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在蝶屋休養(yǎng)的炭治郎和善逸兩人,一大早就被伊之助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干嘛!”善逸抱著被子死活不放手,“我的美夢都被你打斷了啊!我的禰豆子……”
“色鬼去死吧!”伊之助一拳砸在他的腦殼上。
“啊哈哈……”炭治郎看著癱倒在床邊的善逸,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吧?”伊之助呲牙一笑,“還不快去給我鍛煉!”
“接下來由我——嘴平伊之助訓(xùn)練你們。”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精力十分旺盛的樣子。
“務(wù)必讓你們在最短時間內(nèi)掌握全集中·常中!”
“這樣啊,非常感謝!”炭治郎也活力滿滿地跳了起來。
“不要!為什么不是跟可愛的女孩子一起訓(xùn)練?”善逸抬手指著伊之助精致漂亮的臉蛋。
“雖然你長得很可愛,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guān)!”
“靠著這張好看的臉整天混跡在蝶屋的女孩子之間,狡猾!太狡猾了!”
“我也想跟女孩子親親熱熱……”
嘭——
伊之助一拳捶在善逸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大包,成功讓他閉了嘴。
“你腦子里除了廢料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他拖著翻著白眼的善逸往門外走去。
“啊哈哈……”炭治郎摸著后腦勺跟在后面。
說是伊之助的特訓(xùn),其實蝶屋的女孩子們都有幫忙。
先由蝶屋三小只幫忙拉伸身體,然后是栗花落香奈乎和神崎葵的反射訓(xùn)練和全身訓(xùn)練。
接著伊之助會督促兩人進(jìn)行身體鍛煉,以及通過吹葫蘆增強(qiáng)肺部功能。
還有隨時監(jiān)督他們保持全集中的呼吸……
“加把勁,給我用點力啊!”
院子里,伊之助揮著一根長長的木棍督促著兩人的訓(xùn)練,看誰放松了就不輕不重地敲一下。
自從被那家伙用棍子揍過一頓之后,他就變得喜歡用棍子了。
還別說,用長棍敲人的手感真的挺不錯的。
“哎呀,大家都很努力啊。”蝴蝶忍推開門走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
“忍姐姐。”伊之助拎著長棍跑了過來。
“……”忍看著他手里的棍子,眉毛抽動了一下。
最近她看到拿長棍的人就想揍。沒辦法,那個上弦之貳太氣人了。
雖然身體沒有損傷,但精神受創(chuàng)不輕,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會羞恥得腳趾摳地。
“有事?”忍努力保持微笑。
“嗯……”伊之助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么說。
“就是說啊,有件事希望忍姐姐你們能夠重視起來。”
“什么事?”
“過段時間,一輛列車上有可能會出現(xiàn)惡鬼害人的事件。”伊之助撓撓頭,組織著語言。
為了防止錯過這個事件,導(dǎo)致悲劇發(fā)生,他還是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
本來他想著蜘蛛山一行自己能夠斬殺一個下弦的鬼,成功晉升為柱級之后再提醒大家的。
成為柱之后,說出來的話才更有可信度,哪怕是這樣荒謬的事情也會受到大家更多的重視。
但現(xiàn)在他沒能順利成為柱,也只好提醒一下忍姐姐和煉獄先生他們幾個認(rèn)識的柱了。
“有可能?”蝴蝶忍皺了皺眉,聽出了伊之助言語中的不確定。
“嗯——”伊之助點點頭。
那本漫畫中的劇情畢竟不能全信,可又不能不信。
比如說它準(zhǔn)確預(yù)言了炭治郎一家人的遭遇,那田蜘蛛山上也確實有下弦之伍,有一群組建成家族的蜘蛛鬼。
那么,無限列車的事件真不一定不會發(fā)生。
伊之助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講了出來:“大概是一輛名為‘無限’的列車,但也有可能是別的列車。”
“因為那輛列車上頻繁有人失蹤,鬼殺隊會派遣柱級隊員前去處理。那個人選或許會是煉獄先生。”
“那輛列車上確實會有一個下弦的鬼,下弦之壹,能力是讓人陷入夢境。”
“但是打敗他之后,很可能會有上弦的鬼出現(xiàn)……上弦之叁。”
伊之助用認(rèn)真且誠懇的目光看著蝴蝶忍:“只是單獨一個柱過去的話,會死的!”
