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慶祝一下自己成為貓狗雙全的人吧。
賈詡安頓好了典韋,準備先開個歡慶會,也算是個戰前動員會,準備以全新面貌來迎接挑戰。
“什么?!典韋他們是來打我們穰城的?”
在桌上聽賈詡,還有諸葛玄分析,張繡感覺自己有點死了。
這,這不對吧?!
……
“什么?典韋將軍不見了?!”曹昂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他皺著眉頭看向和自己匯報的人,這人是典韋的副將,帶著其他人回來了。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怎么會唯獨落下了典將軍?”
典韋這個人實力很強,但是人比較單細胞,有時候聽不懂別人說什么,他說話也很直白,曹昂是真的有些陰謀論了,他懷疑是這些人早就看典韋不爽,故意給典韋弄死了。
但不應該啊……典韋這個人,實力真的很強,不是他看不上其他人,但真是加起來也未必是典韋的對手,更別說這么完好無缺,也沒有個斷手斷腳就回來了?
“夜里將軍讓我們原地修整,他來守夜,然后我們白天就找不到將軍了。”副將也是不容易,他們在那塊地方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個大坑,現場沒什么打斗的痕跡,坑有從底部攀爬出去的跡象,可能是坑里曾經進去過一只熊瞎子,然后熊瞎子自己爬出去了。
除此之外一點其他的,能夠證明典韋行蹤的證據都沒有啊!
副將帶著人找了一天,還真找到一個熊瞎子,壓根沒找到典韋將軍!
現在是不得不回來稟報曹昂大公子,他們的這個先遣隊這次失敗了,但是典韋不能真消失啊!
副將清楚,典韋現在是主公的心頭好,喜愛程度堪比主公的族弟夏侯惇、夏侯淵,從弟曹仁、曹洪他們,可以說,這個先遣隊可以死絕了,但不能沒有典韋。
“大公子,這,這可怎么辦啊?”
副將的語氣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低著頭,在等待長公子發落,最好是讓他們自己去找或者讓他們下去……
“要不我去找找?”副將這才發現,長公子的帷帳內居然還有別人,他悄悄抬頭,正和一名微笑的,臉色蒼白的書生模樣對視上。
嘶!
剛剛開口的是夏侯淵將軍,副將是知道夏侯將軍也一通隨主公出征的,夏侯將軍擅長奔襲,這次本該是夏侯將軍去,是他們主將典韋要來的這個差事。
但是!但是怎么連郭嘉郭祭酒也跟過來了……
副將本來帶著人先回來,是在賭曹昂公子心善,或許不會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的這次任務,其實不需要和張繡戰斗,只要提前去圍住穰城就行。
但……副將沒有帶著手下的人去到穰城,就回來了。
會死吧,會死吧,郭嘉在主公的謀士里面,絕對不是心慈手軟的類型,哎,怎么不是荀彧軍師呢?
副將此時心頭已經是一片冷寂,頭低到胸口了,等著夏侯淵將軍和大公子商量完尋找典韋的事兒,等著郭嘉宣判他的死刑。
希望只死他一個,不要牽連他的妻兒,也不要牽連其他兄弟……
“好了,不用去找。”沒想到,郭嘉開口了,“人估計已經被賈詡發現了吧,嘖,這個人比我想得要心黑很多,你們在穰城以外三十里的地方都能被發現。”
“對,對,大約還有三十二里,但是典韋將軍說看到了穰城那邊還有士兵活動痕跡,所以讓我們修整不要輕舉妄動。”
副將現在問什么回答什么,他也不敢垂死掙扎亂給自己求情,郭嘉此人……見過他的都害怕他,感覺那雙眼睛是真能看破一切,副將也是,他總感覺自己剛剛和郭嘉對視那眼,郭嘉已經看穿了他的所有私心。
曹昂聽到郭嘉這么說,也開始從副將聯合士兵把典韋弄死的角度,轉換成了賈詡把人弄死……但兩個都很離譜啊,那可是典韋!
賈詡是謀士,他的謀略目前震驚世人的就是在董卓死后,王允即將清算西涼軍,賈詡指揮六神無主的李催、郭汜反攻長安,大膽又高效,無路可退的西涼軍打敗了守城的呂布,讓李催、郭汜在長安為所欲為了幾個月!
賈詡卻從此失蹤,沒有一點蹤跡可尋。
幾個月前賈詡在荊州突然出現,沒跟劉表,反而是選了劉表手底下的西涼小將張繡,帶著張繡風生水起地經營起了穰城。
還經營地特別好!張繡的士兵能打的名氣也打出去了,穰城蓬勃發展的名聲也打出去了。
劉表和曹操也算是比鄰而居,曹昂知道劉表自己把荊州經營成了什么樣,說是劉表在經營,不如說是劉表放任世家大族們互相傾軋,在其他人的襯托下,賈詡的經營能力就相當可觀啊!
