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白芑在一陣翻箱倒柜之后,找出了一個臺式放大鏡擺在了茶幾上。
緊接著,他又摸出個磁吸小燈,用膠帶貼在了茶幾玻璃臺面的正下方,隨后開啟了最低亮度,輕而易舉的便制作了一個簡易的觀片燈。
一切準備就緒,他鎖死房門拉緊了窗子,取出帶回來的膠卷,從第一卷開始,小心翼翼的拉開,將一頭用剛剛煉出來的黃金壓住,隨后一點點的卷開。
顯而易見,這并非一整卷膠片,在展開大概20厘米長的一截之后,便出現了用絕緣紙膠帶連接的拼接點。
這樣一條底片總共能拍下15張,拖拽著這條底片一張張的從那盞小燈上走馬燈一般滑過,他得以再次確定,這第一條里的15張照片全都是藍圖總覽。
而這樣的總覽藍圖有足足兩條總計30張。
在這其中,“魷魚33號工程”位于其中的第7張。
這可有的找了...
白芑說話間翻出了一雙沒有掛膠的勞保手套戴上,接著將臺式放大鏡湊近了些,耐著性子展開第二條膠卷開始了觀察。
這絕對是格外費眼睛的浩大工程,因為后面的藍圖照片里,這一方小小的底片一次拍下的并非一頁藍圖而是田字格擺放的足足四頁藍圖。
在勉強看完了薩揚舒申斯克水電站的全部建筑藍圖之后,頭暈眼花的白芑直接癱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可僅僅只是片刻,他便立刻爬起來,估算了一番這一卷底片消耗的厚度之后,將已經展開的底片重新卷回去原樣用絕緣紙膠帶粘好。
小心的扯開了第三卷膠片一番觀察,白芑只是看了幾眼便將其封裝回原來的樣子,隨后往回跳到第二卷膠片展開開始了尋找。
萬幸,在又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后,他總算是在這一卷膠片的中段找到了魷魚33號工程的建筑藍圖!
打起精神,白芑一張張的看了過去,只是他越看,卻越發覺得驚悚和不可思議。
他去過那座位于水庫邊的廢棄建筑,他也清楚的知道,那座回字形建筑邊長足有百米,地上有五層,地下有四層,這些都是他親眼實地看到的。
但直到看到這些藍圖他才意識到,這座建筑還有沒被發現的另一部分。
在這座建筑的中間,竟然隱藏著一座蘇聯早期的15V52型陸基導彈發射指揮所!
不,或許該反過來說,這座圖紙標注于1983年開始建造的宏偉建筑,根本就是特意繞著這座15V52型陸基導彈發射指揮所周圍建造的!
原因無他,15V52型陸基導彈發射指揮所是蘇聯早期的彈道導彈型號。
這種指揮所服役的時候,那位人形勛章展示架正忙著給自己攢中世紀鎧甲的甲片呢。
再后來,隨著中導條約等等各種游戲規則出現,這種形制類似北美同行的指揮所也被迅速淘汰,轉而開始使用15V52U型指揮所。
別看文字上只是差了個U,但實際上,后者完全就是個剖面呈“U”形的導彈發射井吊艙樣式的——U才是重點。
毫無疑問,15V52U型指揮所的存活率更高,那里面的吊艙因為帶有液壓減震,在核彈來襲時簡直像游樂場里的搖搖樂一般安全且充滿了“樂趣”。
相反,當初白芑去探索那座建筑之前曾經詳細了解過,那座建筑是在1983年,隨著水庫的維護升級工程一起開工,并且一直建造到地圖哥執癥中期才因為資金斷裂停工的。
換言之,這座建筑確實是先有的藏在回字形中間地下的15V52型指揮所,然后才有的周圍這一圈地上5層,地下4層的建筑的。
甚至,白芑曾經潛入過的地下四層都只是表象。
蘇聯的恐怖之處在于,他總能在龐大的資金和臃腫且官僚的制度運轉模式之下,輕而易舉的整出各種驚世駭俗,突破想象力上限的花活。
就比如藍圖中的這座建筑,周圍一圈肉眼可見的地上五層,以及地表之下,位于指揮所周圍一圈的地下四層。
這些用M800型混凝土進行澆筑的建筑確實驚人,但在中間地表之下,那座指揮所的正下方,卻像是發揮了斯拉夫民族套娃天賦之力一般,額外補充建造半條向下的發射井,并且在最底部橫置幾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但這并不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因為除了這幾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之外,按照這些藍圖上的規劃,竟然真的如傳聞中一般,有一條通往莫斯科市區的地鐵線路!