“我希望到時候,如果這件事真的發(fā)生了的話,鬼殺隊能多派幾個柱過去。”
“伊之助,為什么會知道這種事?”看著他真誠的目光,蝴蝶忍沒有提出質(zhì)疑。
她知道伊之助并不是會在正事上開玩笑的人,但是他說出來的話未免也太過令人難以相信了。
一下子預(yù)言了下弦之壹和上弦之叁兩只鬼的行動,這種事誰能做到?只有鬼王才行吧。
“從一本畫冊上看到的。”伊之助雙眼一閉,說出了這個更加荒誕的事實。
“童磨房間里的一本畫冊,看起來大概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他將自己看到的漫畫中的故事,以及與現(xiàn)實的對應(yīng),自己所作出的應(yīng)對等等,統(tǒng)統(tǒng)講了一遍。
“就是因為那本畫冊,我才過去找了炭治郎,也在那座山上見到了鬼舞辻無慘。”
“所以我才會確信那田蜘蛛山上有下弦的鬼,拜托忍姐姐你幫忙留意。”
“所以我會認(rèn)為吉原游郭里藏著鬼,甚至可能是上弦,讓鬼殺隊去調(diào)查。”
“那本畫冊里有我,有炭治郎和善逸,也有忍姐姐和蝶屋的大家……”
“其實在那本畫冊里,還有一個發(fā)生在無限列車上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煉獄先生為了保護(hù)大家死掉了……”
蝴蝶忍愣愣地聽著,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復(fù)雜表情。
伊之助繼續(xù)說道:“我不太確信這件事會不會發(fā)生,因為畫冊里的故事與現(xiàn)實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畫冊中并沒有星之鬼的存在。”
“那田蜘蛛山的鬼比畫冊中更多,更團(tuán)結(jié),還會用槍械,甚至還有一個上弦之貳。”
所以他才會翻了車。
“柱的人數(shù)也比畫冊中多了幾個。”
“畫冊中的柱,沒有時透有一郎,錆兔先生很早就死去了,香奈惠姐姐也是……”
伊之助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蝴蝶忍的臉色。
“畫冊中的蝴蝶叔叔和嬸嬸似乎多年前就被鬼殺害了,忍姐姐跟現(xiàn)實中的也不一樣,總是像香奈惠姐姐那樣笑著……”
蝴蝶忍沉默了許久,這才輕輕一嘆:“這樣啊。”
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在她跟著姐姐離開萬世極樂教后,一家人倒是回過一趟家鄉(xiāng),拆掉了當(dāng)初為她建立的墳?zāi)埂?/p>
那時候他們從過去的鄰居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就在蝴蝶一家搬走后不久,他們的一個鄰居家遭到了鬼的襲擊。
雖然對外的說法是暴徒闖進(jìn)家門殺死了幾個人,但有鄰居信誓旦旦說看到了吃人的怪物。
聽聞這個消息后,一家人在憤怒悲傷之余,也感到了后怕。
如果他們一家沒有搬走的話,按照所處的位置來看,蝴蝶家才是更容易遭受鬼的襲擊的。
這樣看來,當(dāng)初一家人的失散或許并不是一件壞事。
蝴蝶一家決定加入鬼殺隊,為保護(hù)他人貢獻(xiàn)一份力量的善意,也反過來拯救了他們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了。”蝴蝶忍收回思緒,點點頭道,“我會留意這件事的。”
“不過,鬼殺隊派人在吉原游郭仔細(xì)查探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鬼的蹤跡。”
“是嗎?”伊之助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
“你有沒有問過童磨先生,那本畫冊是從哪來的?”忍繼續(xù)詢問。
“沒有。”伊之助一臉無辜,“當(dāng)年我以為那是童磨畫出來然后做舊的,用來耍我玩……”
“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那家伙拋下教會自己出去旅行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那家伙倒是說走就走,撂挑子跑出去玩了,把事情都扔給了媽媽去做。
自己在鬼殺隊忙得昏天黑地,媽媽在教會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只有童磨那家伙在外面逍遙自在的到處浪。
好氣哦!
