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崔靈以為自己聽錯了,睨她一眼:“你要把他讓給我?”
“對,讓給你。”姜虞肯定的點頭。
“你沒毛病吧?”崔靈用怪異的眼神看她。
心想她指定是腦子磕壞了。
不然怎么會說出這樣駭人的話來。
姜虞貼近,一副“姐倆好”的勾住她肩膀:“你就說你喜不喜歡蕭令舟,想不想嫁給他?”
崔靈耳根微熱,秀麗臉上升起兩抹可疑紅暈,支吾道:“我……我……”
她“我”了兩聲,突然發覺過來不對勁。
她為什么會對被姜虞帶了節奏?
霎時,她怒目圓睜瞪她:“我喜歡誰,想嫁給誰,關你什么事!”
姜虞懶得和她廢話,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兩。”
崔靈一臉莫名其妙注視她。
姜虞朝她眨了下眼,脆聲道:“一百兩我就把蕭令舟讓給你,還把他所有的興趣愛好都告訴你,如何?”
崔靈雖不知她在發什么瘋,卻確確實實有點心動了,但還不至于完全丟了腦子:“一百兩,你怎么不去搶。還有,蕭令舟那么好,你為什么要讓給我?”
姜虞心想崔靈雖然喜歡蕭令舟,腦子倒還挺清醒。
勾著她肩,她壓低聲音:“你這話說的,主要是蕭令舟他絕對值這個價,甚至更高。”
“還有,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很愛我,我要是不主動讓位,任何人都別想撼動我的位置。”
“看在你我做了兩年多同村份上,我先告訴你一個秘密展示一下誠意,你再考慮要不要出這一百兩,怎么樣?”
崔靈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什么秘密?”
姜虞看到魚兒上鉤了,唇間微彎開始瞎編亂造起來。
“其實……蕭令舟真實身份是大戶人家的嫡子。”
“他生母早逝,繼母嫁進家中后各種虐待他。”
“甚至他長大后,繼母為讓自己兒子繼承家業,派人殺他,給他下毒。”
“他為了避開繼母追殺才躲到了張家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崔靈表情震驚,但仍半信半疑:“你說的當真?!”
“當然是真的!”姜虞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想想,他要是個普通書生,能有那副絕好的容貌和氣度?”
她趁熱打鐵繼續忽悠:“你再想想,他是不是突然來的張家村,關于他,村里人是不是只知道他是村長家遠房親戚,是個書生,除此外,你還知道什么?”
崔靈睜著純澈的眼搖搖頭。
姜虞拍手:“這不就是了!說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蕭令舟他就是為了躲避繼母追殺才隱瞞身份躲在這兒的。”
“他那樣的大家族,隨便一個玉佩就足夠普通人衣食無憂一輩子了。”她從脖子上掏出雙魚佩給崔靈看:“你瞧瞧這色澤,這玉質,你猜猜拿去當鋪能當多少銀子?”
“起碼得……三百兩吧?”崔靈已經被她忽悠上道了,以自己的認知估摸著說了個數。
“錯!大錯特錯!”姜虞拉著她尋了塊陰涼地方坐下,神秘兮兮的伸出五根手指:“最少值這個數。”
“五十兩?”
“再猜,大膽的猜。”
崔靈捂住嘴,一臉震驚:“不會是五百兩吧?”
“這玉佩可是上好的翡翠冰種,有價無市,起碼——”
在崔靈屏氣凝神中,她說出具體數值:“五千兩!”
她話一出,崔靈直接震在了原地,難以置信的盯著她手里的玉佩:“這么貴!”
五千兩,確實夠普通人衣食無憂過一輩子。
“怎么樣,你還覺得我在騙你嗎?”姜虞促狹的凝著她無比震驚模樣問。
崔靈咽了口唾沫,眼神直勾勾盯著她脖子上玉佩。
越看,她就越眼熱。
她家在張家村算是小富人家了。
有個在鎮上做生意的二叔,家里隨隨便便拿出一千兩不是問題。
就連這些年她自個攢的私房錢都有一百多兩了。
但五千兩,是她這輩子都不敢想出來的數字。
要是嫁給蕭令舟的人是她,這玉佩豈不是就是她的了?
夫君貌美,錢多到花不完。
光想想那個畫面她就已經心神蕩漾了。
“你當真愿意一百兩就把蕭令舟讓給我?”她抓住姜虞胳膊問。
“當然。”
得到她肯定答復,崔靈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但仍有疑慮:“他那么有錢,你為什么愿意把他讓給我?”
換句話說就是:有這個福你自己不享,讓給我,合理嗎?
對上她急于得知答案的目光,姜虞臉不紅心不跳的嘆了口氣,故作傷心之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我實話說了吧,我得了絕癥。”
覷了眼崔靈驚訝到張大的嘴,她抽噎著:“大夫說我活不了多久了,還不能生孩子,我不想拖累蕭令舟,才想著在回去之前給他找個知心的人。”
“我知道崔妹妹你喜歡令舟,與其將來讓別的女子嫁給他,我寧愿那個女子是你。”
“你我知根知底的,你又這么善良溫柔,把他交給你來照顧,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為了演的逼真些,姜虞暗自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的眼淚直飆。
心中想的卻是:“九天佛祖、太上老君,原諒信徒胡說八道,我說的這些千萬當別真……”
崔靈看她說的情真意切,又哭的這么傷心,結合她成婚半年都沒有子嗣的事,已經完全相信她了。
甚至,在聽到她說自己得了絕癥時,都有些可憐她了。
不過,那點憐憫之心很快就被內心的貪婪占據。
她眼珠子轉了轉,面上假模假樣的安慰姜虞:“你別傷心了,說不定是大夫誤診了呢。”
心中想的卻是:“千萬別是誤診,你要不死,我還怎么嫁給蕭令舟,怎么做闊夫人?”
蕭令舟居然是大戶人家的嫡子。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像她這樣的鄉下女子。
即便有點姿色,這輩子頂多就是嫁給一個身份相當的泥腿子過日子了。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和村中那些女子一樣。
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
還要忍受婆母磋磨和丈夫的嫌棄。
她若貌丑無鹽就認命了。
可偏偏上天給了她一副尚算姣好的容貌。
容貌就是普通女子翻身的資本。
眼下就有一個往上爬的絕佳機會,她絕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