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噠噠噠”
一排上了山頂陣地,只是槍聲比前兩這次稀落不少,因為一排有六個兵當了炮兵。
這次進攻的敵人更多,足足上來兩個連,何雨柱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他是根據指導員發來的炮擊信號判斷的,這一輪他們足足打了二十發炮彈,手頭上就剩下12發炮彈了。
然后那四個彈藥手全都被打發回了一排,因為一排根本就沒從上頂下來,應該是剩下不到一個班了。
臨時炮兵班就剩下了何雨柱和鄭栓子兩個人,鄭栓子也想回排里。
然后鄭栓子就開始給何雨柱講旗語,其實之前的幾輪何雨柱也注意看了,現在更是不懂就問,等何雨柱大概能看懂旗語表示的的方位和坐標后。
鄭栓子先是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柱子你這學本事的能力是這個。”
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炮火支援靠你了,擲彈筒打不了那么遠,我要上去跟胡他們并肩作戰去了,記得你跟我還有一場切磋呢。”
說完,背著槍就往山頂的陣地跑,何雨柱望著他的背影笑不出來,喊道:“一定要活著啊,副班長,我等著領教你的功夫呢!”
回應他的只有鄭栓子高高舉起揮動的右手。
“嗖嗖嗖”
“轟轟轟”
敵人這一輪炮擊足足打了十來分鐘才停,然后北坡上待命的整個一連都上去了。
“突突突”
“噠噠噠”
“巴勾、巴勾”
“砰、砰、砰”
山頂上槍聲大作,然后何雨柱又看到了那兩面小旗,不過這次的要求只是連個坐標,每個坐標一炮,然后小旗子就收了回去。
何雨柱煩躁的拿出空間里的槍不斷地壓著子彈,他還專門找了一下空間有沒有白頭鷹60迫擊炮的炮彈,結果讓他失望了沒有。
這讓他很惱火,嘴里咒罵著那個販賣軍火的家伙,為什么一整個營的裝備里面居然沒有60迫擊炮。
在焦急的等待中,他重新看到了小旗子,只不過拿著旗子的身影這次站都站不住了,他用一支步槍支撐住身體,朝何雨柱發著旗語,南坡自由射擊,打光所有炮彈。
何雨柱看著那個搖搖欲墜,還努力支撐著打旗語的身影,紅了眼眶,覆蓋打擊,那南坡上得有多少敵人啊,一百多米高的山坡,最少上來了一個營。
何雨柱朝那個身影敬了個軍禮,打旗語的身影明顯一愣,然后鄭重的回了個軍禮,拄著槍又返回了戰場。
何雨柱用最快速度打完了剩下的炮彈,那個破面上的坐標全在他腦海里。
然后他提著自己的M1就朝山頂狂沖,還沒等他沖到一半,就發現東面的山坡上上來了敵人。
何雨柱直接原地臥倒,細細一看足足有一個連的兵力。
山頂上隱隱約約已經能聽到喊殺聲了,證明山頂已經有敵人沖了上去開始熱白刃戰。
這時候何雨柱也顧不得什么暴露空間了,再這么下去山頂的一連就沒了。
他取出兩挺裝好了彈鏈的MG42,操起一挺就開始朝著東坡上的敵人掃射。
“滋——,滋——”電鋸聲猶如死神的怒吼,瞬間掃倒了一大片正在爬山的白頭鷹大兵。
而這個聲音更是讓不少白頭鷹的大兵顫抖,那是上過歐洲戰場的老兵,這個聲音就是他們的噩夢,搶灘登陸的時候不知收割了多少生命。
動作快的白頭鷹大兵已經臥倒,動作稍慢的全都受到了死神的眷顧。
(不是玄幻哈,MG42又被稱之為‘死亡之鋸‘)
而打空了一個彈鏈的何雨柱已經收起打空了彈鏈的那一挺,抱著另一挺MG42開始奔跑射擊,饒是他臂力過人,也被震得雙臂發麻。
這一次他只是開路,讓敵人不敢抬頭,至于被打中的只能說是他倒霉了。
打空了彈鏈的何雨柱原地臥倒、翻滾,收槍、換槍。
‘砰、砰、砰’,何雨柱開始用M1點名。
被‘死亡之鋸’打懵了的白頭鷹大兵們也開始了反擊,只是他們的動作沒有何雨柱快,何雨柱是移動中射擊,而且槍槍命中,系統給的狙擊技能就是這么強大。
一個彈匣打完后,何雨柱聽到了對面的一個大兵喊:“他的彈倉空了,快上。”
然后那個大兵的腦袋就開了花,子彈從鼻梁打進去,自后腦而出,直接把鋼盔掀飛了。
直到何雨柱再次清空彈倉,對面不知誰喊了一句:“死神,他是死神,我要回家!”
