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0:45兩輪太陽
草原盡頭,一輪血紅、一輪雪白的太陽同時懸在天頂。
空氣像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1969年的塵土味,一半是2024年的臭氧味。
林富貴掌心的世界種子在雙日照射下裂出金紋,發出嬰兒般的心跳。
倒計時:00:4500:46……
沈墨竹瞇眼:“時間線重疊了,再拖下去,我們都會量子撕裂?!?/p>
唐雪梅哥哥虛弱卻興奮:“向陽大隊就在那邊,我能聞到麥稈味?!?/p>
顧小辮用銅絲戳種子:“姐,它在長根,往兩邊扎?!?/p>
種子根須一左一右,分別鉆入1970與2024的土壤。
倒計時:00:44。
(二)00:44命名石碑
草原中央浮起一座半透明的命名石碑,正面空白,背面刻著:
【請在倒計時結束前為世界命名,否則系統隨機抹除一條時間線】
林富貴抬手,指尖剛觸石碑,耳邊炸響機械童聲:
“命名權=記憶權=生存權。”
石碑左側浮現1970年景象:批斗臺、知青點、鐵軌。
右側浮現2024年景象:地鐵、外賣、5G基站。
倒計時:00:43。
沈墨竹把礦石收音機放在碑頂,天線直指雙日:
“用無線電頻率命名,雙向都能收到。”
收音機發出刺耳嘯叫,頻率波段在石碑上跳動:
【41.18MHz】——河口閘坐標。
倒計時:00:42。
(三)00:42命名沖突
頻率剛刻上石碑,草原立刻震動。
1970年一側豎起紅色標語:“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2024年一側彈出藍光廣告:“系統升級,請勿關機!”
兩條標語撞在一起,爆出電弧。
唐雪梅哥哥咳血:“命名被拒絕了,系統要我們二選一?!?/p>
顧小辮用腹語模仿機械聲:“或者,毀掉命名石碑?!?/p>
石碑腳下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倒計時炸彈:
【00:40抹除倒計時】
倒計時:00:41。
(四)00:40抹除炸彈
炸彈外殼透明,心臟形,血管連接雙日。
血管里流動的是記憶片段:
林富貴地鐵里啃烤冷面、沈墨竹清華實驗室焊電路、唐雪梅廣播站錄音、顧小辮戈壁炸窯。
剪斷任意一根血管,對應記憶線將永久消失。
沈墨竹舉起銅絲:“剪1970,我們回2024;剪2024,我們留1969。”
林富貴卻握住炸彈外殼:“剪中間,讓兩條線合并?!?/p>
銅絲劃破外殼,血管爆裂,雙日同時暗淡。
倒計時:00:38。
(五)00:38時間合并
草原中央裂開一道彩虹裂縫,1970與2024開始重疊。
知青點的土坯房與地鐵站玻璃幕墻拼接在一起;
老式蒸汽機車與磁懸浮列車并排??浚?/p>
廣播喇叭里同時播放《東方紅》與電子提示音。
世界像被揉皺的紙,發出刺耳摩擦聲。
唐雪梅哥哥突然站直,眼里閃過陌生光:
“我想起來了,我是K-0,記憶實驗的原始設計者。”
他伸手按在石碑空白處,刻下一個名字:
【林茍富貴】
倒計時:00:37。
(六)00:37命名生效
石碑轟然碎裂,化作漫天光雨。
光雨落在草原,長出金色麥浪;
落在鐵軌,開出藍色信號燈;
落在四人身上,化作透明編號:
林富貴【K-0】
沈墨竹【K-001】
唐雪梅【K-007】
顧小辮【K-∞】
編號同時閃爍,像心跳同步。
雙日合并成一輪金白相間的太陽,溫度適中,麥香四溢。
倒計時:00:36。
(七)00:36世界種子開花
林富貴掌心的世界種子突然裂開,長出一朵金色小花。
花瓣上浮現一行小字:
“世界已命名,種子開花,倒計時:00:3600:35……”
草原盡頭,一座全新小鎮拔地而起:
既有1970年的知青點,也有2024年的便利店;
既有老式鐵軌,也有5G基站。
鎮口石碑刻著:
【林茍富貴鎮】
廣播里傳來機械童聲最后的低語:
“世界重啟完成,倒計時:00:3600:35……”
林富貴握緊金色小花,聲音發狠:
“這一次,世界由我守護?!?/p>
倒計時:00:35……
——第二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