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最近很苦惱。
總有媒婆上門給她說親事。
盡管她拒絕多次都不管用。
她穿越到這個陌生朝代一年,好不容易靠賣胭脂掙了點錢站穩腳跟,立馬就引來了有心之人的惦記。
她不是個蠢的,那些個請媒婆上門提親的男子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盤她一清二楚。
她只想多掙點錢躺平,再偶爾去南風館點兩個俊俏小倌兒快活快活,半點都不想成親。
隨著她回絕提親媒婆的次數多了。
張家村和附近幾個村里都傳起了她的閑話。
說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娶回家就是個干不了粗活的擺設。
有人愿意娶就不錯了,她還眼高于頂不愿嫁,真是不識好歹。
這話是個明白人都聽得出來有多酸。
他們得不到她的好處,就隨意造謠中傷她,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撿回在她這兒被拒絕后丟掉的自尊。
姜虞眼里只有掙錢,他們愛怎么說她半點不在意。
時間一長,見她不為所動,那些嘴碎的沒了興致,謠言自然就散了。
饒是如此,這幾日仍有媒婆不死心上門探她口風。
為了躲避媒婆,姜虞出門采花都是早出晚歸。
陽春三月,田埂上桃樹花開正盛。
經過一夜春雨洗禮,沾著晶瑩雨珠的粉嫩花瓣像綴了碎鉆的胭脂,嬌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粉紅顏色與翠綠麥田相互映襯,織就出一幅鮮活的春日長卷。
一身素雅淺紫釵裙的姜虞背著背簍走在田埂上,不時和扛著鋤頭路過的村里人打招呼。
空氣里飄散著桃花的清甜與泥土的濕潤氣息,眼看快到村口,她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趁花期,我得多采摘點花瓣,等這個季度完,定能大賺一筆。”
“上次那家胭脂鋪每盒胭脂給的價錢少一文,算起來我足足虧了一百多枚銅板,這次說什么都不賣給他家了……”
就在她碎碎念時,一道白色身影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闖入了眼簾,她步子霎時定在了原地。
男子素白衣袍翻袂,以白色發帶束起的墨發隨之翩然起舞。
幾縷發絲拂過線條清晰的下頜,與肩頭飄落的粉白桃花相映,俊美得宛如從春景里走出來的仙人!
第一章讀者寶寶ai生成的圖片
未等姜虞從男子仙姿佚貌的容色中回神,一名身穿墨衣的男子出現,帶他離去。
直至回到竹林小屋,姜虞都還陷在那一眼萬年里。
她這人就兩大愛好:愛財、好色。
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能享受美男環繞的快活日子。
可眼下,她的人生好像迎來了新的轉折點。
輾轉一夜,她始終忘不掉男子那張完完全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的皮囊。
翌日一早,在她有意打聽下,得知了男子名字。
“蕭令舟……原來他叫蕭令舟啊。”她彎了唇角:“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讓她想起了那句“令舟載月尋虞跡,露濕青衫夢未休”的詩。
他和她的名字都出現這句詩里,誰能說這不是緣分呢?
得知他代替原來的教書先生在村中學堂授課。
姜虞心隨意動,這日難得起了個大早,做了自己最拿手的南瓜餅欣然規往。
學堂旁邊專修了供先生居住的屋子,姜虞早打聽過了,蕭令舟授課的這幾日都會住在這兒。
還未到上課時辰,學堂外冷清的緊,她穿的單薄,冷風一吹,沒控制住打了個噴嚏。
恰在這時,一道稚嫩的男音在旁邊響起:“阿虞姐姐,你怎么在這兒啊?”
姜虞聞聲低頭,瞥見了還沒她半人高的李嬸家孫子張石頭。
她頓時眼前一亮,拉著他走到角落里,麻利的從籃子里拿出兩個南瓜餅塞他手上:“小石頭,幫姐姐一個忙可以嗎?”
于是,借盯著張石頭有沒有好好讀書的名義,姜虞成功混進了學堂。
蕭令舟面容肅冷出現時,她坐在最后一張桌子上托著腮……打瞌睡。
在七八個嘰嘰喳喳的孩子堆里,她無疑是格外顯眼又突兀的那個。
張石頭見新來的先生望著他身后方向蹙眉,扭頭一看發現姜虞雙手托腮睡的正香。
他想叫醒姜虞,蕭令舟率先開口讓他們拿上書到庭院里去上課。
等姜虞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兒嬉鬧聲,疑惑:“不是上課么,怎么這么吵?”
她起身走出去,望著玩鬧在一處的七八小孩,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太陽都曬屁股了。
她面上訕訕,這情況不是沒上課,估計是課都上完了。
就在她腹誹自己真能睡時,余光觸及拿著一本書從旁邊居住小室出來的蕭令舟,眼中立馬浮現亮色。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只是神色淡淡掃了她一眼,并未理會。
貌美,但高冷,這是姜虞對他的第二印象。
走到翻閱書本的蕭令舟面前,她明知故問的開口打招呼:“你就是村里新來的教書先生啊,看起來好年輕呀,我叫姜虞,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