù)從開始到結(jié)束，需要七次對接。

太浪費人力物力了，所以才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將調(diào)度室所有人按照相關(guān)職能分成一個個小組，有針對性的負責運輸大隊的每一個班。

這樣能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出調(diào)度室每一個人動力，領(lǐng)導，您看，我計劃將調(diào)度室分成三個小組，分別由我和另外兩位副主任負責，這樣責任也能明晰起來。

不知道領(lǐng)導您怎么看？”

劉文釗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摸著下巴琢磨了好大一會，然后直接站起身，猛地伸出手，指著曹和平哈哈大笑。

“哈哈，這個好，小曹啊，你們年輕人真是腦子活，這才上任一天就想出這么一個好辦法，不錯，不錯。

不過啊，這個事情不是小事情，而且你這個計劃中有一些獎勵的條款，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啊，影響會不會不太好呢？

這樣啊，你這個計劃放在我這里，我拿給李主任過過目，要是上面的領(lǐng)導能支持，自然是好的，要是不支持，那也不是壞事，咱們也好有參照，怎么改正嘛。”

曹和平還是小瞧這年頭的吃大鍋飯了，聞聽此言，趕緊站了起來。

“領(lǐng)導，是我考慮不周，要不是您提點，我都不知道錯在哪里，要不我先拿回去改一改，再交給您過目？”

“哈哈，小曹啊，不要著急，凡事你要相信領(lǐng)導的判斷，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打退堂鼓啊，咱們后勤處李主任可是一個開明的領(lǐng)導，再說了，不還有我的嘛。

這是你做為調(diào)度室主任的第一把火，必須要燒起來，我個人覺得你這個計劃很好，值得嘗試，放心，我是科長。”

“多謝領(lǐng)導，無論這個事情成與不成，我都會銘記在心，您就看我的表現(xiàn)就是了，領(lǐng)導，我等會有點事情，想向您請會假。”

“有事情就去辦事情，做為領(lǐng)導，可不能光在辦公室里，要多在廠里走走看看，了解咱們廠所有的環(huán)節(jié)，去吧。”

劉文釗不但沒有問是公事、私事，還貼心的找了一些借口，給自己批假，真是好領(lǐng)導，這糖衣必須吃掉。

“好的，領(lǐng)導，謝謝您，那我先去了。”

當曹和平到了北加倉3號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11點了，敲門之后，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開門，看見他之后。

“您找哪位？”

“大媽，我叫曹和平，是婁曉娥同志讓我來此處找她。”

“您就是曹同志啊，快請，小姐等您多時了，請進。”

說著將曹和平引進小院，這是一個獨門小院，只有北屋正房三間，東廂兩間，呈倒'L'形狀布局，院子西側(cè)看著像是花園，但是現(xiàn)在種滿了青菜。

將曹和平帶到正房客廳落座，那大媽就退了出去，等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婁曉娥才從里屋出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他也在盯著她，跟四合院的氣質(zhì)有些不一樣。

就說嘛，大家閨秀怎么可能會是傻白甜，人生如戲，都是演技，但是這個腔調(diào)，著實有些走搞笑路線。

“怎么，不認識了？

要是以前啊，敢這么看著我的男人，若不是我喜歡的，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敢讓我等這么久的男人，呵呵，也不多見。

一會功夫，你就犯了我兩條忌諱，膽子不小啊。

怎么不敢說話了？

昨個晚上，可沒見你有這么客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