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鹿呦呦的手指輕輕撫過衛燼的眉眼。

衛燼熟睡后，鹿呦呦就去翻了今日女主視角的記錄，這個功能也是這次升級后，零為她準備的，鹿呦呦只需要開啟，就可以記錄男主或者女主視角發生的一應事情。

這自然是為了方便她這個系統隨時把控劇情的進展，之前鹿呦呦為了掌握白淺柔的動態也用過兩次。

今日，從衛燼哄她出門，鹿呦呦就開啟了這個記錄，回來一看，果然……驚喜非常。

那樣的衛燼，鹿呦呦從未見過，她心知，衛燼今日不想讓自己同去，怕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那樣的他，亦或者說，不想讓自己看到那樣慘烈的畫面。

對于鹿呦呦來說，那畫面的沖擊力確實強的厲害，但她卻半點都不會覺得衛燼殘忍。

白淺柔無辜嗎？不，她一點都不無辜，任何人的崛起之路都可能踏著血腥和算計，如果從白淺柔的視角來看，她運籌帷幄，精于算計，她或許也為自己譜寫了一個很精彩的人生。

可天下的瓜何其多，她偏挑了最苦的那一顆摘，于衛燼這樣的人生經歷來說，能再次信任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為一個人付出，已然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可她得到了這些后，卻利用這樣的衛燼，機關算計，最后將衛燼棄之如敝履。

如今因為她的出現，白淺柔的算計在最初就失敗了，如今更是被衛燼早早的就察覺到了她的算計，會被衛燼這般對待，鹿呦呦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她是個系統，無需定義自己的善良或惡劣，鹿呦呦只知道，她的任務對象是誰，她所有的好惡，就都會跟隨她任務對象的角度。

從衛燼的角度來看，沒殺了白淺柔，都已經算是心慈手軟了，何談什么善待。

不過，衛燼不想讓她知道這些，那她也可以不知道，只要白淺柔活著，小世界不崩塌，不影響她完成任務，衛燼是如何做的，鹿呦呦并不在意。

化作了玉佩落在衛燼的枕邊，鹿呦呦也跟著陷入了睡夢之中，一夜好夢，鹿呦呦半點也沒有因為看了那些東西而夢魘，再醒來的時候，鹿呦呦就看到了距離她無比近，且放大的衛燼的臉。

眼睛眨了又眨，鹿呦呦有點回不過神，她記得，昨晚上她是化作玉佩入睡的啊……

“呦呦醒了？”衛燼綻開一抹淺笑，笑容很淺，但卻極盡溫柔，“昨日你的身份已被府里的人知曉了，若是今日不得見你，不好遮掩，還好燼前些日子盡心研究這玉佩，有了些心得，這才能喚呦呦現身。”

鹿呦呦：“……”

無師自通可還行？

她明明還沒有引導衛燼去查看系統商城，原本是覺得這種東西于這個時代來說有些難以解釋，可不成想，衛燼什么時候已經自己通了這關竅。

“呦呦莫怪，實在是其他地方都不好遮掩，這才將呦呦至入我房中。”衛燼的聲音里，染進了幾分小心的試探，他之前已有察覺，鹿呦呦似不像是尋常女子那般，格外注重男女大防。

亦或者說，鹿呦呦對他的親近并不排斥，可今日醒轉于他榻上，縱使他早已起身候在一旁，卻也怕鹿呦呦會為此而氣惱。

“沒關系，倒是我忘了這件事，既如此，阿燼就在府中為我準備一處居所吧，如今阿燼得的能量還足夠我維持一段時間。”鹿呦呦已然徹底清醒了，她倒是沒在意這件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衛燼微微垂下了眸，“我已經著人安排好了，一會呦呦可去看看是否喜歡……”衛燼的聲音里，有著幾分淡淡的酸澀。

他一心想著若是玉靈大人能化人，就可以日日相伴身側，可如今，一想到晚上的時候再也不能一起入眠，衛燼又覺得心里撕扯的厲害。

鹿呦呦卻是沒接這個話，而是飛快的轉移了話題，“衛燼，接下來你是如何打算？”

說到這個，衛燼眉眼間的溫柔就褪去了大半，側坐在床榻之上，衛燼低聲開口，“昨日那白淺柔已說出了她和皇帝的謀劃，近幾年，衛家軍連連得勝，在朝中風頭無兩，皇帝忌憚的厲害，這才安排了她來盯著我。”

“我已經套出了她和那皇帝聯系的辦法，打算讓呦呦你代了她的身份，一來方便你行事，二來也可讓皇帝放松警惕，爭取更多的時間。”

說到這兒，衛燼的聲音一頓，表情也跟著凝重了起來，“呦呦，若我沒有猜錯，我衛家之事的背后推手必是皇室，我若想為我衛家復仇，勢必要顛覆這皇權，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開始，就再沒了停下的可能。”

“此番必定兇險，若玉靈大人想要離開……”衛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根按在唇上的瑩白手指止住了。

“衛燼。”鹿呦呦收回手，“你可明白，從你的血脈召喚我醒來的那一刻，你和我之間，就是永遠都無法分割的關系，我不能舍下你，同樣的，你也擺脫不了我。”

“呦呦，我從不曾如此想過！”衛燼的聲音里立刻染了急切，“我怎么舍得擺脫你，我情愿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好，既然你不曾如此想。”鹿呦呦正了神色，“這般的話日后就不必再說，你只需做你想做的，我必定會全力助你……”

下一刻，鹿呦呦落入了衛燼的懷抱當中，衛燼的胸膛極為寬闊，也十分火熱，劇烈的心跳聲似乎都震到了鹿呦呦的耳邊，她仿佛整個人都嵌入了衛燼的懷里。

“衛燼，此生必定永遠忠于玉靈大人，若違此誓，則永世不得超生。”溫熱的水漬，似是滴落在了鹿呦呦的耳畔，也似是滴落到了鹿呦呦的心尖。

接下來的日子，衛燼忙碌非常，鹿呦呦也同樣不得閑，她重新整理了任務路線后，開始根據衛燼的情況，適時的發布著一個又一個的任務。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劃過，重整后的衛家軍人數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四散在大淵各處的衛家軍，集結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