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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小說網(wǎng) > 都市 > 重生1987,開局狩獵大興安嶺! > 第175章 知青下鄉(xiāng),村醫(yī)報到

縣衛(wèi)生局。

林東揣著一份用牛皮紙袋,精心包好的報告,在掛著“辦公室”牌子的門外站了足足十分鐘,

才等到里面的人放下報紙,端起搪瓷缸子喝水。

“同志,你好,找誰?”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干事瞥了他一眼。

“同志您好,我叫林東,是靠山屯大隊的。我找咱們局領(lǐng)導(dǎo),有點工作想?yún)R報。”林東滿臉堆笑,遞上一根煙。

那干事擺擺手,沒接煙,指了指里面:“我們王主任在,你進去吧。”

王主任是個微胖的中年人,正在看文件。

聽完林東的來意和靠山屯的基本情況后,他點了點頭:

“林東同志啊,你們靠山屯作為縣里的先進典型,發(fā)展搞得很好嘛!你們遇到的困難,我們也很重視。”

然后,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嘛……這醫(yī)生是國家的寶貴人才,尤其是愿意下鄉(xiāng)的,實在太少了。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手里沒人啊。”

林東心里門兒清,他也不急,從包里拿出那份報告,放到主任桌上,苦著臉“哭窮”:

“主任,您看看,這是我們村的報告。我們現(xiàn)在是發(fā)展了點,成了納稅大戶,可鄉(xiāng)親們的健康還懸著啊!”

“前陣子暴風(fēng)雪,要不是搶救及時,就有社員要截肢。今兒個又有孩子高燒差點……”

林東繪聲繪色地把村里的險情講了一遍,最后嘆了口氣:

“我們琢磨著,給縣里交再多稅,這鄉(xiāng)親們?nèi)f一生場大病,人沒了,錢還有啥用?這不光影響我們生產(chǎn),也給縣里添堵不是?”

王主任的表情嚴(yán)肅了些,翻開報告看了看。

當(dāng)他看到靠山屯去年的納稅額和今年的預(yù)估產(chǎn)值時,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山溝溝。

“主任,我們知道縣里困難。”

林東看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拋出自己的“王炸”,

“只要縣里能派一位醫(yī)生下來,我們村集體,給他蓋獨立的宿舍!家具家電,我們想辦法配齊!”

“每月,村里再額外給他發(fā)生活補貼!吃的,您放心,細(xì)糧、肉蛋奶,絕對優(yōu)先供應(yīng),一天三頓管夠!”

這條件一出,王主任的眼睛都亮了。

這年頭,別說下鄉(xiāng),就是在縣城里,雙職工家庭都未必有這待遇。

“你們……真能做到?”

“主任,我林東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林東拍著胸脯,“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我們村實地看看!”

王主任沉吟了許久,終于松了口:

“這樣,正好地區(qū)衛(wèi)校有批畢業(yè)生要分配,很多人……思想工作不好做。我?guī)湍銌枂枺瑺幦∫幌隆!?/p>

“謝謝主任!太感謝您了!”

幾天后,一輛顛簸的吉普車,停在了靠山屯的村口。

車上下來一個姑娘,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梳著兩條黑亮的麻花辮,

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fā)白的藍(lán)布衣裳,腳下一雙白色的塑料涼鞋沾滿了泥點。

她叫李曉梅,地區(qū)衛(wèi)校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

她提著一個網(wǎng)兜行李,有些拘謹(jǐn)?shù)卣驹诖蹇冢粗矍斑@個傳說中的“明星村”。

進村的路是嶄新的水泥路,遠(yuǎn)處能看到磚窯廠高聳的煙囪,和加工坊傳來的機器轟鳴。

村民們穿著干凈的衣裳,看到她都投來好奇又熱情的目光。

這一切,都和她想象中“被發(fā)配”到的窮山溝不太一樣。

但心里那股,從城里被分到鄉(xiāng)下的失落和對未來的忐忑,依然像塊石頭壓著。

林東和等候的村民迎了上去,熱情地接過她的行李。

“李醫(yī)生,歡迎你來我們靠山屯!我是林東,這兒的負(fù)責(zé)人。辛苦了!”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笑容爽朗的年輕人,李曉梅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了句:

“……你好。”

林東領(lǐng)著她,穿過熱鬧的村子,來到一間新蓋好的磚瓦房前,門上掛著一塊嶄新的木牌——“靠山屯衛(wèi)生所”。

推開門,李曉梅愣住了。

兩張漆皮剝落的木桌孤零零地靠墻擺著,上面零散地放著幾個玻璃藥瓶,瓶身上貼著手寫的歪歪扭扭的標(biāo)簽:

柴胡、甘草、板藍(lán)根……

墻角,一個布滿豁口的石藥碾子安靜地躺著,旁邊還有幾個搗藥的石臼。

整個屋子,唯一能和她學(xué)的“西醫(yī)”沾上邊的,只有桌上一瓶快要見底的紅藥水,一小撮用舊瓶子裝著的酒精棉球。

以及……

坐在桌子后頭,正瞇著眼,“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腳邊放著個銅制水煙袋的老王頭。

煙霧繚繞中,老王頭的臉若隱若現(xiàn)。

李曉梅學(xué)了三年的解剖、病理、藥理……

那些滾瓜爛熟的知識,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沒有聽診器,她怎么聽心肺?

沒有血壓計,她怎么量血壓?

甚至連一根最簡單的體溫計都沒有!

難道,以后給鄉(xiāng)親們看病,就靠老王頭那桿煙袋,幾味草藥,和幾句“喝點姜湯捂捂汗”的土話?

李曉梅的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就熱了。

來之前,她把這里想得艱苦,但沒想到是這般“原始”。

那一腔扎根基層、服務(wù)鄉(xiāng)親的熱血,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涼了個透徹。

林東站在門口,將李曉梅從滿眼星光到瞬間黯淡的全過程,盡收眼底。

他心里“咯噔”一下。

得,把人家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知識青年,給“誆”到這窮山溝里來了。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走上前,干咳了兩聲。

“那個……李醫(yī)生,歡迎歡迎。”

林東臉上努力擠出個笑容,

“咱們村現(xiàn)在條件確實差了點,這房子也是剛蓋好的,很多東西……都還沒來得及配。”

李曉梅像是才回過神,匆忙低下頭,用手背飛快地抹了下眼角。

“嗯。”

她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節(jié),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鼻音和濃濃的失落。

林東看著她那副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他掐滅了剛點上的煙,狠狠心,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再好的大夫,手里沒個趁手的家伙事兒,那不就是個嘴把式?

這事兒,拖不得!

直接去縣衛(wèi)生局要新的?

林東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做夢呢!上次能把李曉梅請來,已經(jīng)是破天荒了。再跑去要設(shè)備,人家怕是得拿掃帚把他轟出來。

求人不如求己。

這事兒,還得自己想辦法!

“不過,目前有啥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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