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分家?
平地一聲雷,
所有人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孫慧更是一臉不敢置信。
王衛川跟王衛東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兩張臉苦哈哈的,跟苦瓜一樣。
張云比孫慧聰明。
她已經生了兩個兒子,兒子現在所有的花銷都是王建國跟于蘭花出的。
如果分家了,那么這些以后都得他們自己負擔。
于蘭花不是什么惡婆婆,相反,她還十分明事理,家里的飯是一起吃的,活也一起干,隊里發錢了于蘭花也只是讓兩個兒子各自交了一點,剩下的錢都自己攢著。
孫慧只是想讓婆婆一碗水端平,并不想分家。
可是,她現在又拉不下這個臉。
于蘭花剛才喊分家,也是一時氣急。
不過,喊完之后,她一點都不后悔,反倒是覺得更加輕松了。
王建國沉默了一會,
“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
她于蘭花也是個有夢想的人,才不想被兒子、媳婦跟孫子團團圍住。
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都拉扯大,還給他們娶了媳婦兒,照顧了孫子,于蘭花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人生苦短,她剩下的日子里要為自己發光發電,賺錢!
(? ?_?)?
沈南初是真沒想到,于蘭花這么快就要分家了,而且意志力還那么堅定。
王衛川跟王衛東齊齊看向沈南初,“沈知青,你幫幫忙,勸勸我媽別分家。”
“不勸。”
想也沒想,沈南初就拒絕了。
于蘭花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兩個兒子。
“你們別扯上沈知青,是我自己要分家的,跟沈知青沒有關系。”
王衛川低聲噥了一句,“沒沈知青教唆,你能想到分家嗎?”
“就是,這事論源頭都賴沈知青。”王衛東也嚷起來。
【厭惡值 1】
【厭惡值 1】
【厭惡值 1】
【厭惡值 1】
于蘭花更加生氣了。
“你們兩個癟犢子,你們老娘我又不是傻子,沈知青說兩句我就能被說動?”
“沒錯。”
沈南初鼓掌。
“蘭花嬸子為什么分家?這得問問你們自己了。”
沈南初的視線一一掃過院子里的所有人。
“自打我來到王家村,每次來村長家里,都是看到嬸子下廚房,兩位嫂子不是在哄孩子,就是抱著肚子不舒服。”
“蘭花嬸子的衣服都洗發白了,你們作為兒子的,倒是穿得有模有樣。”
“如果我沒猜錯,這間最小、光線最不好的屋子是蘭花嬸子跟村長的吧?”
……
王衛川跟王衛東被說得有些羞愧不已,紛紛低下了頭。
孫慧依舊不服氣。
“我懷著孩子那么辛苦,媽做飯比我們好吃,她做怎么了?我們也洗碗啊!”
“你洗一次碗,碗碎一次,后面都我洗的。”王建國默默補了一句。
孫慧依舊死鴨子嘴硬。
“我有給媽買布料的,只是她不舍得用而已。”
“那布沒兩天,你不是就要回去說給肚子里的娃娃做衣服嗎?”王建國又精準補刀。
孫慧還是強撐著,“這屋子不是我們讓媽讓的,是媽自己讓的。”
“那不是你說娘家陪嫁的東西多,房子小塞不進嗎?”王建國記得老清楚了。
孫慧的臉皮都被扒下來丟在地上反復踩踏了。
沈南初實在是沒想到,這里面的故事還那么的精彩。
她朝于蘭花豎起了大拇指。
“蘭花嬸子,你真是王家村,不,應該是寧安鎮第一好婆婆。”
于蘭花驕傲地挺直了腰腰桿。
“那必須的。”
“媳婦不好沒關系,咱必須得是好婆婆啊!”
于蘭花曾被以前的婆婆磋磨過,因為她自己淋過雨,所以總想替別人撐把傘。
“初丫頭,我大兒子王衛民在部隊里,是個連長。”
沈南初有些疑惑。
不是在說分家的事情嗎?
怎么蘭花嬸子提起了她大兒子?
于蘭花跟沈南初相處的這幾天,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歡這姑娘。
漂亮、聰明、能干、有錢。
一個就頂她那兩個豬兒媳不知道多少倍了。
于蘭花紅著老臉,毛遂自薦。
“你如果沒有對象,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大兒子?”
什么?
沈南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孫慧跟張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說,怎么突然之間對沈知青那么好了,這是看上人家了,想要人家當自己的大兒媳婦?”
“呵~~~分家的理由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還不是覺得我們衛東跟二哥拖累了家里。”
孫慧這張嘴倒是挺擅長顛倒是非黑白的。
“孫慧,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我要分家,這件事情跟人沈知青沒有任何的關系。”
于蘭花的話,在孫慧跟張云看來,就是在為自己爭辯。
“媽,你偏心大哥就直說,不用搞這么一出。”
“媽,我嫁進來那么多年,給你生了兩個大胖小子,不說功勞也有苦勞,你如果覺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對的,盡管說,我改。”
張云比孫慧聰明多了,懂得以退為進。
“你們愛怎么想怎么想。”
“反正,這分家的事情,我已經決定好了。”
于蘭花的決心比沈南初想象的要堅定得多。
王衛川跟王衛東一點都不想分家。
孫慧跟張云其實也不想分家。只是,她們覺得于蘭花太偏心沈南初了。
“媽,你說咱們家為了一個雞腿就分家,說出去不得被村子里的人笑死?”
王衛東打算和稀泥,把這事情給混過去。
“哼!”
說到雞腿,于蘭花更加氣了。
“這雞還是人初丫頭提過來的,我給她夾兩個雞腿怎么了?”
“有本事你們提一只雞回來啊?我整只都夾給你們。”
孫慧沒想到這雞是沈南初提過來的,瞬間面紅耳赤。
但是,她依然不認為自己錯了。
“無緣無故誰會送一只雞過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看上來了大哥。”
吃瓜也躺槍的沈南初,表示自己很無辜。
只是送了一只雞,就把人一家送分開了。
不怪她的!
沈南初弱弱地說了一句。
“那個,我已經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