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愣住,拿爪子抓了抓耳朵,很有幾分尷尬:“你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那要不我自己去?”
“你自己?”江暖“呵”了一聲,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多大只?
就巴掌這么點兒,你確定是去救狼崽,不是去送菜?
不是我說,你還沒一只兔子大,送菜都不夠人家煮一鍋的。”
這話算是踩到白澤的雷點上了。
小東西立即炸了毛,跳起來立起上半身,叉著腰和江暖對噴:“江暖暖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你少看不起本大人了。
當初你在京城被安南侯府欺負的時候,還是本大人召喚的老鼠大軍拆了安南侯府,為你出的氣。”
“我沒忘!可那是人家一整個部族,是很多人,不是安南侯府一家人,你要是被抓走,你讓我怎么辦?”
“一家人和許多人對本大人來說沒區別!”
江暖無力的把手一攤“......你贏了!”
白澤也小了聲音,安慰她:“暖暖,我知道你擔心我。
回鶻是有許多人, 但這里是草原也有許多品種的獸獸,我可以召喚更多的獸獸。
我是神獸,是這些獸獸的老大。
做老大的如果不能庇護自己的小弟,被別的神獸知道了,它們會笑話我沒有擔當的。”
“好吧!”江暖最終沒能拗過它,也不放心它一只獸去。
在江暖心里,白澤就是家人,她不可能放任家人獨自去冒險。
一行人只好跟著狼群由東南向轉向東北方向,往回鶻人的地盤去了。
好在,讓江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白澤也的確給力,一路上召集了無數的野獸前來匯合。
有狼群、有狐貍、有野驢、野馬、野羊、貂熊、甚至還有雪豹。
隨著加入的野生動物越來越多,原本單一的狼群組成一支龐大的野生動物大軍。
乍一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數萬頭,浩浩蕩蕩的,如同一股巨大的動物洪流。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動物的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中,甚至還有鳥類加入其中。
并且這些從前相互處于食物鏈上的動物們,此刻居然和諧的聚在一起。
完全沒有互相吞食舉動,著實令江暖大開眼界。
同樣大開眼界的還有跟隨江暖的護衛們。
他們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到驚訝到麻木,再到現在的覺得可以蕩平一切的豪情萬丈。
這樣的心路歷程簡直不要太奇妙。
當然,動物也是要吃東西的,食草動物還是吃草。
但食肉動物比如狼和雪豹之類的,就盯上了兔子。
反正這草原上的野兔子多得已經泛濫成災。
趁此機會消滅一些,拯救一下岌岌可危的草原,反而是功德一樁。
江暖他們跟著獸獸大軍們一直往東北方向行進了七八天。
這天中午一只百靈飛回來同白澤報告,說前方大概二百里處發現了大批疑似回鶻軍隊住的帳篷。
鄒于此前來過草原,根據他們行進的路線和天數來判斷,他們大概率已經深入到了回鶻腹地。
因此,江暖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就讓獸獸大軍們白天分散找食休息。
晚上再聚集起來行軍,以避開回鶻人的探子。
如此,又潛伏行軍了兩天。
這天天亮后江暖他們發現前方的草原上出現了大批的牛羊。
這說明,他們離回鶻駐地已經很近了,極有可能近在眼前。
白澤派出了一只百靈鳥兒,鳥兒回來后說那塊地方離此處不超過五十里。
與此同時,回鶻人豢養的海東青也發現了他們。
那大鳥兒立即發出尖銳的嚎叫,在眾人頭頂上盤旋了幾圈后就要返回去報信。
因為飛得太高,普通的箭矢夠不著,侍衛們接連射了幾箭都沒能射下來。
關鍵時刻還是白澤出馬,只見它跳到最高大的一匹野馬頭上,沖著空中發出一聲嘹亮的獸吼。
暴漲的神獸之息暴瞬間將正在飛翔的海東青撞翻,如同一葉失去了引線的風箏,歪歪斜斜的掉落到地面上。
白澤又是一聲吼,先前的那只狼王立即跑上前去,叼起那只還在掙扎的巨大海東青拖到了江暖面前。
鄒于立即帶人上前將海東青捆了起來。
回鶻人擅訓鷹犬,這樣的海東青他們肯定不只一只。
這只不見了,他們肯定還會派出第二只。況且這里離他們那么近,說不定人家親自一個打馬就過來了。
獸類畢竟是獸類,做不到像受過訓練的人類士兵那樣令行禁止。
而且回鶻人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真要在他們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打起來。
她江暖這顆算不上聰明的腦袋瓜,未必能保得住。
江暖當即決定不躲了,幾十里的距離,索性一股腦兒的沖過去,給回鶻人來個閃電戰,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江暖拔出了她皇帝爹的尚方寶劍,面色嚴肅,劍尖直指前方:“開弓沒有回頭箭,拼了。
白澤你注意控制好獸獸大軍,順便把他們的養的馬匹牛羊,一并策反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來都來了,咱們索性干票大的。”
“是!公主殿下!”白澤也是第一次指揮這么多的獸獸,它比江暖還要興奮。
這仗真要打贏了,將來回到神域,它肯定是所有神獸中最牛逼的存在,能吹一輩子的那種。
隨著江暖一聲令下,野獸軍團如洪水一般的直撲回鶻軍隊的駐地而去。
原本被野獸軍團嚇得瑟瑟發抖的牛羊馬匹,甚至是牧羊犬們在感受到某種神秘的召喚后。
也鬼使神差的加入了獸獸大軍,調轉頭沖著主人們的聚居地沖了過去。
不過幾十里的距離,轉瞬即到。
等外圍放哨的回鶻士兵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場景,沒有之一。
由無數暴怒的野獸和家養動物組成的獸群,如同洪水一樣朝著他們的營地沖了過來,瞬間沖垮了一切。
包括他們所有的勇士、帳篷、糧食和鋒利的弓箭以及刀劍在內。
全都在頃刻間湮滅在野獸大軍的滾滾鐵蹄下。
獸吼聲,人類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草原上,血色染紅了整片枯黃的草原......
兩刻鐘后,躁動的獸群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除了僥幸逃脫的少部分回鶻人外,余下能喘氣兒的已經沒幾個了。
而且,個個缺胳膊少腿兒,凄慘無比,刺鼻的血腥味兒熏得江暖直作嘔。
鄒于帶著人騎馬繞著整個營地巡視了一圈,同江暖匯報。
“殿下,這里沒有看到任何婦孺,死的全都是青壯。
而且個個身佩刀弓,確定了,這里并非聚居區,而是回鶻軍隊所在。”
江暖指了指了那大批的牛羊馬匹:“既然不是聚居區,那這些牛羊又作解釋?
據我所知,擠羊奶和牛奶之類的事情,可大都是婦人孩子在做。”
鄒于擰著眉想了想:“殿下,按照路程和時間來算,我們已經到了回鶻腹地。
這里既有大批的牛羊卻沒有看到婦孺,有沒有可能。
他們聚居區還在往里的位置,而這里只是他們屯兵之所,甚至是專用來拱衛后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