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又是余從戎拿著電臺去聯(lián)系師部,終于聯(lián)系上了,整個師的大部隊已經(jīng)抵達水門橋外圍30公里處。
師部告知會有兩個連來與他們匯合,下達的命令是,橋能炸今夜就再炸一次,炸不了,不惜一切代價阻擊白頭鷹陸戰(zhàn)一師逃跑。
因為敵人已經(jīng)逃至距水門橋50公里了,今夜如果過了水門橋,就追不上了。
收到命令的余從戎沉默了,接到這種命令基本上就是死戰(zhàn)了。
把命令轉(zhuǎn)達給6連、7連的連長和指導員,他們也是長時間的沉默。
然后四人同時朝何雨柱休息的地方看了一眼,轉(zhuǎn)過頭來又對望了一眼,一齊點了點頭。
“我和老熊去吧,你們做指導員的說不了硬話。”伍千里先開了頭。
“好。”熊杰道。
“必須勸他走。”黃李文道。
“你們倆不行,我們倆再上。”梅生道。
“行。”伍千里和熊杰異口同聲道。
接著,伍千里和熊杰一起找到了何雨柱。
“兩位連長找我什么事,是有新任務么?”
“新任務跟你沒關系,柱子,你走吧。”伍千里先開了口。
“伍連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老熊你說。”
“新的命令已下達,不一切代價阻擊白頭鷹陸戰(zhàn)一師,這是屬于我們兩個連的戰(zhàn)斗,我們希望你活下去。”熊杰沉聲道。
“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就不是?比起殺敵誰有我殺得多?”
“正因為你有這個本事,所以你以后會當排長、連長甚至營長、團長,死在這里太可惜了,你年紀還小,這場仗還要打很久,你可以帶出更多的好兵。”伍千里道。
“我不走,你們的任務需要我。”
“我們的任務不需要你了,何雨柱同志,這是命令。”伍千里道。
何雨柱把目光轉(zhuǎn)向熊杰。
“你不用看我,這是我們四個人商量過的,你現(xiàn)在走向東30公里左右會遇到我們師部,讓他們想辦法送你去9集團軍總部,然后你回*6軍。”
“你們確定你們師有機會送我走?你們的任務應該就是你們整個師的任務。”何雨柱道。
“如果你們想打下去,還想活著我更不能走。”
“為什么?就因為你能打么?能打的多了,還不是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向東不行你就向西,慢慢找回會,你不是能搶敵人的補給站么,那你搶一輛汽車,再搶一份地圖,怎么來的怎么回去。”伍千里火了。
“老伍,好好說。”
‘這孩子太倔了,好好說你看他聽么?’伍千里沒好氣道。
“柱子,你為什么還不能走?”
“你們不是打阻擊么,靠什么?打爛的重機槍,還是步槍?又或是沒了彈藥的巴祖卡?”
“你還有物資?”
何雨柱點頭,在哪,現(xiàn)在走晚上能不能趕回來?
“可以。”
“有多少?”
“一個加強連的。”
“嘶”二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到底搶了多少啊,已經(jīng)取了一個連的裝備了,居然還有。
“老伍,快去呼叫師里,問問來與我們匯合的部隊什么時候能到。”
“好。”伍千里直接去找余從戎了。
“柱子,還有沒有,你也知道咱們的隊伍不富裕啊。”
“想什么呢?你們一個師的人呢,想要裝備找白頭鷹的將軍去。”
“嘿嘿,重火力多不多?”
“不趕我走了?”
“不趕了,不趕了。”熊杰嘴里這么說,心里卻道:“拿了裝備,我們還治不服你個小屁孩了,找個隱蔽的地方一藏,等我們打完了這場生死戰(zhàn),能活下來的再去找你。”
“跟昨天的一樣,差不多一倍的量吧。”何雨柱回道,他要是知道熊杰怎么想肯定會告訴他你想多了,就你這樣的我打八個都不帶喘的。
“太好了,這下就有幾分把握了。”熊杰高興道。
再說那邊梅生和黃李文二人見伍千里激動的跑回來,有點莫名其妙,讓人走有這么開心?