開…開**玩笑呢吧?
白芑揉了揉眼睛,繼續通過放大鏡看著藍圖上的規劃。
這條位于地下近百米深的地鐵線位于蘇聯時代修建的,那條通往市區的公路正下方,而一百公里外的另一端,則位于市區邊緣的一座不起眼的工廠之下——這座工廠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僅僅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他絲毫不懷疑這條地鐵專線和城區的地鐵線路有戰時并線的能力。
但驚嘆之余,他卻下意識的開始思考另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這些藍圖規劃到底實現了多少?
全部?
顯然不可能,全部實現就不會爛尾了。
接下來的問題便是,這座爛尾建筑不為人知的地下,到底藏著什么秘密,以及里面有沒有可能藏著什么值錢的東西?
如果假設有,該怎樣進去?至于麻煩...麻煩在利益和貪婪面前連個鳥兒都不算!
念及于此,白芑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微縮的藍圖之上,尋找著被忽視的細節,尤其是藏起來的指揮所出入口。
很快,他便在一聲挨著一聲的“臥槽”中瞪大了眼睛。
原本,他以為那座建筑進水是因為年久失修,但仔細翻閱這些藍圖他才意識到,這地表建筑的地下四樓,竟然有一條連接著水庫的“通海閥”!
同樣連接著水庫的另一條“通海閥”,藏在地下三層的儲水庫里,而地下二層的海拔高度又高于水庫的最高水位線。
換言之,只要打開這兩條“通海閥”水庫里的水就會灌滿地下三層和四層。
而這么做的目的便在于,在地下四層,不但藏著白芑曾經去探索過的那座機房,還藏著進去建筑中間那座指揮所的入口!
那里到底藏了什么?竟然值得設計這種方式來封閉出入口?
壓下心頭快要壓不住的好奇和貪婪,白芑揉了揉眼睛繼續通過放大鏡在藍圖上探索著。
以他的經驗,如此費盡心思藏起來地下設施不會只有一個出入口,但是大概率其他的出入口肯定已經從內部封死了。
果不其然,很快他便通過藍圖找到了另外兩個出入口。
其中一個,位于那座回字形建筑幾百米外的一座并不算大的附屬建筑內部,而另一個,則位于水庫的大壩附近,那里甚至有一套依托大壩的獨立發電系統。
除此之外,便是那條夸張的地鐵線路沿途,距離建筑大約一公里的一座工廠之內。
要去看看,都要去看看!
白芑瞬間便做出了決定,緊隨其后的第二個決定,卻是關于這些膠卷底片的。
這些燙手、要命、軍事價值巨大的底片必須藏起來!因為這些當年足夠物理意義上核平蘇聯的打擊目標,如今依舊可以給無可爛、俄羅斯乃至其他一些前加盟國帶來致命的打擊!
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他再次開始觀察這些底片,并且直到確定自己已經記下了所有出入口的細節,這才將所有的膠片恢復原狀,重新用牛皮紙包好裝進了原本的塑料瓶子里,順便還不忘額外放進去一包原本給總是受潮的大米準備的干燥劑。
擰緊蓋子,白芑下樓之后徑直走進廚房,用真空塑封機將這個塑料瓶子進行了足足三層塑封,隨后將其埋進了米桶里。
可片刻之后,他卻又轉身回來,將其挖出來拿到了樓上的臥室,將其塞在了枕頭底下。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燙手了,實在是放在哪都不安全。
正因如此,他清楚的意識到,他長姐如母的表姐同志必須盡快回國一趟了。
還有那些色情錄影帶和那臺雞腐30相機,那里面藏著什么嗎?
更讓他心癢癢的是,此時此刻仍舊藏在手機殼里面的那枚鑰匙拓片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能被那把鑰匙打開的,會不會是什么藏著寶藏的保險箱?比如銀行金庫?
