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月嬌也跟著出來,手上還牽著一個五歲的小男孩。
慕文佑指著沈玉鸞罵道:“你是個壞女人,總欺負(fù)娘親和奶奶!”
柳月嬌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一般,連忙捂住他的嘴,拉著他跪倒在地上,磕頭哭訴道:
“沈小姐,你別生氣,佑兒年紀(jì)小不會說話,你有什么火就沖我發(fā),求求你別對我的佑兒下手,他才五歲啊!”
“娘!你別求這個壞女人!佑兒不怕她!”
娘兒倆抱在一起痛哭,不明事理的人瞧了,恐怕也當(dāng)真以為沈玉鸞做了什么欺負(fù)人的事情。
沈玉鸞看向慕文佑,心中恨意更深。
這野種的眉眼與慕思辰四分相像,她前世還以為兄長的孩子長得像一些也是正常,甚至在自己不能生育之后,一直都是將他當(dāng)做親生孩子養(yǎng)在身邊!
最后插進(jìn)她心口的刀子,就是這白眼狼捅的。
“這侯府嫡女怎么狠毒?不敬長嫂婆母就算了,怎么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權(quán)貴不就是這樣?只是可憐了這位郎君,贅婿的日子不好受啊!”
“我呸!贅婿又怎么樣?既然成婚了就是她的天!這要是我婆娘,我早打死她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全是指責(zé)怒罵沈玉鸞不是人。
沈玉鸞深吸一口氣,再度壓下心中怨恨,繼續(xù)一言不發(fā)。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等情緒再高一點,她要徹底踩死這一大家子白眼狼,吸血蟲!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慕思辰知曉今天這事是沒辦法關(guān)起門來解決了。
他索性一咬牙。
坐實沈玉鸞不敬婆母,仗勢欺人的名聲也好!
到時候她說什么話也不會有人再信!
慕思辰當(dāng)即假意去拉周老太,眼神卻是落在沈玉鸞的身上。
他眼眶微紅,聲音竟然也染上了幾分哽咽:“鸞兒,你當(dāng)真要如此嗎?”
“我如此?”
沈玉鸞冷笑,剛要言語,只聽一聲馬嘶,不遠(yuǎn)處——
黑馬之上的男人勒緊韁繩,馬兒盤旋站定,眼眸中輕閃一絲嘲諷。
他與身后的京畿監(jiān)軍停在不遠(yuǎn)處,眾人目光投射而來,紛紛落在沈玉鸞身上。
謝硯和神色清冷,諷刺之意明顯,嘴角的弧度更是毫不遮掩。
“沈玉鸞,這便是你口中的真愛?”
“大清早的,就開始給全城百姓唱琴瑟相調(diào)啊?”
他的聲音不大,卻徑直穿過人群入耳,眾人紛紛看去。
等看清了面容,許多人都抿嘴閉言,不敢多語。
謝硯和惡名遠(yuǎn)揚,全上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等惡名昭著之人來趟這趟渾水,豈不更加有趣?
可,他們不敢得罪謝硯和,也只得在心中議論,甚至,離得近些的,竟然四下退散,活生生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慕思辰與周老太等人,神色各異,皆不明所以。
獨獨只有沈玉鸞,見了此舉,輕抬腳步,緩緩迎著他而去,面上,更是喜笑顏開。
甚至,在那眸色中,能捕捉到幾分信任,安心的情緒。
她似乎,松了口氣。
而這一切,無一例外的都被謝硯和看見。
他愣住。
那些神色情緒,作不得假,像是下意識的行為。
她……
竟然因他的出現(xiàn),更加安心,放松?
謝硯和抿著嘴唇,他不信。
可正當(dāng)他愣神之際,沈玉鸞已經(jīng)至于他的馬下,就這樣抬頭仰望著他,聲音中,更是帶著輕快:“督公來的正好,昨兒晚上,督公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