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也是你配叫的?”沈玉鸞甩開慕思辰,嫌惡的眼神早已掩蓋不住:“事已至此,你難不成還想在督公面前作惡?”
“你不想和離,那便是我休了你,省著你再多言。”
聽了督公二字,慕思辰那早已準備好的手,只能堪堪停在半空。
他只是沒想到,謝硯和這次真的給沈玉鸞撐了腰。
也沒想到,她這般堅決。
若是和離,說出去但還好聽些,可若是贅婿被休,那他得臉面當真要不得了,他不敢再言語,只得默默忍下。
和離書很快便擬好,沈玉鸞接過甩在了慕思辰的臉上:“快些簽字畫押,莫要再浪費時間。”
周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那些人的唾沫橫飛,幾乎全在說這慕思辰一家的不是。
就連那囂張跋扈的周老太,此刻也如過街老鼠般,只能躲在一旁。
柳月嬌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起,抱著兒子縮在原地。
慕思辰捏著和離書,他自然不愿簽字。
這些年,若是沒有沈玉鸞的幫襯,他們一家子能過上如此的好日子?
如今,這和離書簽了,他們一家便要被趕出侯府,到那時身無分文,日子又該怎么過?
眼看著他猶豫,謝硯和有些不爽,雖然在壓制著情緒,卻還是一腳踩在了那文書上:“叫你簽字,你沒聽見嗎?”
慕思辰終究是礙于謝硯和的淫威,顫抖著在上面簽字畫押。
沈玉鸞接過心心念念的和離書,終于揚起了笑顏。
她轉頭,只看著謝硯和:“督公,謝謝。”
嘴角的笑意,是那般溫柔。
短短的幾個字,這像是踩在他的心間。
他抿著唇未曾言語,沈玉鸞卻迅速在和離書上簽字畫押。
又重重扔回慕思辰的臉上:“如此,咱們便毫無關系了。”
“還不快滾?”謝硯和冷漠的聲音,緊隨其后的想起。
沈玉鸞卻下意識扯住了謝硯和的胳膊:“督公,等等。”
眾人眼下,沈玉鸞毫不猶豫,竟與謝硯和有了肢體接觸。
謝硯和的眼睛,掃過沈玉鸞的手指。
沈玉鸞卻只說:“慕思辰,你曾挪用侯府六萬銀兩,何時歸還?”
“什么?”那周老太一聽,差點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慕思辰的臉色,更是陰沉不已,他的聲音幾乎尖銳:“沈玉鸞,你莫要將事情做得太絕!”
“你這般負我,那你先將事情做絕了。”沈玉鸞冷笑一聲:“你挪用侯府的銀兩,我這都有記錄,你休想抵賴。”
“你!你……”慕思辰連說了好幾個你字,卻愣是狡辯不得。
沈玉鸞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謝硯和的皮肉:“督公,您說這六萬銀兩,可該歸還?”
“這是自然。”謝硯和感受著手臂上的酥麻,叫他心癢難耐。
他強忍著情緒,繼續冷面言道:“慕思辰,你竟然挪用了侯府的銀錢,那便要一分不少的還回,若想抵賴,休怪本督不客氣。”
若是沒有謝硯和在此,也許慕思辰還想耍賴。
可終究是礙于謝硯和的威嚴,慕思辰身子一軟:“不是我不想,還是我實在沒有!”
他們一家子花的錢都是從侯府出的,作為一個入贅的男人,慕思辰又哪里有錢?
以往,不過是沈玉鸞心善,叫他們一家人騎在頭上。
如今既然已經和離,那自然不能叫他們拿走一分錢財。
“念在咱們相識一場,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歸還挪用的銀錢,你只簽字畫押即可。”
沈玉鸞也知道,就算是在這要了慕思辰的命,他怕是一時半刻也拿不出這錢來。
與其如此,不如叫他簽字畫押,回頭再去湊了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