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寶擔(dān)心的樣子,陳青青心里劃過一絲暖意,想要離開這里她隨時都能做到,但她不能置家人安危于不顧。
如果秦壽生真正的目的是糖坊的控制權(quán),她若是走了,秦壽生勢必不會放過陳家任何一個人,
尤其是知道制作白糖秘方的爹娘和大寶,都會成為她逃走后的犧牲品,為了他們,她必須留下來。
陳青青瞇了瞇眸子,眼底劃過陰狠之色,若是逃不過這一劫,就算是逃亡,她也要弄死秦壽生,苗洪,最起碼要留給家人活下去的機(jī)會。
為了不讓大寶擔(dān)心,她故作輕松的勾唇一笑,“大寶,現(xiàn)在還不到我離開的時候,不過你放心,若是真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地步,我一定會走。”
大寶面色凝重,“青青姐,我就怕他們對你下黑手。”
“你放心,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dá)到,不會拿我怎樣,”陳青青朝大牢外面看了一眼,催促道,“大寶,這里不宜久留,你先離開,在外面保護(hù)好自己,替我照顧好家人。”
“好,那我走了。”
看著大寶離去的背影,陳青青微微蹙眉,別人穿越混的風(fēng)生水起,她咋就這么悲催,竟快到了浪跡天涯的地步。
兩位謊話連篇的鬼大哥,你們真能騙人,還說什么重生在王侯將相之家,根本啥也不是。
本以為好好供養(yǎng)陳寒讀書,等他將來三甲及第,就能跟著享福,現(xiàn)在看這架勢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大寶走后不久,孫牢頭推門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罪狀書。
“陳姑娘,上頭交代每日都得好好審訊你一番,可我自始至終從未對姑娘動過粗,我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這狀紙還請陳姑娘簽字畫押,不要讓我們?yōu)殡y。”
陳青青明白孫牢頭話里的意思,上面的人想屈打成招,讓她簽字畫押承認(rèn)胡玉娘的死跟她有關(guān),
可自己花錢賄賂了這里的所有人,所以孫牢頭始終沒有對她動刑,聽他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是上面的人又給他施壓了。
她挑了挑眉,淡淡道,“我是被冤枉的,胡玉娘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是不會在口供上簽字畫押的。”
“陳姑娘,我已經(jīng)違逆了上頭的意思,若是你執(zhí)意如此,上頭真要下來人親自提審你,我可保不住你。”孫牢頭語言誠懇,臉上帶著善意的提醒。
“孫牢頭,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簽。”陳青青比誰都明白,只要在罪狀上簽上字,她毒死人的事就做實了,等待她的就是死罪。
幾天的相處,大牢里從獄卒到孫牢頭都被陳青青的豪邁所收買,都替她感到惋惜,但他們也是無能為力。
孫牢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xù)勸說,“陳姑娘,我勸你別再抱有希望了,被上頭惦記上的人,還沒有活著走出安陽大牢的,你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后都免不了一死,現(xiàn)在認(rèn)罪,你還能少受點苦,到時候復(fù)審下來,我知會劊子手一聲,不叫你走的那么痛苦。”
陳青青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見陳青青就是不在罪狀書上簽字,孫牢頭知道勸不動她,只好作罷,
他朝門外的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立即會意走了進(jìn)來。
“陳姑娘,我們知道你慷慨仁義,不可能害人性命,但我們?nèi)宋⒀暂p,說的話根本不頂事。”獄卒說著,拿起手中的工具,面色帶著敬意,“這幾日上頭催得緊,我得給你身上,臉上做點假,不然真下來人查訪,我們也不好交代,麻煩陳姑娘配合一下。”
“好,動手吧!”陳青青也不想為難人,點頭答應(yīng)。
獄卒拿起工具,細(xì)細(xì)在陳青青臉上,手上,脖子上劃出一道道傷痕,看起來非常逼真,
陳青青暗自慶幸給了他們銀子,不然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看來這幕后之人有點沉不住氣了,陳青青倒是很期待,她迫切的想知道此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翌日一早。
安陽縣衙內(nèi)宅。
“沈大人,雜貨鋪命案的嫌疑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大牢好長時間,怎么還沒讓犯人在口供上簽字畫押?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陳若蘭滿臉怒氣。
自打陳青青被打入死牢,陳若蘭無時無刻都在催促秦壽生快點治陳青青的死罪。
可秦壽生也得按章程辦事,他得讓陳青青在口供上按上手印,才可以將案宗上報至刑部進(jìn)行復(fù)核,
得到上級的批文后,他才有權(quán)對陳青青處以極刑。
然而幾天過去了,大牢那邊還沒有讓陳青青認(rèn)罪畫押,
陳若蘭心急如焚,她不好在催促秦壽生,便把沈元澤叫到了內(nèi)宅,想探聽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沈元澤見她冷著臉,張口就訓(xùn)斥自己,心里頓時有些不痛快,
臭不要臉的,真是小人得志便張狂,眼睛長在屁股上,
以前這個小賤人只是自己的玩物而已,現(xiàn)在竟還耀武揚(yáng)威上了,
不過她確實有點手段,竟把秦壽生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沒費(fèi)吹灰之力便做上了正室的位置,
看在她不計前嫌把管理鹽運(yùn)的美差交于自己打理的面子上不與她一般見識。
想到此,他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開口解釋,
“啟稟夫人,這事怨不得手下人辦事不力,只能怪陳青青嘴強(qiáng)牙硬,大牢里的獄卒把她打的遍體鱗傷,可她就是不認(rèn)罪,不簽字畫押,手下的兄弟也沒辦法啊!”
陳若蘭一臉陰霾,咬牙切齒道,“沒辦法,那就給我狠狠地打,直到打的她招供為止。”
“我已經(jīng)吩咐了孫牢頭,讓他加倍給陳青青上刑,任她再厲害也頂不住大刑伺候,用不了幾日她就得在口供上簽字畫押,夫人就在多等幾日。”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放心夫人,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沈元澤不經(jīng)意間看了陳若蘭一眼,不由心神蕩漾,
又白又嫩,前挺后翹,當(dāng)初咱們就不知道珍惜,把這么好的人間尤物拱手送人?
回憶往昔,一招一式,精妙絕倫,如蜻蜓點水,似狂風(fēng)暴雨,
那真是令人如醉如癡,無不令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好想在領(lǐng)略一下醉生夢死的感覺,
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兒,
萬一陳若蘭不念舊情發(fā)起了脾氣,那可是以下犯上之罪。
沈元澤還有點兒不死心,帶著試探的語氣,輕換了聲,“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