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牢頭這幾句話里滿滿的都是尊敬,關懷之意。
陳若蘭感覺甚是受用,她掩唇嬌媚一笑,“孫牢頭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自小在鄉下長大,毒蟲猛獸沒少見過,幾只耗子還是嚇不到我的,你還是趕緊帶路吧。”
孫牢頭額頭上已滲出冷汗,心中十分慌亂,已經在腦中把他凄慘的下場腦補了一百遍。
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這.....這個.....”
陳若蘭等的有些不耐煩,緊皺著眉頭,“這什么這,你要是再敢耽擱老爺辦案,小心老爺撤了你牢頭的職位。”
孫牢頭無奈,知道再拖下去肯定沒好果子吃,他點頭哈腰,“大人請隨我來。”
說完,他看向身后沒動窩的獄卒,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緊咬著牙,“你們還傻愣著干啥,趕緊去準備一下。”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獄卒這才反應過來,火燒屁股似的去找陳青青。
陳青青看著眼前的墻洞一點點擴大,幾種方案在她腦中徘徊。
直接帶爹娘從這里離開,若是讓秦壽生發現他們越獄,肯定會下令封鎖城門,地毯式搜索,根本出不了城,逃跑的機率不大。
把所有獄卒全部毒暈也不太可能,大牢太大,獄卒又分散,不僅殺不了陳若蘭和秦壽生,沒準沒等自己把毒藥撒完,估計就得被亂箭射殺而死.....
思來想去,陳青青最后決定先回大牢,若真的威脅到性命,到時候再跟他們魚死網破也不遲。
她從挖好的墻洞里鉆進了牢房,把墻洞用磚塊堵好,并快速把囚服換上,找個破落的牢房坐好。
聽著外面亂哄哄的聲音,陳青青知道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陳若蘭和秦壽生此時來大牢,肯定會對她嚴刑逼供,少不了一番折磨,萬一他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不行,必須先下手為強。
陳青青眉頭緊了緊,意念一動,進入空間,先在毒藥空間購買了幾種催眠噴霧,又到野外救助空間把弩箭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猛地余光發現一排貨架上那塊小魚留下的墨色玉牌。
寧王府,小魚既然是寧王府的人,說不定這塊玉牌能幫自己化險為夷。
想著,陳青青便把玉牌放到了袖筒里......
此時,孫牢頭抹了把冷汗,硬著頭皮帶著秦壽生,沈元澤,陳若蘭,還有幾個親隨朝大牢里走去,
孫牢頭緊張的要死,腦子里浮現出可怕的后果,
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陳青青能快點回來,突然出現在牢房里。
為了拖延時間,他帶著眾人在大牢里繞起了圈子,來到一間牢房門前,伸著腦袋往里看了看,自言自語,
“不是這間牢房,下午沈縣丞審完換了房間,我給忘記了。”說著還自嘲地笑了笑。
緊接著又來到另外一間大牢,故技重施,“哎呦,我又忘了,剛才這間房子里進了大耗子,獄卒又給換到別的牢房去了。”
一連幾間牢房,都沒看見陳青青的影子,秦壽生不由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找死,竟敢戲耍本老爺,張虎,趙熊把他給我拖出去,杖責五十。”
“大大大,大人息怒,我我我,我想起來了,陳青青就在里面那間牢房。”
秦壽生陰沉著臉,“前面帶路,若是在跟我打馬虎眼,你就自己去領罰。”
“是是是,大人請跟我來。”孫牢頭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徑直來到關押陳青青的牢房,低著頭不敢往里看,“大,大人,這就是關押罪犯陳青青的牢房。”
秦壽生神色冷漠,大步來到近前,朝黑漆漆的牢房里一看,卻發現空無一人。
“人呢?人在哪?”秦壽生橫眉怒目,厲聲質問。
陳若蘭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下陳青青的慘狀,可看了半天也沒看見陳青青的影子,不由心頭一震,
“孫牢頭,你領我們繞來繞去,是不是在拖延時間,陳青青是不是早就已經越獄逃跑了?”
孫牢頭聞言,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有些語無倫次,
“大......大人,小.......小的不知到啊,剛才小的還查過房,她,她就在這的.......”
秦壽生一聽,腦瓜子翁的一聲,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你個沒用的東西,你是怎么看守的監牢,竟把犯人給看跑了,來人啊......”
他剛要下下令把孫牢頭抓起來暴打一頓,就聽黑暗的牢房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大半夜的不睡覺,瞎叫嚷啥?”
孫牢頭循聲望去,看到陳青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牢房里,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忙跟秦壽生解釋,
“大人,這,這真不能怪我,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獄卒又把牢房給換了。”
秦壽生不以為意的長舒了口氣,“還以為這妖女果真逃跑了,沒跑就好,沒跑就好!”
孫牢頭滿臉諂媚之色,“大人,小的這就把犯人給您提出來。”
“不用,這里沒你們的事,都到外面守著去,不準任何人進來。”秦壽生擺了擺手,示意孫牢頭等人都退出去。
孫牢頭一愣,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以往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凡是讓所有獄卒退出大牢,第二天必將有犯人意外死亡,看來陳青青這次兇多吉少,
這么好的財神爺說沒就沒了,還真是有點可惜,不過這種事不是他能阻止的,
“遵命,小的這就出去。”說完,孫牢頭趕緊讓人把牢房門打開,然后帶著所有獄卒退出了牢房。
秦壽生和陳若蘭對視了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身后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親隨。
沈元澤害怕招惹上不干凈的東西,在門口沒有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