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鎮(zhèn)子內。
飛龍在天率領的千人玩家援軍,陸陸續(xù)續(xù)進入鎮(zhèn)中。
他們的到來,讓已經(jīng)苦苦支撐了兩天兩夜的老蒯和調查兵團成員們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援軍!我們的援軍到了!”
“兄弟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玩家們的士氣瞬間燃到了頂點。
鎮(zhèn)外的流寇頭目坐山雕看到運河上突然冒出這么多船只和人馬,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傳令下去!全線壓上!給老子砸開那破墻,今天必須拿下鎮(zhèn)子!”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臺拋石機投射的頻率更快了。
轟隆!轟??!
巨石不斷砸在土墻和鎮(zhèn)內的建筑上,木屑紛飛,土石四濺。
幾個正在墻后的玩家躲閃不及,被飛濺的碎石擊中。
玩家們見到同伴遇襲,紛紛涌起了火氣。
“不講武德,搞偷襲!”
“走,干他們去?!?/p>
就在所有玩家精神亢奮,準備到土墻上去迎戰(zhàn),異變陡生!
鎮(zhèn)子內部,靠近鎮(zhèn)中主路的一段土墻,突然從里面被人奮力拆毀!
幾個剛剛前不久才被老蒯收編,還穿著民團衣服的壯漢。
竟然是流寇的內應,此刻獰笑著為外面的同伙打開了通路。
“草!鎮(zhèn)子里有內鬼!”
“殺了他們!”
距離最近的幾十個玩家瞬間反應過來,怒吼著與那些內應混戰(zhàn)在一起。
但這個缺口一開,整個防守布局瞬間被打亂。
玩家們看到內鬼,憤恨地一擁而上。
這就導致還沒展開的大部分玩家全部一窩蜂的涌了過來。
全都被牽制在與內應的巷戰(zhàn)中。
這就導致,老蒯一時無法組織起足夠的人手去封堵被拋石機砸出的缺口。
外面的流寇主力見土墻有缺損。
已經(jīng)吶喊著開始緩步渡過溪流,準備一擁而入。
一旦讓他們沖進鎮(zhèn)子,展開混戰(zhàn)。
玩家們依托土墻居高臨下的地形的防守優(yōu)勢將蕩然無存。
“老蒯!頂不住了!鎮(zhèn)內亂套了!”
海豹一邊大喊著,一邊在世界聊天里喊人。
但是因為城中出現(xiàn)的和叛變的奸細不止一處。
玩家們紛紛報點,上千人一起說話,頓時亂成一片,沒幾個人注意到土墻外的威脅越來越近。
老蒯雙眼赤紅,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流寇大軍,心中涌起一股絕望。
本以為多了人手就能贏。
但沒想到自己這邊的NPC居然有人反了。
“蒯哥!頂不住了!我們快撤吧!”
秋雨臉色煞白,拉著老蒯的胳膊,聲音都在顫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負P州,等以后再來!”
老蒯猛地回頭,死死盯著她。
下一秒,他沒有任何預兆,一把將秋雨按倒在地。
“你!”
秋雨還沒反應過來,老蒯已經(jīng)抓過一旁的繩子,三下五除二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幾個!”老蒯指著那幾個屬于秋家的家丁,聲音嘶啞但不容置疑。
“把她帶上船!立刻回揚州!”
“我老蒯,今天要死也死在這里!”
幾個家丁早有退意,根本就沒有違抗。
只是架起不斷掙扎的秋雨,向著運河碼頭的拖去。
就在秋雨被拖拽著,心中充滿絕望與不甘時。
“咚!咚!咚!”
大地突然傳來一陣沉悶而富有節(jié)奏的震動。
這是……騎兵?
金人?金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秋雨懵了。
就在這時,站在鎮(zhèn)子土墻邊搭建的木制瞭望塔上的咸魚突刺,突然聲嘶力竭地在團隊頻道里大喊起來。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狂喜而變了調。
“騎兵?。。 ?/p>
“我看到了!是騎兵??!”
所有正在激戰(zhàn)的玩家都愣了一下。
“哪來的騎兵?金軍嗎?”
“不對!旗幟!是我們的旗幟!”
咸魚突刺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切換到公共頻道,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整個戰(zhàn)場。
“是NPC!是洛大帥!洛大帥親自帶兵來救我們了!”
在他的視角中。
就在那支五百人的流寇先鋒方陣涉水過半,隊形散亂之際,側翼的樹林中猛然沖出一團深褐色的洪流!
三百鐵騎半渡而擊。
為首一人手持長槍,一馬當先,正是洛塵!
溪水中的流寇聽到那雷鳴般的馬蹄聲,隊列中的流寇驚恐地扭頭。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們正身處溪流中央,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障礙。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面繡著洛字的大旗越來越近,看著那些騎兵臉上冷漠的表情,看著他們平舉的馬槊。
沖鋒,碾壓,鑿穿!
沒有技巧,也無需技巧。
三百鐵騎從側面插入。
瞬間便將這五百人的方陣沖得七零八落,人仰馬翻。慘叫聲、落水聲、兵刃入肉聲混雜在一起。
溪流被染成了紅色。
洛塵一馬當先,手中的長槍每一次遞出,都精準地刺穿一名流寇的咽喉或胸膛。
他身后的騎兵們則組成了一道鋼鐵的墻壁,馬刀揮舞,只管向前,不斷向前。
對這些曾與金軍鐵騎正面硬撼過的御營軍老兵而言,眼前這場面,甚至稱不上一場戰(zhàn)斗。
這哪里是搏命,簡直比平日里訓練對練還要輕松!
不少人甚至在沖鋒的間隙,發(fā)出了快意的獰笑。
“就這?”
“這群家伙真是太弱了,連像樣的抗沖擊都做不到?!?/p>
這分明就是單方面的屠戮!
眾人砍翻一個,再砍下一個。
流寇們的軍事訓練程度不一,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
隊列中的許多人甚至來不及看清狀況,就被戰(zhàn)馬撞飛,隨即被緊跟而上的馬蹄踩入河底的淤泥之中。
王景龍緊隨洛塵身側,他的刀法大開大闔,每一刀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將試圖反抗的流寇連人帶兵器一同劈開。
他和他手下的騎兵們,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只有絕對的冷靜和高效的殺戮。
鎮(zhèn)子里的玩家們看呆了。
飛龍在天正帶著人堵在被內應破壞的缺口處,和鎮(zhèn)內叛變的民兵打的難舍難分。
當他聽到外面?zhèn)鱽淼木薮髣屿o,下意識地扭頭望去時,正好看到了那毀天滅地的一幕。
“我……草……”
他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只能用最樸素的詞匯來表達內心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