等伍千里把裝備的事一說,二人齊齊嘆了口氣。
“這小子算是把他們兩個連給套牢了,這該死的餌,不吃都不行。”
昨晚一戰(zhàn),要擱以前想都不敢想,這可不是果軍,戰(zhàn)斗意志還是有的,裝備也比果軍強多了。
拿著拉栓的槍跟人家打,昨晚能有一個班囫圇個回來就不錯了。
跟師部聯(lián)系過后得知支援的連隊下午才能到達,幾個連級干部一商量,梅生帶行動不便的傷員留守,等待援軍。
梅生很不情愿的被投票決定了去留,然后兩個連四十個人拉著雪爬犁,跟著何雨柱朝東而去。
至于傷員,何雨柱沒時間處理了,只能讓他們互相處理下傷口。
一行人一路急行軍,還躲過了幾次敵機偵查和敵人的大部隊,見到物資后戰(zhàn)士們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何止是一個加強了的,關鍵是重火力多啊,重機槍4挺,輕機槍20挺,巴祖卡5具,60迫擊炮四門,有了這批武器彈藥又可以弄死更多的白皮豬了。
路上伍千里和熊杰倆就悄悄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何雨柱則是被余從戎和伍萬里纏著叨叨叨,叨叨叨,就是為了吸引他注意力。
等看到物資,伍千里和熊杰立刻打了手勢,然后七八條大漢奔著何雨柱就來了,包括伍千里和熊杰。
結果,除了伍千里和熊杰基本上就沒有能在何雨柱手里撐過三招的,他倆也沒好多少,何雨柱給他倆留了點面子也就多幾招而已。
等何雨柱把黑著臉的伍千里和熊杰拉起來。
熊杰怪叫道:“還有什么是你小子不行的么?”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何雨柱想起來前世的金句。
“哼,你意思是說我們都不是男人唄?”伍千里沒好氣道。
“你們都是真爺們,戰(zhàn)場上的好漢。”何雨柱豎起大拇指,這點他倒是不夸張,當然了不能跟他這個有掛的人比。
“老熊,咋辦?”
“涼拌,咋辦,你不說你練過么,就這?”
“我那是散手,人家這是有傳承的。”
“柱子,你學的啥?”
“通背拳,八極拳,還會點太極。”
“服了。”熊杰抱拳。
“你小子真不怕死?”伍千里道。
“怕,難道你們不怕?”
二人沉默。
死,誰不怕?
可國內(nèi)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頭,憑什么讓這些白皮豬欺負到家門口,非要打的他們痛了怕了,家里人才能安心過日子。
為了家人,為了子孫后代,他們不能怕,所以只能讓敵人怕。
何雨柱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伍萬里走過來道:“何班長,你收不收徒弟?”
“你的歲數(shù)太大了,來不及了,學點散手能跟你哥差不多。”
“哦,那可不可以教教我。”
“等打完這一仗的。”
“好,那我可等著了。”
“行。”何雨柱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笑了。
一行人裝好東西,回去跟梅生他們匯合,這次伍千里他們沒再說讓何雨柱走。
回去以后,支援的部隊已經(jīng)到達,說是兩個連其實也就一個連的兵力,仗打到這個程度,現(xiàn)在師里已經(jīng)沒有完整的連隊了。
來的兩個連伍千里他們只是打過照面,都不是很熟悉,其他團的。
他們穿著單薄的棉衣,頭上和腳上都用布包裹著防寒,這讓熊杰和黃李文一下就想起了遇到何雨柱之前的他們。
熊杰悄悄拉了拉伍千里指了指物資里的棉衣,伍千里會意。
接著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伍千里他們連不光師里,軍里都有有一號的,所以都認識,熊杰他們就很平常了。
四個連長和指導員坐在一起開會,伍千里提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新來的戰(zhàn)士們換衣服。
其實新來的兩個連在見到梅生他們的時候也有點震驚,7連打殘了,可那武器裝備比他們還好,留守傷員手上的火力都趕上他們一個排了。
可這是人家連的,是用命換來的,他們還沒臉提出來給他們加強一下火力。
伍千里他們回來后,更是讓那兩個連的人目瞪口呆,這可不是戰(zhàn)場上搶來的東西,箱子都還在這,這是搶了哪里的軍火庫了。
東西拖回來就并沒有分配下去,6連和7連派人守著呢。
現(xiàn)在伍千里提出來給棉衣,兩個連長站起身來立正敬禮,然后雙手握住伍千里的手就是一陣搖。