邊喊邊連滾帶滑的朝山下跑,對于這種要求,何雨柱只能送他一顆子彈,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回老家了。
恐懼是會蔓延的,就算是死了一個剩下的還是會跑,一個白頭鷹的軍官用手槍擊斃了一個逃跑人,然后就被何雨柱爆了頭,這下更是亂了套,白頭鷹大兵呼喊著‘媽媽’‘上帝’亡命往山下逃。
何雨柱剛剛的兩輪機槍掃射,其實也就干掉了五十來個,還是出其不意的情況下。
加上M1點名的,也就七十個,一個白頭鷹連可是有175-240個人呢。
滿山遍野逃跑的白頭鷹大兵,何雨柱是真打不過來,
然后他手里的槍又換成了MP38,這槍射程有限,只掃倒了跑在最后的十來個倒霉蛋。
何雨柱聽著山頂上,還有廝殺聲傳來,松了一口氣,證明一連還有人在。
他也不敢在東坡往山頂跑,那不是給人當靶子么,東坡由于沒怎么受到炮擊,枯草灌木給他提供了掩護。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北坡,何雨柱端著一把上了刺刀,壓滿子彈的M1就往山頂沖。
沖到山頂的何雨柱眼珠子都紅了,一個連打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人在廝殺,硝煙和塵土讓何雨柱根本認不出誰是誰來。
快速開槍干掉了幾個就要殺死自己戰友的白頭鷹大兵,何雨柱端著手中帶刺刀的M1就加入了肉搏。
對上這些大鼻子,何雨柱連**槍都不用使,直接用蠻力解決,橫擋突刺,閃避突刺,突刺,突刺。
殺紅眼的他,滿山頭的找敵人,直到背后有人喊他:“柱子,柱子,敵人撤了,撤了!快醒醒,快醒醒!”
何雨柱回身就是一個突刺,還好那人反應快,舉槍就擋了下來。
“柱子,是我,你瘋了,我是鄭栓子,你的副班長。”
“副班長?”何雨柱嘶啞著嗓子道。
“對對,鄭栓子。”
“呼呼呼”何雨柱放低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敵人退了?”
“退了。”
“指導員他?”
“重傷!”鄭栓子悲聲道。
“班長呢?”
“在那邊!連長也在,咱們排長沒了,馮二奎沒死,小亮沒了!”鄭栓子大概知道何雨柱要問啥,一股腦的答了。
“炮班的那幾個呢?”何雨柱聲音很低。
“沒了.都沒了.”鄭栓子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帶我去看看指導員吧,我學過點急救!”何雨柱鼻子有點酸,他低聲道。
“好好,快走,敵人的下一輪炮應該快來了!”鄭栓子說完就朝一個方向走去。
何雨柱快步跟上,路過每一個戰士的時候,戰士們都會朝他行注目禮,實在是剛剛何雨柱殺瘋了的模樣有點嚇到他們了。
指導員被抬到了北坡一個稍微平坦點的地方,連長就在他身邊,見到何雨柱來了,連長輕聲道:“柱子,你來了,指導員剛剛還夸你來著。”
何雨柱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到重重的鼻音,連長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來了,指導員怎么樣?”
“你自己去看看他吧,他還說之前有話沒跟你說完呢。”連長扭過了頭,不讓何雨柱看到他眼角滴落的淚。
他和指導員在抗日戰爭的時候就在一起打游擊了,加起來有十來年了,你說感情有多深。
何雨柱走過去,看著氣息微弱的指導員,現在指導員已經沒力氣說話了,見到他只是努力的朝他張了張嘴,然而他的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何雨柱沖他搖了搖頭道:“您別說話了,我先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然后何雨柱就開始檢查,右肋刺刀傷,左腹貫穿傷,右臂和左大腿分別有一處槍傷和一處刀傷,都是外傷。
到這會沒死,應該沒有傷及內臟,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現在止血應該還能保住命。
何雨柱技能欄的戰場急救也不是擺設,大概檢查了一遍,就得出了結論。
“我們繳獲的急救包呢?指導員或許還有救!”何雨柱道。
“急救包,什么樣的?我讓人去找!”連長抹了一把臉,急聲道。
“帶白色十字的!”
“誰看到急救包了,帶白色十字的,看到快送過來,指導員還有救。”
“我知道,我知道,衛生員小李剛剛背著呢。”說著他就朝一個方向跑去。
“小李呢?讓他自己送過來就行了。”連長喊道。
“犧、犧牲了!”那個戰士回道,腳下更快了。
等急救包送了過來,何雨柱打開急救箱,從里面拿出一個針劑(MF),給指導員注射上,指導員立刻有了點精神,就要開口說話。
“你別說話,想活下去,留著點體力吧。”何雨柱開口制止了他。
然后拿剪子剪開傷處的衣服,消毒,止血,縫合,包扎,(MF)雖然能止疼,可不是麻藥,縫合還是疼的指導員額頭冷汗直冒,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
何雨柱怕他咬到舌頭,直接給他嘴里塞了一條毛巾,然后讓在一邊的鄭栓子幫忙按住人。
為啥不叫連長?