又一次壓下心頭愈發貪婪的各種猜測甚至幻想,白芑將塔拉斯幫忙準備的錄影帶播放機通過轉換器連接在了電視上,然后開始…額…看片?
只不過很快,他便按動遙控器開始了快進。
這就是正常的毛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甚至可以說女主格外驚艷,但拍攝技術實在是比不上某遭核大國的毛片。
既如此,自然是要快進著看了。只可惜,直到這整盤錄影帶看完,他也沒能找出什么異常來。
不死心的換了第二盤重新開始播放,白芑很快便按動遙控器點了倍速播放,這盤錄影帶里的女主同樣足夠的漂亮,是能同時符合東西方審美的漂亮。
當他耐著性子壓著火氣看到第三盤的時候,卻在某一瞬間靈光一現般的注意到了一處細節。
因為習慣性的快進,他直到剛剛才注意到,從未移動過的鏡頭除了在拍攝那些獾艾場景之外,時不時的還會偶爾不小心出現失焦。
但也正是在這看似不小心的失焦瞬間,鏡頭卻對準了沒有拉窗簾的窗外,那似乎是一座軍港,停泊著不少軍艦的軍港!
沒等他按下暫停,鏡頭又一次對準了跪在窗邊的翹臀女人。
按下暫停鍵用手機記下對應的時間,白芑換了個錄影帶耐著性子進行著“批判”。
果不其然,這次也時不時的因為對焦失敗,不小心拍下了窗外的“景色”,這一次,外面似乎也是個海軍港口,他甚至能看到法國的國旗。
所以這是蘇聯間諜留下的“戰績”?
這些問題雖然暫時無法確定,但卻一點兒不耽擱他將這些錄影帶通通裝進箱子送進了儲物間的柜子最上面。
無論這些色情錄影帶是誰拍下的,無論當初那一個個瞬間的失焦鏡頭是刻意為止還是不小心,在如今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這些當年價值連城的情報卻都已經沒了絲毫的價值——至少遠不如那些藍圖底片有價值。
也正因如此,這些色情錄影帶完全可以繼續以色情錄影帶的方式存在。
在解決了這些色情錄影帶的問題之后,擺在桌子上的就只剩下了那臺被虞娓娓拆走了膠卷的雞腐相機以及兩支手槍和一枚金戒指。
翻出許久未用過的黃金純度儀一番檢測,白芑又從床底下找出以前熔煉的那些金條,連同今天剛剛熔煉出來的金條和戒指全都放在了克稱上,這是他減壓的獨特方式。
最終,顯示屏上跳出“495.85g”這么個逼死強迫癥的數字。
“你妹的...”
白芑沒好氣的從手指頭上擼下來一枚戒指丟在克稱上,總算是讓那個數字變成了“500.35g“。
端起托盤下樓,白芑再次開啟了割槍,在嗤嗤作響中將這滿滿一托盤大大小小的金條融化成了金水兒倒進模具,最終熔煉出了他當年入行黑金獵人的夢想——煉出一塊一斤重的金條。
當這塊帶著高溫的金條被水冷卻又被擦干,甚至被白芑仔細打磨邊緣的毛茬最終讓它的重量維持在讓人心靈愉悅的500克整的時候,他也重重的吁了口氣。
仔細檢查了一番割槍,白芑上樓用真空塑封機同樣塑封的這塊金條,然后才收拾了狼藉的杯盤,又仔細的洗了澡,最終攥著那塊金條躺在了床上。
以后不能只盯著黃金了...
白芑打量著塑封包裝里的個頭并不起眼兒但是重量卻格外打手的金條喃喃自語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此時此刻,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以后要去蘇聯的尸體身上發現一些比黃金更加值錢的玩意兒——不止于那些辛苦帶回來的輝光管。
帶著這樣美好的期待,久未打卡上工的白師傅攥著他的金條進入了夢鄉。
當然,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考慮轉型的同時,曾經短暫合作過的鎖匠,以及被他們順手救了的攝影師列夫,卻已經搭乘著鎖匠的侄子駕駛的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離開雞腐,連夜開往了沒能誘惑住白芑,但卻誘惑住了攝影師列夫先生的日托米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