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戰祭司的本名叫哈托爾盧努,“哈托爾”是愛與歡樂之神的神名,“盧努”則是有著“保護,庇佑”的含義,而哈托爾盧努這個名字連起來,也就寓意著被愛與歡樂之神保佑,一生平安喜樂。
不過哈托爾盧努最近卻是一點也不平安,也完全樂不起來。
事情最開始要從他妻子的弟弟說起,那個該死的小子居然跟他的秘密情人好上了,但就算再怎么憤怒,哈托爾盧努也不可能真的就把這小子打死,于是他便找了個好手,幫他把那小子的腿給打斷了。
不得不說,那個從戰場上下來的神術戰士就是有本事,不聲不響就讓那小子變成了瘸子,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作為報酬,同樣也是作為封口費,哈托爾盧努便幫那個叫哈比薩的劍士記了一功。
事情應該在這里就結束了,起碼哈托爾盧努最近的煩心事也就只是這一件,眼下既然解決了,那一切也就應該好起來了。
但哈托爾盧努沒想到的是,這并非是一個結束。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首先便是他那個不讓人省心的情人,在上一個野男人,也就是哈托爾盧努的妻弟被打斷了腿之后,那個女人竟又跟一個布匹商人好上了——雖然哈托爾盧努不可能將那個女人娶回家,但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就這么一次接一次地搞出這種事情。
于是,哈托爾盧努不得不再一次找到那個叫哈比薩的劍士,讓他幫忙去教訓那個布匹商人一頓。
劍士哈比薩的效率極高,這次只用了一天,那個布匹商人的腿就瘸了。
“這個劍士好像還真挺好用……”
在聽到那個布匹商人的腿也瘸了的時候,哈托爾盧努不禁有了這樣的想法。
好像還真是這樣,雖然這個叫哈比薩的神術戰士,據說是逃去過蛇魔那邊,眼下又逃了回來,不管是祭司們,還是那些神術戰士們,都覺得這種來回叛變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但眼下他也不需要這個劍士去打仗,他只是需要這個劍士去給自己處理一些,自己不太好出面的事情。
有足夠好的身手,嘴也很嚴實,并且因為被孤立,導致跟其他人沒什么交流,并且最重要的是,有著這樣的身手,卻還很樂意為他去處理那些雜事。
“所以這次又要讓你來處理了。”
“這次又是誰?”
劍士哈比薩依舊是那一副可靠的樣子,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能搞定所有事情。
這也讓哈托爾盧努安心了許多。
“這次是我的妻子……”
“這個不好動手吧?”
劍士哈比薩面露難色。
“你上次不是說過,你的妻子是一個大祭司的女兒嗎?如果要把她的腿也打瘸……”
“不是她,不是她。”
眼見得劍士哈比薩會錯了意,哈托爾盧努連忙開口解釋。
事情是他妻子的事情,但需要處理的卻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另外一個,和他妻子有染的男人。
是了,哈托爾盧努也是現在才知道,他這邊在外面養著秘密情人的時候,他那個一直都在對他嚴防死守的妻子,居然也沒閑著——這不是就在最近,他的妻子就和一個年輕的祭司好上了,消息甚至都已經傳到了他這里。
“你的意思是……讓我打斷一個祭司的腿?”
哈比薩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督戰祭司,我也不是推脫,但我這個身份,你也是知道的……這對我來說可太危險了。”
“但是英勇的太陽神戰士不會畏懼危險。”
哈托爾盧努一臉正色。
“面對刺殺蛇魔大將的任務,你怎么能拒絕呢?”
那是沒辦法拒絕,畢竟督戰祭司這邊都把價碼加到這個份上了——至于蛇魔大軍到底有沒有大將,這個沒所謂,英明的督戰祭司會現編出一個一聽就威風八面的名字。
不過哈比薩還是有些唏噓,只因為他那點小聰明幾乎完全沒用上。
原本在哈比薩的預計里,他只需要不斷地給這位督戰祭司的情人找男人就好,到時候督戰祭司也就要一次又一次的啟用他,他也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功勞。
用這種事情來換取功勛,在哈比薩眼中已經是極為離譜,極為混沌的了。
可誰能想到這個叫哈托爾盧努的督戰祭司,竟比他想象的還要倒霉。
“不過,要對祭司下手的話……”
哈比薩開始思考起來。
想要對一個祭司下手,在公開場合肯定是不行的,只要祭司吃痛喊上一嗓子,蜂擁而來的戰士們就會將那一片地域徹底封鎖,就算他有著一身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種天羅地網之下逃出來。
所以真要動手的話,肯定要選一個合適的地方,最好是那個年輕祭司也不敢聲張的場所。
“在你家動手怎么樣?”
哈比薩想到了一個好地方。
這也讓哈托爾盧努半天說不出話。
“……干了!”
深吸一口氣之后,哈托爾盧努咬緊牙關。
于是哈比薩便得到了哈托爾盧努的住址,那是一棟位于赫里奧波利斯城外的宅邸——這也讓哈比薩頗為意外,他倒是沒想到,作為督戰祭司的哈托爾盧努,居然沒能住到圣城里去。
“你這不是廢話,我如果能住到圣城里,又怎么可能被發配到前線過來督戰?”
哈托爾盧努一臉晦氣。
但這隨口一句抱怨,卻讓哈比薩呆立半晌,久久不能言語。
“原來高高在上的祭司,也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深吸一口氣,哈比薩壓下了心底那些復雜的情緒。
現在還不是多想的時候,他要趕緊把這份功勞拿到手才行。
于是,哈比薩便又一次以執行任務的名義,去了交戰區,隨后馬上喬裝打扮,變成一副農民模樣返回了前線后方——像這種偽裝的事情,他已經輕車熟路了,至于農夫的身份,對他來說更是本色出演。
再加上那高超的身手,哈比薩僅僅只用了五天,就來到了督戰祭司哈托爾盧努的宅邸。
只是這種普通的民宅,連個守衛都沒有,對于哈比薩來說,幾乎是等于毫無防備,接下來他只需要潛伏下來,等著哈托爾盧努的妻子與那個年輕的祭司幽會就好。
只要抓住這兩個人分開的間隙,他就能打斷那個年輕祭司的腿,整個過程只需要一瞬,并且那個年輕的祭司絕對不敢聲張。
而整個過程也和哈比薩預想中一樣順暢,潛伏在暗處的他親眼看著哈托爾盧努的妻子,與那個年輕的祭司幽會,也親眼看著哈托爾盧努的妻子獨自去了浴室——眼下這兩個人已經分開,正是他下手的大好時機。
然而也就是哈比薩正要動手的時候,那個年輕的祭司,卻猛地回過了頭!
“劍士哈比薩?我已經看到你了!”
年輕的祭司探手一摸,一枚圣甲蟲護符就已經落入了手中。
“你以為你藏得很好是嗎?”
“你……”
意識到身形敗露的哈比薩頓時眉頭緊皺。
不可能,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就這么暴露?
他到底是怎么被發現的?
“呵。”
看著哈比薩那一臉凝重的樣子,年輕祭司頓時嗤笑一聲。
“我從剛進門就已經看到你的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