因為敵人有炮擊了,連長沒辦法留在這里繼續看著,跑去指揮去了。
敵人這次炮擊時間很長,很長,長到何雨柱處理完了指導員的傷口。
一連長梁健很慶幸這次陣地上只留了兩個人作為觀察哨,因為他損失不起了,觀察哨躲在防炮洞里,希望可以活著吧。
現在全連剩下的人,還不足一個排,如果留的人多了,都被炮火消耗掉了,下一次進攻能不能頂得住就兩說了。
等何雨柱全部傷口處理完,自己也是滿頭大汗,這活他是第一次干。
而指導員全身已經汗濕了。
“好了?”鄭栓子全程看著何雨柱操作,他都有點麻木了,這小子還有不會的么,槍打得準、炮打得準、刺刀拼的沒法形容、現在還會救人。
“好了,不過還是要盡快轉移到后方輸血,咱們這什么都沒有,天又這么冷,一直待著這肯定活不下來。”何雨柱低聲道。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何雨柱同志,你如果還有力氣就去幫一幫其他傷員吧。”指導員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完這一長串話,昏死了過去。
“指導員,指導員。”鄭栓子就開始搖晃指導員。
“行了,只是昏過去了,你再搖就死了。”
“哦,哦!”
“你去找幾件大衣回來,天太冷了。”
“好。”鄭栓子輕輕放下指導員跑了。
“還有誰需要處理傷口,重傷員優先!”喊了一嗓子。
“這邊有一個。”
“這邊也有一個。”
“.“
然后何雨柱又開始了忙碌,現在他不是陣地上的殺神,而是救死扶傷的衛生員。
敵人的炮擊結束后,一連長梁健上了陣地,然后他看著下面的公路張大嘴巴,敵人跑了,跑光了。
難怪炮擊這么久,這是給下面的敵人撤離的時間。
一連長憤怒的捶了一下地面,無聲地嘶吼著,這一仗打得太憋屈了,援兵沒到,敵人還跑了。
然后一連等來了團部的命令,撤退。
一連頑強堅守了一下午時間,只是稍微遲滯了敵人的行進,因為還有大批敵人從一連的眼皮子底下過去了。
而敵人仿佛是不愿意跟一連過多糾纏,后面兩撥都是負責進攻的某個團指揮官自己的命令,因為殺紅眼了,他的手下死太多了。
至于團部為什么來這個命令,是因為后續部隊沒有跟上,他們這個團拼盡了全力也沒阻止敵人。
為什么后續部隊沒跟上,原因么,也沒有告訴一連。
這讓一連長梁健罵娘了,怎么難聽怎么罵,團部的人黑著臉還要說他,可看到陣地上剩下的不到三十個人,還有滿山的白頭鷹大兵尸體,他默默的閉上了嘴,人家有權利罵。
跑在了所有部隊最前面,用被打殘的代價拖延了敵人一下午時間,一連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現在莫名其妙的讓撤了,人家發發牢騷還不行么。
既然撤退命令到了,那就撤吧,還能說什么,一連開始打掃戰場。
打掃時所有戰士都在抱怨,敵人太狠了,最后這一次炮擊基本上把整個山頭上包括南坡都犁了一遍,基本上找不出什么能用的槍了。
等何雨柱處理完所有戰士的傷,過來時正好聽到戰士們的抱怨聲。
看著指揮著人打掃戰場的連長,他就走了過去,指了指東坡的方向道:“連長那邊也要打掃一下,我殺了點敵人。”
“幾個就沒必要了,現在槍戰士們都拿不了了。”
“這個,有點多,而且槍都是完好的。”
“有點多是多少?”
“差不多一百個吧。”
“.”一連長指著何雨柱愣是沒說出一句來,這小子是殺神轉世么?
重重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連長命令道:“二排長,去東坡看看,槍挑好的拿。”
二排長楞了一下,然后一個立正回道:“是。”
二柱子想起自己的炮還在東坡和北坡中間那放著呢,雖然沒有了炮彈,可炮對自己的部隊來說也金貴著呢。
便道:“連長我去把炮取回來。”
“不用了,鄭栓子那小子早就去了,他可舍不得那兩門炮。”
“哦!那我歇會,連長,累死了,救人比殺敵還累!”
何雨柱說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太累了,救人比殺人更累。
“好好歇著,你可是咱們連的寶貝疙瘩,同志們不會有意見的,我去看看指導員!”連長說了一句,就去看指導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