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連下了三天,基地外的農田積了半尺深的水,黑紅色的泥水順著田埂往倉庫方向流 —— 那是之前焚燒尖嘴喪尸時,殘留的尸液混進了雨水,在地面拖出一道道猙獰的痕跡。我蹲在倉庫門口,看著泥水漫過鞋底,心里發慌:“李濤,這水會不會帶著病毒?萬一滲進倉庫,老人孩子……”
李濤正拿著試紙測試泥水,試紙剛接觸水面就變成深紫色,他臉色瞬間發白,趕緊把試紙裝進密封袋:“不好!病毒濃度很高!得趕緊把倉庫門口的沙袋堆高,再用塑料布把地面鋪嚴實,不能讓泥水滲進來!” 他一邊喊一邊往物資區跑,胳膊上的紗布被雨水打濕,卻顧不上擦 —— 昨天剛種下的土豆芽已經冒頭,要是倉庫被病毒污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田志明也趕了過來,手里拿著鐵鍬,聲音帶著急卻依舊沉穩:“大家別慌!青壯年跟我去堆沙袋,老人孩子往二層撤,張醫生,你趕緊把醫療區的消毒水準備好,萬一有人接觸到泥水,立刻消毒!”
就在這時,倉庫東側突然傳來 “轟隆” 一聲 —— 是之前加固的鐵絲網被雨水沖垮了,幾只普通喪尸正踩著泥水往這邊沖,黑紅色的尸液順著它們的腳踝往下滴,在泥水里拖出一道道暗紅的痕跡。“開槍!別讓它們靠近倉庫!” 劉偉的聲音從二層傳來,他舉著步槍,子彈精準擊中一只喪尸的頭部,黑紅色的血混著雨水濺在泥地里,瞬間暈開一片暗沉的紅。
王猛拎著砍刀沖了上去,刀刃劈在喪尸的脖子上,黑紅色的血噴了他一身,他卻毫不在意,一腳踹開倒地的喪尸:“快!把沙袋堆到東側!別讓更多喪尸過來!”
我和李濤扛著沙袋往東側跑,泥水沒過小腿,每走一步都很吃力。突然,我的腳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 —— 是一只被雨水沖開的喪尸手臂,黑紅色的尸液還在往下滴,指甲縫里夾著泥土。我嚇得趕緊往后退,卻不小心踩進一個水坑,泥水灌進褲腿,冰冷的觸感混著刺鼻的腥臭味,讓我胃里翻江倒海。
“小心!” 李濤一把拉住我,手里的消毒水直接往我褲腿上噴,“別碰那個手臂!我剛才測試過,這種泡在雨里的尸骸,病毒活性更強!” 他說著就用鐵鍬把喪尸手臂鏟進密封袋,動作利落得像在處理炸彈 —— 上次清理尖嘴喪尸尸骸時,他就研究過病毒在不同環境下的存活時間,知道雨水會讓病毒擴散更快。
暴雨越下越大,倉庫西側突然傳來尖叫聲 —— 是負責看守農田的兩個青壯年,他們正往倉庫跑,身后跟著三只尖嘴喪尸!更可怕的是,這些尖嘴喪尸的爪子上沾著黑紅色的泥水,尖喙上還掛著半片帶血的衣服碎片,顯然是從其他地方游蕩過來的。
“是地下通道!” 趙凱的聲音從無人機遙控器里傳來,他的眼鏡全是水霧,卻死死盯著屏幕,“我剛才發現農田旁邊有個地下通道入口,被雨水沖開了,里面至少藏了五只尖嘴喪尸,它們怕光,所以趁著暴雨出來覓食!”
劉偉立刻調整部署:“王猛,你帶兩個人去堵地下通道入口,用汽油把入口燒了,別讓更多喪尸出來;趙凱,用無人機往尖嘴喪尸身上扔***,它們怕光,能暫時困住它們;田主任,你繼續組織人堆沙袋,守住倉庫;張嵐,你在二層門口設消毒點,所有人進來前必須消毒;你(我),跟著李濤去醫療區拿備用的***,再帶幾瓶消毒水過來!”
