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他為了能提前回來,三天只睡了不到十個小時。
可迎接他的,卻是當頭一棒。
他覺得心就像被人捅了個大洞一樣,身處地獄也不過如此。
看著江致眼里滿滿的挑釁和惡意,他想弄死他。
他從小冷靜,做什么事從出發(fā)到最后,都連落腳點都是設計好的。
可現在,他竟然生出了不顧一切,想要一個人死的念頭。
拳頭握緊了又松開,他半垂的眼簾下,掩不住里面可怕的戾氣。
但他沒有即刻爆發(fā)。
他一眼看穿了江致的目地。
他想激怒他,想讓他在公開場合落下把柄。
從政不比從商,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落人口舌。
這么多年,他早已習慣這種戴著面具的生活,江致想和他玩心計,他還真是嫩了點兒!
他抬了抬眼皮,突然輕笑了一聲。
身上剛才還很明顯的戾氣慢慢收斂起來,看著江致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讓人心寒,卻冰冷至極的平靜。
“我今天忙 ,剛下飛機,還要謝謝江總把我老婆送回來。”
“你老婆?”
江致猛的抬頭,一臉陰冷的看著周京硯。
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如毒蛇一樣狠辣和森冷,似乎隨時會撲上去把周京硯撕個粉碎。
周京硯雙手壓在車門上,居高臨下的威壓不露痕跡的擴散開來。
空氣仿佛在此時凝固了。
明明只是一瞬間,但卻像經歷了一場惡劣又狂暴的戰(zhàn)爭。
很明顯,這場戰(zhàn)爭沒有贏家。
雙方都明白,這場惡戰(zhàn)只是開始,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引起戰(zhàn)爭的當事人卻毫不知情, 扯著周京硯的衣角,語氣里帶著懇求,“我只是臨時碰到他!
“周京硯!”
周京硯死死捏著她的手腕, 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
她痛得冷汗都下來了,“周京硯,松手!”
周京硯沒有回頭,拉著她轉身走向旁邊的紅旗。
沈佳期差點沒反應過來,被大力拉扯著,差點摔倒。
然后又被大力塞進車里,頭一下子碰到了門框。
她捂著腦袋,抬頭,只看到他冰冷的側臉。
風雨欲來!
她想要解釋, 卻只是動了動唇,沒有說出一個字。
心中的刺又有些隱隱作痛。
有些心灰意冷。
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強行結合帶來的惡果便是如今天這般。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她還沒有解釋,他就斷定了一切。
以前是,現在也是。
曾經她只是下晚自習的時候和男同學順路走了一道,他看到了,原因都沒問,將她反鎖在臥室一整天。
出去后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生。
后來,聽說是那個同學違紀被開除。
她質問過他。
得到的卻是風輕云淡的答案,仿佛別人的前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是啊,他那時候是京市最年輕的秘書長,她所在大學的客座教授。
年輕有為,又氣宇不凡,每周一次的司法課,總是引起轟動。
她那時候太過年輕,每每在下面聽課的時候,也總是仰望。
仰望滋生卑微,卑微便無法對等。
他可以有無數仰慕者,她和別人不過多聊了幾句,但要接受懲罰。
他就是這么霸道。
過了這么些年,她以為他改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她太過天真,骨子里刻下的東西,怎會輕易消失?
心灰意冷中,她干脆閉上眼睛,一個字也沒說。
車子狂躁啟動。
油門被踩到底。
半個小時的車程,十幾分鐘便到了。
她剛下車,他高大的影子就籠罩了過來。
光線不算明亮,卻能清楚的看到他薄薄的唇繃成了直線。
深邃的眸子里像是結了冰一樣,散發(fā)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她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他扯了過去。
下巴被粗暴的抬起,手壓在她的后腦勺上。
狂暴的吻也壓了下去。
她很快就嘗到了血腥 味。
她推開他,抹了抹唇,手背上便沾了血跡。
她憋著火,還是解釋了一句:“我說了,我只是外面吃飯遇到的他。”
他對這話置若罔聞,抓住她就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這是市委大院,出入的人全是熟面孔。
雖然有些晚了,但并不是沒有人。
她又驚又怒,踢了他一腳。
然后她的腿就被控制住了。
他那雙手力氣大得像鐵鉗一樣,她感覺腿骨都要斷了。
驚怒之下,她也火了, “周京硯,你有病!”
周京硯不管不顧,扛著她幾步到了自己的房子。
他寬厚的肩膀正好抵著她的胃,雖然沒走幾步,可她感覺咯得生疼,有些想吐。
他牢牢抓著她的腿,狂躁的按門鈴。
陳叔很快出來了。
看到兩人的情形,愣了一下,“你們……”
周京硯把鞋子踢到一邊,“陳叔,你今天帶著小南出去住酒店。”
陳叔皺了皺眉,“小南在鄉(xiāng)下沒回來,我也去那邊吧。”
轉身去把廚房的火關了,圍裙都沒摘,便拿了車鑰匙走了。
隨著大門咔嚓一聲合上,屋子里瞬間變得異常安靜。
沈佳期被放在地上。
她胃里很不舒服,頭上也頂著一個撞出來的包,沒有力氣再與他折騰。
就那么站在門口,抓著手里的電話,冷淡的道:“你要是覺得我出.軌了,那我無話可說。”
周京硯臉色陰沉,整個人處于要爆發(fā)的邊緣。
他忍得手都在抖。
突然 ,他一抬手。
“嘩啦”一聲,玄幻處的白玉花瓶被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沈佳期看著一地的狼狽,心里窩火:“周京硯,你以為只有你會生氣嗎?”
“砸 個花瓶算什么?所有東西一起砸光好了!”
她大步上前,抓起桌上兩人的情侶水杯。
周京硯瞳孔一縮,厲聲開口:“沈佳期,你敢!”
沈佳期紅著眼睛,唇角全是冷笑:“我為什么不敢?”
她抬手就將兩個杯子摔在地上,“反正你也喜歡砸,一起砸 ,砸光!”
杯子應聲而碎。
周京硯立馬紅了眼,上前便扣住她的脖子。
纖細的脖子,脆弱到仿佛能被他活生生捏斷。
她閉上眼睛,“想掐死我就動手!”
周京硯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
他突然抓住她,把她拽到沙發(fā)邊。
然后將她摁 在自己膝蓋上,撩起裙子就是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