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能有此一問,說明她也一直都在懷疑,阿容的死并非是意外那么簡單。
但這件事并沒有留下任何表面證據,她就算要懷疑也不得方向。
直到南瑾成為嬪妃,皇后開始調查她的身份,這才意外將整件事和鎮國公府扯上了關系。
南瑾和皇后有著共同的敵人,事到如今,南瑾也沒有必要再向皇后隱瞞什么。
“那日父親的確去過溫霖澗。嬪妾本是要和父親一同去打獵,但鎮國公府要嬪妾去給孫氏的母家送月餅,這才耽擱了。等嬪妾送完了月餅,才得知父母于鎮國公府雙雙殞命的消息。”
皇后點頭道:“所以本宮的揣測沒有錯。你父母好容易能得一日假,放著好端端的清閑不躲,反倒打獵打了一半跑回鎮國公府去,能是為著什么?
本宮的妹妹是在溫霖澗被野狼咬死的。她身子泡在溫泉中,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
皇后聲音明顯發顫,她閉上眼吐出一口寒氣,冷靜了少頃才問南瑾,
“你父親應是個熱心腸的人,對不對?”
南瑾頷首應下。
皇后又說:“所以他定是在溫霖澗看見了什么,才會跑回去將所見告訴鎮國公。那他究竟看見了什么?看見阿容被野狼撕咬?”
“不會。”南瑾篤定地說:“嬪妾的父親絕不是見死不救之人,況且從前父親也曾打過野狼,他箭法很準,五丈之內足以射穿野狼的心房。所以......”
“所以他看見阿容時,阿容應該已經遭遇了不測。”皇后接過了南瑾的話,繼續分析道:
“但他如果看見荒郊野嶺中有一女子整個人都泡在了溫泉里,第一時間不該想著是先將人從溫泉中拉出來,才能確定了生死嗎?他怎么會由著阿容在溫泉里泡著,反倒急著跑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了柳撫山?
鎮國公府肩負著上京的安防,你父親去告訴鎮國公此事,說明他有極大的概率,是瞧見有人行兇了。他甚至還有可能看到了兇手的模樣。可為什么他告訴柳撫山這些,反而會遭他滅口?”
南瑾定聲道:“除非這件事,和鎮國公府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皇后的揣測也大抵是如此,今日從南瑾口中得知,當日南瑾的父親的確去過溫霖澗,便更說明了此事藏著貓膩。
可她也有想不通的事。
她眉頭緊蹙,低語喃喃道:“可柳撫山為何要這么做?難不成是他派人殺害了阿容?可阿容又能礙著他什么事?
若他要為了他的女兒鋪路,他該對付的應當是本宮才對。阿容小本宮三歲,雖是本宮嫡親的妹妹,但不似你和南菀一母同胞,生著一樣的面孔。本宮和阿容長相全然不同,他要為著這心思動手,就絕對不會弄錯。”
這些皇后想不通透的,也是長久以來困擾著南瑾的問題。
可現在她想明白了,結果既定。她不是非要徹底弄清楚了真相,才能向鎮國公府報復。
“無論柳撫山出于什么目的。他殺害了皇后娘娘和嬪妾最在乎的親人,都是事實。”
“砰砰砰。”
清脆的叩門聲截斷了南瑾的話。
門外傳來采頡的聲音,
“皇后娘娘,奴婢拿了安神飲來。云熙姑姑讓奴婢與您說,皇上的御駕已經快到了。”
皇后揚聲吩咐她進來,只待安神飲被端到了南瑾面前,她才道:
“喝了這一碗,定能安神定驚。你放心,傷害過你親人的人,無論出于什么動機,本宮和皇上,都斷然不會放過。”
【忙完了!明天開始還債!每天多更一點把我欠的都補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