兩個指導員也是一樣,不過他們的目標是梅生。
然后是熊杰和黃李文,東西是6連一起帶回來的,6連的人不點頭,伍千里可不會說這個話。
他們表現(xiàn)的這么激動是因為長津湖那邊因為缺少御寒的衣物,非戰(zhàn)斗減員的數(shù)量是嚇死人的,伍千里他們出來執(zhí)行任務,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會暫停了,兩個指導員出去安排了一下才回來,不過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四人表示,這里伍千里他們熟悉,他們會全力配合7連和六連打好這一仗。
其實昨天炸過橋以后伍千里他們就已經(jīng)基本上否定了再次炸橋,那種橋敵人用半天就能修好,說不定昨夜敵人就把橋修好了。
現(xiàn)在人員有了補充,還不如占據(jù)有利地勢拖著敵人,讓后面的大部隊趕上來殲敵呢。
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何雨柱提供的那批裝備,炸橋是因為沒有重火力擋不住敵人,只能冒險去炸,相對來說炸橋容易些。
至于阻擊陣地伍千里心里早就有目標了,剛來的時候這附近他們就偵察完了。
伍千里說完后,熊杰先舉手贊成,昨天那種阻擊他是真不想打了,短短一個多小時,他就沒了一個排。
另外兩個連長也表示同意,會議結束。
伍千里讓他們?nèi)ト⊙b備,兩個連長興沖沖的就跑去物資存放的地方了,那些裝備他們可是眼饞的緊。
當然了這些裝備只能保證所有戰(zhàn)士都換上新步槍,重火力還是缺少的,最后每個連給了他們一挺重機槍,兩挺輕機槍,一個巴祖卡,至于迫擊炮統(tǒng)一使用,各連會用炮的也被集中劃歸臨時組建的炮排。
加上之前有的3門,一共7門迫擊炮夠一個炮排了,代理排長伍千里他們都選好了,何雨柱。
等炮排的人集合完了,幾個連長才把命令下達,何雨柱看著伍千里和熊杰的眼神他們完全不理會,為了不讓何雨柱亂跑,還給他派了個人監(jiān)督他,梅生。
主要是梅生那眼睛,在前面也打不了。
所有武器分配完畢后,四個連勉強湊夠二百人的隊伍出發(fā)了,目標水門橋東北的一個代號302.7的高地。
看著挺高的,其實距離公路也就30來米的落差,懸崖峭壁居多,易守難攻,要不是有巴祖卡這些武器,就算是選這樣的地方也完成不了阻擊,用步槍打坦克么?
四個連繞了個大圈才到達阻擊陣地,路上由于要經(jīng)過公路,還打掉了南棒軍一個營的潰兵,沒有全殲,敵人逃跑后,快速打掃完戰(zhàn)場就撤離了。
這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因為整條公路上到處都在打,區(qū)別就是打得激烈不激烈,激烈的白頭鷹就認為是遇到大隊人馬了,立刻增援。
這種一觸即潰的小規(guī)模戰(zhàn)斗,人家只當是遇到跑散小股志愿軍了,對于大部隊的撤離沒有影響。
上了302.7,四個連的人都有點傻了,伍千里看的時候上面都是雪,結果一工兵鏟下去全是石頭,別說戰(zhàn)壕,散兵坑都挖不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石頭就是天然的掩體,但是炮彈炸上,這些石頭可就成了致命的東西來。
幾個連長商量要不要換個陣地,最后否了,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別的地方了,來的路上他們也看了一些地方就這里最險要,是一個90度的彎,公路外面是懸崖,前面的車只要被打壞了,后面想要過來難。
敵人想上來也很難,要繞到3、4公里外才能殺過來。
何雨柱又把跑陣地放到了反斜面,伍千里他們打過仗多,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沒多問。
布置好炮陣地,何雨柱又跑到前面標定諸元,然后問了一下有沒有能當炮兵觀察手的。
伍千里來了個7連除了萬里都行,其他幾個連也比較多,唯一的麻煩就是天黑用不了旗子,只能用手電。
期間何雨柱還說了他在*6軍一連的那次阻擊的打法,幾個連長當即就接受了,然后就開始分梯隊。
伍千里應是搶到了首發(fā),說是要給兄弟部隊打個樣,剩下幾個連長沒搶過他,但是7連只有一輪。
對此伍千里只道:“你們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