我和李濤往醫療區跑時,耳邊全是喪尸的嘶吼聲和雨水的 “嘩嘩” 聲。醫療區的消毒水已經所剩不多,李濤卻依舊仔細地分裝成小瓶:“每個戰斗人員帶一瓶,萬一被尸液濺到,能及時消毒。” 他還在每個小瓶上貼了標簽,寫著 “消毒范圍:皮膚、衣物”,生怕有人用錯。
等我們拿著***回到倉庫門口,王猛已經把地下通道入口燒了,黑紅色的煙混著雨水往上冒,刺鼻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咳嗽。三只尖嘴喪尸被***晃得原地打轉,王猛趁機沖上去,砍刀劈在一只喪尸的頸部,黑紅色的血噴在泥地里,那只喪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剩下的兩只想往地下通道跑,卻被趙凱的無人機攔住,劉偉的子彈精準擊中它們的頭部,黑紅色的尸液順著雨水流進農田,在綠色的土豆芽旁留下一道道暗紅的痕跡。
暴雨漸漸變小,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 倉庫的糧食只夠撐十天,農田里的土豆芽雖然冒頭,卻至少要兩個月才能收獲;醫療區的消毒水和抗生素快用完了,剛才戰斗時有三個青壯年被黑紅色的泥水濺到,需要隔離觀察;更可怕的是,趙凱用無人機監測時發現,遠處的城市里,有更多喪尸正朝著基地的方向移動,它們踩著黑紅色的泥水,像一股渾濁的洪流,越來越近。
田志明坐在倉庫角落,手里拿著糧食清單,眉頭皺得能擰出水:“按現在的消耗,糧食最多撐十天,要是再遇到剛才的情況,消耗只會更快。” 他抬頭看向劉偉,語氣帶著擔憂:“咱們要不要去附近的超市再搜一次?雖然之前搜過,但說不定還有遺漏的物資。”
劉偉沉默了一會兒,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不能去,暴雨剛過,外面的病毒濃度太高,而且喪尸都被雨水引出來了,去搜物資太危險。趙凱,你再看看民間應急頻道,有沒有其他基地有多余的物資,咱們可以用種子或者土豆芽跟他們換。”
趙凱立刻調試電臺,屏幕上很快彈出一條消息:“昌樂基地有多余的壓縮餅干,需要消毒水和抗生素,愿意用五箱餅干換兩瓶消毒水、三支抗生素。” 他轉頭看向張嵐:“張醫生,咱們的消毒水和抗生素還夠換嗎?”
張嵐翻了翻醫療箱,臉色凝重:“消毒水只剩三瓶,抗生素只剩五支,換完之后,咱們自己就沒多少了。”
倉庫里瞬間安靜下來,有人小聲抱怨:“咱們自己都不夠用,憑什么換給他們?”“就是,萬一再有人受傷,沒抗生素怎么辦?”
田志明突然站起來,聲音帶著堅定:“換!必須換!現在是末日,單打獨斗走不遠,幫他們就是幫我們自己。這次咱們幫了昌樂基地,下次咱們遇到困難,他們也會幫我們。而且五箱餅干夠咱們撐三天,這三天時間,說不定咱們就能找到新的物資來源。”
李濤也點頭附和:“我同意田主任的想法,而且我剛才算了算,咱們的消毒水可以用小蘇打和水自己配,雖然效果不如專業的,但應急足夠;抗生素可以省著用,只給重傷員用,輕傷員用咱們之前找到的草藥,一樣能消炎。”
劉偉看著大家,眼神堅定:“就按田主任和李濤說的辦,趙凱,你跟昌樂基地聯系,約定明天上午在高速路口上交接;王猛,你帶兩個人去交接,注意安全,按三級防護標準準備;張醫生,你趕緊配小蘇打消毒水,李濤,你跟張醫生一起,確保消毒水的濃度夠;我和田主任留在基地,繼續加固防線,清理倉庫周圍的黑紅色泥水,不能讓病毒再擴散。”
第二天上午,交接很順利,王猛帶著五箱餅干回到基地,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昌樂基地說,他們在清理地下通道時,發現了一張舊地圖,上面標著一個廢棄的軍糧庫,就在坊子區和昌樂區的交界處,里面可能有不少糧食,就是…… 里面藏了很多喪尸,而且通道里全是黑紅色的尸液,不好進去。”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田志明立刻拿著地圖分析:“這個軍糧庫我知道,以前是部隊的儲備庫,墻體很堅固,只要能清掉里面的喪尸,至少能解決咱們三個月的糧食問題!”
劉偉接過地圖,指尖在軍糧庫的位置劃過:“那就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帶王猛、趙凱,還有十個青壯年去軍糧庫;田主任,你留在基地,負責照顧老人孩子,繼續清理泥水;張醫生,你準備好醫療物資,萬一有人受傷,能及時處理;李濤,你跟我一起去,負責記錄軍糧庫的物資情況,還有…… 測試通道里的病毒濃度。”
我看著地圖上的軍糧庫,又看了看倉庫外還沒清理干凈的黑紅色泥水,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 這次的挑戰比之前更難,可只要能找到軍糧庫,我們就能更長久地活下去。王猛拍了拍我的肩膀,手里的砍刀還沾著之前的黑紅色尸液,卻依舊笑得爽朗:“別擔心!有俺在,再厲害的喪尸也不怕!等咱們找到軍糧庫,就能吃頓飽飯了!”
暴雨過后的天空漸漸放晴,陽光照在黑紅色的泥水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我知道,新的挑戰還在等著我們,可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只要還沒放棄希望,就一定能跨過這道坎,在這場末日里,找到屬于我們的生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