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開始,青龍教不斷派遣與寧晚相似的細作。不止樣貌相似,習慣也相似。他還真被一個有八分像的細作刺傷了。其實他知道是假,或許是太想你,欺騙自己一次吧。"
七七補充道,"習慣都是從你以前服侍的丫鬟婆子那里打聽你的習慣,訓練出來刺殺他的。所以這次...他認定你也是其中之一。"
一位商人走過來,驚訝地看著淚流滿面的陸晚緹:"小老板,你沒事吧?"
陸晚緹猛地回神,慌忙擦去眼淚:"沒事,客官需要什么?"
她機械地賣完最后幾籠包子,收拾攤位時手還在發抖。胡姐關切地問她是否要去找親戚,她勉強笑著應付過去。
踏上通往盛京的官道時,陸晚緹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寒風呼嘯,吹得她喉嚨生疼,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
"七七,如果我承認自己是寧晚...會有什么懲罰?"她突然問道。
"扣除一千萬積分,這個位面沒有獎勵。"七七回答,"但系統已經提前申請了特殊許可——如果你決定暴露身份,可以立即生效。"
陸晚緹倒吸一口冷氣:"一千萬?你們系統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這是根據赫連決的性格評估的結果。"七七冷靜地分析,"不暴露身份,你活不過今晚。他會在用盡酷刑后直接殺了你。主系統提前準備是為了保你性命。畢竟你是度假協助完成任務,系統不會讓你出事。"
陸晚緹苦笑。確實,那個男人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盛京東大門巍峨的城墻出現在視野中時,陸晚緹已經精疲力盡。城內繁華的街景在她眼中只剩下模糊的色彩。她隨便找了家茶館坐下,熱茶入喉才感覺活過來一點。
"宿主,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七七提醒道,"赫連決的暗衛一直在跟蹤你。"
陸晚緹望向窗外熙攘的人群,卻分辨不出哪個是監視者。她突然想到:"我不是有武功嗎?用輕功逃走不行嗎?或者帶妹妹躲空間里"
"申請暴露身份后,武功已被鎖定??臻g也被限制人無法進入,只能存取物資"七七解釋,"畢竟寧晚是不會武功的。也沒有空間,不收回空間已經算不錯的"
陸晚緹幾乎要氣笑了。系統這是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她在客棧要了間普通廂房,200文錢一夜。
飯菜送上來時,她已經沒有胃口,只是機械地咀嚼著。躺在床上,她盯著斑駁的房梁,思緒萬千。
"七七,你說...他還會怎么折磨我?"
沒有回答。陸晚緹在極度的疲憊中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陸晚緹感覺身體一輕,似乎被人抬了起來。她想要掙扎,卻發現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力。蒙眬間,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龍涎香,混合著鐵銹般的血腥氣。
再次睜開眼時,冰冷的石墻和鐵柵欄告訴她,這里已經是赫連決的暗牢了。
【活過今晚獎勵提升至300萬積分,即使暴露身份也不收回?!科咂叩奶崾驹谀X海中閃爍,【宿主,你準備怎么辦?】
陸晚緹沒有回答。她聽見鐵門開啟的刺耳聲響,然后是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臟上。
"王爺,她醒了。"暗衛恭敬的聲音。
一雙黑色錦靴停在她的牢門前。陸晚緹緩緩抬頭,順著修長的身形往上看——墨玉腰帶,玄色蟒袍,然后是那張熟悉的臉。
赫連決比十一年前更加成熟,輪廓如刀削般鋒利,眉宇間的戾氣也更重了。那雙鳳眼依然漂亮得驚人,卻冷得像萬年寒冰,看不到一絲溫度。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目光如同實質般刮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名字。"他開口,聲音低沉冰冷。
陸晚緹的嘴唇顫抖著。此刻她有兩個選擇——繼續偽裝,承受酷刑;或者承認身份,失去千萬積分。
"陸...陸晚緹。"她最終先選擇了前者,聲音細如蚊吶。
赫連決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青龍教這次倒是找了個硬骨頭。"
他的拇指粗暴地擦過她的嘴唇,"可惜,再硬的骨頭到了我這里,都會開口。"
陸晚緹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偏執與瘋狂,那是赫連決被觸怒時的眼神。前世她只見過兩次,一次是有人刺殺他兄長,另一次是...她為宮慕辰擋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