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的很近,呼吸相互交替。
姜羨心跳加速,視線忍不住開始游移。
不經(jīng)意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最終落在他淡粉色的薄唇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還記得他嘴唇親上去的感覺,涼涼的,卻很軟。就好像他的人一樣,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只有她知道,他實際有多好。
“羨羨!”就在她思緒飄散的時候,沈宴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嗯?”她懵懵地眨眼。
“你沒事吧?”沈宴問道。
“沒,沒事!”她下意識地?fù)u頭。
沈宴:“那你別亂動,我?guī)湍惆杨^發(fā)解開。”
“啊?”她愣愣地回過神,身體下意識地后仰,“嘶——”下一秒,頭皮一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纏到了他襯衣的扣子上。
“不是讓你別亂動。”沈宴滿眼無奈,一只手按住她的腦袋,另一只手手指靈活的解開她纏繞的發(fā)絲,動作溫柔。
姜羨僵直著脖子,一動不敢亂動,感受到對方溫?zé)岬臍庀姙⒃谧约耗樕希橆a上的溫度一點一點上升。
“好了!”片刻后,就聽得對方的聲音響起。
“哦,哦!”姜羨回過神,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忙不迭坐直。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
沈宴盯著她四處漂移的眼神道:“你剛剛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
姜羨臉下意識地回答,還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多解釋了一句道:“你別多想,我剛剛沒想著要親你。”
話音一落,兩人都愣了。
姜羨一臉懊惱。
半晌,就聽得對面的人薄唇輕啟,緩緩開口:“嗯,我沒多想。”低沉的嗓音,在窗外夜色掩映下格外撩人。
姜羨的臉頓時更熱了。
“咳,好熱啊,可能是我房間里的空調(diào)壞了,那個,你渴不渴?我去幫你拿水喝。”說完,站起身,飛快朝著外面跑去。
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沈宴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
門外,姜羨一臉懊惱,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記:“死嘴,你就不能憋住。”
姜羨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去。
沈宴找到她時,她正抱著半個西瓜,蹲在院子里的狗窩前面。
手里拿著一個大勺子,在挖著吃。
她吃得專注,兩腮被瓜瓤塞得微微鼓起,像只偷吃的松鼠。
這丫頭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吃東西的時候喜歡躲起來。
只不過旁邊少了一狗一蛙。
狗子和蛙年紀(jì)都大了,兩年前相繼離開了這個家。
姜政夫妻和沈宴都曾提過讓她重新再養(yǎng)一只,不過她說不是原來的,還是不要了。
不過狗窩卻還一直留著,不許人拆掉。
看著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蹲在狗窩前面,沈宴心口莫名一軟。
姜羨吃得正起勁,面前突然多出一片陰影,她抬起頭,見是沈宴,不由得揚起唇角,習(xí)慣性地挖了一勺最中心的瓜瓤遞向他。
“喏!”
沈宴眼睫微垂,目光在那勺鮮紅的瓜和她沾了點緋紅汁液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他從善如流地俯下身,微微張口,含住了她手里的勺子。
距離倏地拉近。
從姜羨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對方吞咽時輕輕滾動的喉結(jié)。
一股極清淡的屬于他身上草木的味道,混合著西瓜的清甜氣息,悄然漫過她的呼吸。
姜羨收回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微涼的勺柄,仰著臉問,聲音里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甜不甜?”
沈宴沒有立刻回答。
目光從她沾著西瓜汁的唇瓣,緩緩移到她盛滿星星的眼睛里,院子里地?zé)舻臒艄饴湓谒膫?cè)臉,將他眼底深處某種滾燙而克制的情緒照的分明。
他就這樣看著她,看了足足有兩三秒,
然后,才低聲開口,聲音比平時啞了一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甜。”
那個字,咬的輕,卻沉。
明明回答的是西瓜,眼睛卻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姜羨像是被他眸子里的光燙了一下,匆匆收回視線:“我也覺得很甜。”
再回到房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分鐘。
沈宴收拾東西道:“我先回去了,今晚早點睡,還有不懂的,明天去學(xué)校再問我。”末了又叮囑她,“不許再熬夜了。”
“知道了!”姜羨點頭如搗蒜。
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天天熬夜學(xué)習(xí),何況熬夜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還影響白天上課的效率。
得不償失。
送走了沈宴,姜羨回房間洗了個澡,就鉆進(jìn)了軟綿綿的被子里。
突然想到什么,又爬起來拿起桌上的手機(jī)。
姜羨重新躺回被窩,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抱著手機(jī)給沈宴打視頻。
屏幕亮了一會,很快被接起。
手機(jī)那頭,沈宴還在車上。
后座沒有開燈,環(huán)境有些暗,不過絲毫不影響對方的顏值。
“怎么了?”沈宴低頭看著屏幕中的少女。
姜羨:“讓你看看,我有乖乖睡覺。”
臥室里的壁燈發(fā)出暖黃色的光暈,光線柔和的近乎朦朧。
屏幕中,少女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里,頭發(fā)劈散著,只露出一張剛剛洗完白到發(fā)光的臉。
在柔和的燈光下,像一顆被溫水浸過的珍珠。
“嗯!”沈宴莫名覺得喉頭發(fā)緊,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宴宴,我很久沒聽你念書了,你能不能念書給我聽?”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比平時更軟糯,帶著一點慵懶的鼻音。
“好,想聽什么?”
姜羨:“隨便什么都可以!”
沈宴打開后座的車燈,從包里拿出一本英文時選翻開念了起來。
他的英語從小就是由外教一對一授課,正宗的倫敦腔,念書的時候嗓音低沉,特別好聽。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偶爾有路燈的光劃過車廂,明明滅滅。
低沉而清晰的聲音在車內(nèi)空間里緩緩流淌,透過手機(jī),傳到另一邊少女的耳朵里。他語調(diào)平穩(wěn),帶著一種講課時的耐心,卻又更輕柔幾分。
屏幕里,姜羨的眼皮越來越重,很快便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