曹昂更了解,自家親爹現在是想要武將大于謀士,按道理是更想要張繡的,西涼軍,能打的名聲大家都清楚。而賈詡這個謀士,他的“反攻長安計”是高效,可李催、郭汜肆無忌憚在長安燒殺搶掠,也是連累了他這個謀士,不少人也覺得賈詡的“毒士”之名,名不副實,計謀厲害又如何,就這么一個,而且已經是真“毒”了。
但是,但是!
曹昂他親爹曹操,眼下的命令是“活捉賈詡”,能夠說服他自己投降最好,說服不了這樣的人才也不能留給別人!關著,關到他愿意為止!
甚至都不愿意殺掉,可見曹操是真的一門心思想要一個能夠經營后方的謀士了。
賈詡是真的人才啊!
郭嘉對這些了然于胸,但是他覺得賈詡這個人,放在后方不如放在前方,他肯定也是個戰場型!只不過張繡能夠給他的舞臺太小了,所以才選擇了穩定后方。
看,這次提前預判了他們的想法,算得上是驚天一筆了!絕對是戰場型謀士,就適合留在一線和其他謀士進行謀略上的比拼。
“有意思。”郭嘉想要和賈詡過招的想法到達了頂峰,他有預感,此人還能有更多亮眼的操作。
賈詡缺少舞臺,現在主公和張繡打,不正好是他的一個舞臺嗎?
“夏侯將軍,典韋將軍不用找了,應該就在穰城以內,我們準備準備,我有一計。”郭嘉把酒杯放下,看向夏侯淵的神色相當正經。
有人要遭老罪了。
也是相當知道郭嘉操控人心能力的夏侯淵,提前為穰城默哀上了。
“好!”默哀歸默哀,夏侯淵答應地飛快,他哥說了,郭嘉這個人聰明過人,但愛偷懶,能讓他這么主動的時候不多,夏侯淵迅速抓住這個機會。
“阿秋!”賈詡打了個噴嚏,沒想過是有人在暗戳戳地念叨著他,只以為是天氣涼了,他一邊裹著自己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試圖御寒,一邊思考著究竟是找棉花容易還是去找羊毛容易,想要明年就趕制出來厚厚棉衣,一邊嘴里還在關心著自己領回家的謀士們。
“天氣冷了,可別凍著了。”
賈詡自己鼻頭紅紅的,他剛滿十八歲,現代不太差錢的家庭養出來的小孩和古代錦衣玉食也沒兩樣了,看著膚白貌美,一整個世家大族的貴公子,這會裹著單衣,眼看著也沒照顧好自己,就要照顧別人的樣子,太可憐了。
“嗯嗯,我們不冷,你要不要加點衣服?”諸葛均這小孩反過來擔心賈詡了。
“我沒事,我們我們就散了吧,等明天典韋醒了,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從他嘴巴里面套出來點曹操的事兒。”
賈詡還想在對上曹操的時候更有把握些,要是能得到點消息,再好不過了。
“報告將軍!軍師!那典韋醒了,現在……現在在拆家,我們有點控制不住了。”來匯報的士兵皺著眉頭,一臉著急,不像是來匯報的更像是來求救的。
拆家?不是?典韋你是個比格啊?!你怎么拆家?
賈詡一下就站起來了,“走!”
比他的話更快的是張繡飛奔出去的身影,這讓賈詡突然意識到,他自己也養了個比格。
苦笑,他還不如曹操呢!曹操有的是錢讓典韋拆家!
見到了典韋,賈詡更是深刻意識到了,為什么士兵會說是拆家,這場面換成是誰也控制不住啊!
明明典韋的手腳都捆著,這個人就這么硬用自己的頭、硬用自己的身體,把門撞開了一個大洞,他本人在這個洞里面一邊試圖用破裂的門板尖銳部分磨開綁著他的繩子,一邊在罵罵咧咧,看到一個人就向一個人哈氣。
賈詡剛到的時候就被哈氣了,他被哈氣,他家的比格不樂意了,直接開罵。
兩個人罵得也是沒點水準,“你無恥”“你沒腦子”類似的話,還有一點臟的上升家庭上升族譜的賈詡當自己沒聽到了。
“werwer”聲如魔音貫耳,吵得賈詡耳朵疼。
"停!"賈詡實在受不了,他在諸葛玄震驚的目光,在錯過了諸葛均試圖拉他衣服控制住他的小手,在諸葛亮感覺離譜的眼神中,上前一左一右地控制了典韋和張繡。
用的是他順手從黃承彥的腰間拿過來的繩子,捆得也相當熟練,一根繩子捆上兩個人的脖子,然后伸手抵住兩個人的腦袋,不讓距離變近的兩個人從罵戰上升到肉搏戰。
這情況實在離奇。
不光是兩只比格不吵了,貓貓們也鴉雀無聲。
等典韋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么輕松地受制于人的時候,這個小院子里突然傳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我本來也想用繩子這么把人捆住的!”是黃承彥。
你還沒忘記自己的捆人失敗案例啊!
賈詡無處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