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織織和秦時郁踏著月色往秦家走去!
秦時郁平時在部隊的時候,基本是不喝酒的,今天是在云河村,秦時郁晚飯的時候跟秦書政喝了兩杯白酒,身上帶著點點酒氣。
從秦書政家出來后,他便一直抓著云織織的手,半點兒沒有松開的意思。
村子里還沒有通電,晚上的月色又暗得很,幾乎看不清楚腳下的路,她也便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媳婦兒,這幾天可能要委屈你了!”秦時郁停下腳步,回過身視線精準無誤的落在她的小臉上。
因為天氣冷,她幾乎把腦袋都給縮在了軍大衣里,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早些收拾完這些人,我們也早些回去,團團圓圓還在縣城里等咱們呢!”云織織輕聲道。
“嗯!”
他們是帶著兩個孩子回來的,只不過回村后有太多事情要處理,所以讓楊林香帶著團團圓圓暫時借住在秦時郁退伍的戰友家的房子里。
團團圓圓并不喜歡云河村,在他們的印象中,在云河村他們吃不飽穿不暖,還會被村子里那些小孩兒欺負,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愿意回云河村。
雖然不想跟爸爸媽媽分開,但最后還是留在了縣里。
“晚上若是沒地方住怎么辦?”云織織想到秦家那些人,他們早就不要臉面了,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總之,云織織覺得是沒有的,已經沒有什么是他們干不出來的了。
而他倆都可以肯定,他們回到家的時候,秦學林那間屋子的鎖只怕已經被他們砸了,更不會讓他們去住那個屋子。
“放心!有地方住的。”
倆人說著話,便走到秦家,遠遠的就看到一邊墻根下說話的倆人。
秦時郁挑了挑眉,拉著云織織的手,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
見他們回了屋后,倆人又在屋內站了一會兒,而后夫妻倆人對視了一眼,而后才去了秦學林的那間屋子。
果然,她原先的那把鎖已經被丟在一邊,門上換了一把大鐵鏈鎖著。
“在這兒等我。”秦時郁低聲道,而后轉身就去了柴房,再回來的時候,云織織就見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斧頭,對著門上的鐵鏈砍了下去……
“哐當!”
鐵鏈斷碎,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一道聲響。
趙素蓮聽到動靜早已從屋內拎著油燈出來,看到他們夫妻倆回來的時候,趙素蓮的面色鐵青。
“半夜三更不睡覺,哐哐當當的干些什么東西?”趙素蓮罵道。
云織織嘲弄地看了趙素蓮一眼,她倒是一點兒都不說自己鎖了門的事,還真是可笑。
“你先進屋,我去給你燒壺熱水。”秦時郁輕聲道。
云織織應了一聲,進屋就看到屋內的地上,被撕扯成兩半的挎包碎布。
“阿郁……”云織織喊了一聲。
秦時郁突然聽到云織織這么親昵的叫他的名字,也是怔了一下。
平時,她可都是連名帶姓的喊,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叫自己,秦時郁心情雀躍的像是吃了蜜糖一般。
他快步出了廚房,三兩步跑到了屋內。
“媳婦兒,怎么了?”秦時郁焦急地問道。
“阿郁,你的包……包里的錢不見了!”云織織沖著秦時郁使了個眼色。
秦時郁瞬間會意,三兩步上前,拿起了地上被撕成兩半的挎包,他起身看向了此時也來到門口的趙素蓮。
“媽,我包里的錢呢?”秦時郁沉聲問道。
趙素蓮先是愣了一下,一陣莫名,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忙道,“錢?什么錢?你的包根本就是空的。”
別說錢了,就是一只蚊子都沒看到。
秦時郁居然還敢說自己的包里有錢?
他們一家子費了牛鼻子勁才把云織織那個鎖給砍掉,原以為能弄到些錢票,結果包里啥都沒有,還廢了她一把斧頭。
趙素蓮的心里別提多不痛快,這會兒被秦時郁這樣質問,她哪兒高興。
“錢?屁了錢,你那包里空的連蚊子都沒見著!”趙素蓮說著便來氣。
秦時郁卻斂著眉,“媽,您說什么呢?我包里放著這兩個月的津貼和這三年的任務獎金,足足有1500元呢,另外還有一些米票、肉票,還有一張工業票呢!全在這包里放著。”
趙素蓮卻是不信的,可看到秦時郁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她又開始懷疑難不成包里面真的有錢?
她的兩個兒子騙了他們?
秦時郁和云織織都看到趙素蓮臉上的懷疑之色。
“媽,您真的沒有看到嗎?這么多錢,怕不是被人偷了吧!我們倆出門的時候還檢查過包里,錢就放在里面的……”云織織面色焦急,而后急切地看向秦時郁,說道,“阿郁,快報公安吧!這些人的膽子也太肥了,連軍人的錢都敢偷,一定要把他們給抓起來關進去,好好的省一省才行。”
“嗯!我去大隊長家借自行車。”秦時郁說道。
趙素蓮看他們夫妻倆人說著,好像還真有那么一回事,秦時郁這都要去報公安了,他肯定是把錢放在挎包里的。
而先前進來拿包的只有秦經業和秦經義。
難道……
是秦經業拿走的?
趙素蓮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小兒子的,他那么乖巧聽話,如果他拿了挎包里的錢,那也是會偷偷拿來交給她和秦為民的。
云織織和秦時郁倆人看到趙素蓮臉上的懷疑時,云織織已經借著身影的遮擋,從空間內拿出一張肉票撕開一些后,丟到了一邊的桌腳下。
“媽,你看這還掉了張肉票呢!”
趙素蓮一聽肉票,幾乎是沖進來的,當看到桌腳上幾乎要被對半撕開的肉票時,她的眼睛都紅了。
果然,她兒子還真背著他們偷了錢。
他們還以為秦時郁沒帶錢回來,結果……那可是1500元的巨款啊!
里面還有不知道多少票,光那一張工業票轉手讓給別人,都能賣個100多元,而她的寶貝大孫子明年就要說親了,有了這工業票到時那三大件就有著落了。
“媽,您好好想想是誰先進屋的,這窗戶都上著鎖,就是門鎖被砸開了,肯定是第一個進屋的人把錢票拿走了!”云織織嘆了口氣又說道,“看來,家里這么些個人,也有不誠實的啊!”
趙素蓮雙手拿著那張被撕開的肉票,氣得眼睛通紅。
憤怒地瞪了云織織一眼,而后轉身往外走去,沖著秦經業的屋子吼道,“老大,你給老娘滾出來,居然敢背著老娘藏錢,你皮癢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