“聽說前些時間童磨旅行回來了,我打算回去看看。”伊之助說。
其實,好久沒見了,他心里還是挺想念的。
“嗯,正好也幫我捎些東西回去吧。”蝴蝶忍點點頭。
……
在選中了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山谷作為居住地后,蜘蛛家族的成員們干勁十足地開始建設(shè)新家。
大姐提供了很多建筑圖紙,一家人討論了許久,選出了一些最喜歡的進(jìn)行建造。
童磨本來也摩拳擦掌地參與其中,積極地想要為家園的建設(shè)出一份力。
只不過,他有時候總會忍不住伸手將搭建好的框架像推積木一樣推倒,聽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或是將一根根木頭當(dāng)做蹺蹺板,從高處重重跳下,隨機(jī)送一人上天。
最后,除了累以外,其他家族成員們一致認(rèn)為童磨如此出色的才能應(yīng)該在別處發(fā)揮更大的價值,而不是把時間精力浪費在建房子上。
經(jīng)過大家苦口婆心的輪番勸說,總算把熱心腸的童磨哄走了。
沒有了礙手礙腳的家伙,家園的建設(shè)終于走上了正軌,真是可喜可賀。
回到自己的寺院后,童磨總算想起自己還有身為教主的本職工作。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他便像從前一樣,管理一下萬世極樂教的產(chǎn)業(yè),調(diào)整一下教會中的人員結(jié)構(gòu)。
閑來無事就見見信徒們,聽聽他們那些沒什么新意的傾訴,然后給出同樣沒什么新意的安慰和建議。
就這樣過了幾天后,伊之助回來了。
“我回來啦,童磨!”
在看到童磨后,伊之助對他招了招手,神情帶著一丟丟的心虛,但更多的還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哎呀呀,伊之助還知道回來啊。”童磨用折扇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向來難有情緒波動的七彩眼瞳。
“實在是太感動了!”他裝模作樣地抬手抹了抹眼角。
“這樣弱小的孩子竟然還能活到現(xiàn)在,真為你感到高興!”
“哈?”伊之助嘴角抽了抽,滿心的喜悅瞬間就變成了無語和氣惱。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三兩句話內(nèi)就能讓人感到不爽的?
“這話應(yīng)該我說才對!一個人跑出去亂跑了整整兩年才回來……”
“你看你都老……嗯?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
伊之助抱著肩膀,一臉狐疑地打量著他。
“因為我善良又溫柔,所以連時光都格外眷顧我呢~”童磨神情羞澀地捧著臉頰說道。
“你別說了,我要吐了。”伊之助面無表情。
他想到媽媽這些年來也沒多大變化的樣子,也就神經(jīng)大條地不再深入去想某種深藏在心底的疑惑。
大概萬世極樂教的水土比較養(yǎng)人吧。
“想吐?”童磨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伊之助生病了嗎?”
他皺著眉毛一臉悲戚地看著伊之助,就好像對方隨時都可能暴斃似的。
伊之助:……好氣!
“伊之助這次回來要住多久?”琴葉提著一籃子鮮花走來,微微彎起的碧綠色眼眸熠熠生輝。
“兩三天吧。”
伊之助瞅了童磨一眼,扭捏了一會兒,然后為自己離家出走并且擅自帶走了對方收藏的刀這件事道了個歉。
“欸——伊之助變得懂事了呢。”童磨露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原諒你啦~”反正打也打過了。
這么簡單就揭過了?伊之助本以為自己要挨頓打的。
他瞇眼打量著童磨,覺得這很不對勁。
要么這家伙憋著一肚子壞水,要么就是另有隱情……
“嗯?”童磨看著伊之助臉上越來越狐疑的表情,輕輕眨巴了下眼睛。
啊,對哦!幾天前把他揍了一頓的是上弦之貳,跟我童磨有什么關(guān)系?
“伊之助不知道那就是我,也就相當(dāng)于沒有被我揍過。”
“換言之,我沒有揍過他!”童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哎呀,這樣怎么行呢?孩子不聽話,必須得好好揍一頓讓他長記性才行!”
他看著伊之助這副討打的表情,臉上慢慢掛上了溫柔和藹的笑容。
“但還是要受到懲罰的喲~”童磨笑瞇瞇地合起了手中的折扇。
這熟悉的既視感讓伊之助臉色一變,瞬間像一只撒歡的野兔一樣蹦了起來,哧溜一下拔腿就跑。
“你跑不掉哦~”童磨緊緊追在他身后。
琴葉抬手捂著嘴唇,笑容明媚而溫柔地看著兩人打打鬧鬧。
直到童磨逮住了伊之助,用折扇把他好不容易消腫了的屁股再一次均勻地打腫了一圈。
“都說了不可以再打這里了啊!”
伊之助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