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蘭心煩不已,怎么也沒想到陳青青竟然如此難對付,這么多天過去了,竟然扛住了酷刑,真是小瞧她了。
聽見沈元澤喊自己若蘭,猛地一愣,抬頭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知道他沒想好事,不由啪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
“沈元澤,別忘了你的身份,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再敢想入非非,本夫人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沈元澤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陳若蘭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差點被嚇尿了,忙起身賠禮,
“夫人恕罪,小的剛才就是一時說禿嚕嘴,并沒有冒犯夫人的意思。”
陳若蘭臉色緩了緩,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沈元澤低著頭灰溜溜地走了。
陳若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哼了聲,
“臭不要臉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死德行,老娘已經到了不是你能肖想的位置,要不是看在你把我介紹給秦壽生的面子上,老娘早就在秦壽生面前給你穿小鞋了。”
說完,她心里暗暗琢磨,陳青青現在已經沒有了翻身的機會,是時候回南山村抄她的家,霸占她的糖坊了。
想到這,她起身出了內宅,和秦壽生打過招呼,帶上幾個衙役,坐上馬車直奔南山村駛去。
南山村。
陳占才本以為這次回來,憑著秀才老爺的身份能拿捏大房一把,卻沒想到半路出了岔子,
不但被大寶攪了局,竟還被他抓住了把柄,
挨頓胖揍不說,害得他不知跟陳老太怎么解釋。
陳老太也是斷了脊梁骨的癩蛤蟆,沒有骨頭架子,提不起一點精神,
她咋想心里咋不是滋味,又忍不住埋怨起來,
“老三吶,娘現在真琢磨不透你了,你能不能和娘說句實話,那六十兩銀子咋回事?你到底欠沒欠大寶的錢?”
陳占才心里厭煩不已,黑著臉沒好氣道,“你還有沒有完?昨天我不就和你說了嗎,你還問,真是煩死了!”
“哎呦我的好兒,你這是要急死娘啊!”陳老太心里沒了底,欠人家那么多錢,可咋還?
萬一大寶那個小兔崽子干出不是人的事,再去縣衙門告兒子欠錢不還,到時他們兩口子可真就腚眼毛光,連棲身之地都沒有了。
陳老漢昨天聽說這碼事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厥過去,
他見陳占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火撞頂梁門,“老三,你好好跟你娘說話,別他娘的耷拉著臉,我們不欠你的。”
“你跟我扯著脖子叫喊啥?”
陳占才翻了個白眼,張嘴就扯起了謊,
“你想讓我咋跟你們好好說話,昨天我說了,上次我被人搶后,正好遇上大寶那個小畜生,他見我遭了難,沒有一丁點同情心不說,還以把我帶回來的理由為借口,讓我簽了六十兩銀子的字據,就是這么回事,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陳老太一聽,急得雙手直拍大腿,“我的傻兒子,你讓娘說你點兒啥好吶,這種事你咋不過過腦子,人家讓你干啥你就干啥?這,這不是二百五嘛!”
“老婆子你這次可說了句實話,他腦瓜子就是讓驢踢了,被門夾了,讓雞爪子給刨了,這可是六十兩銀子,你咋就傻了吧唧的立了字據,這不是缺心眼是啥!”陳老漢也忍不住開口挖苦起來。
聽他們這樣數落自己,陳占才氣得槽牙都快咬碎了,“你們閉嘴!有你們這樣當爹娘的嗎?啥叫二百五?啥叫讓驢踢了,被門夾了?當時我要是不惦記家里還有你們老兩口子需要贍養,我他娘的才不簽下那六十兩銀子的字據!”
這番話說得陳老太心里一暖,感覺好像錯怪了兒子,忙解釋道,“娘的好兒子,你別生氣,是娘誤解你了,當時你要是不立字據,那就可能客死他鄉,娘可就再也看不到我的好兒子了。”
陳老漢一聽這話,氣得手心直癢癢,真想給陳老太幾個大嘴巴,幫她醒醒腦子,變臉比變天還快,這種騙人的鬼話她也信?
“老婆子,你別聽他滿嘴胡喇喇,這貨一個屁八個謊,他說的比唱的好聽,只會打嘴炮,要我看,絕對不是這么回事。”
說完,他氣沖沖地用手指著陳占才,“你跟老子說實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還讓我說啥?”陳占才也上來了暴脾氣,猛地站起身,“你真是越老越不通情理,我都說了八百遍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好你個兔崽子,竟敢跟老子耍起了威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陳老漢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就朝著陳占才臉上抽了過去。
陳占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你個老糊涂,有話就說話,別跟我動手動腳,再敢耍橫,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你,你個混賬東西,難道你還想打老子不成?”陳老漢氣得雙肺直炸,用力甩開他的手,抬腿狠狠的朝陳占才踢去。
陳占才早有防備,快速閃身躲過,厲聲呵斥,“你個老家伙還有沒有完,差不多得了,真是蹬鼻子上臉。”
“好你個混賬王八羔子,紅毛了你,竟還敢罵老子。”陳老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掄圓了胳膊,再次朝陳占才臉上抽去。
陳占才被慣的不像樣,哪受過這等窩囊氣,陳老漢的舉動徹底激起了他的怒火,
不等陳老漢的巴掌落下來,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衣服領子,揮拳頭就要打,
陳老太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眼瞅著爺倆要打起來,忙大喝一聲,
“占才你住手!那可是你爹!打爹罵娘大逆不道,你可別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