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侵權(quán)的事情板上釘釘,肯定要賠償我們?!?/p>
唐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往后其他家具廠可不敢隨意復(fù)刻他們的。
可以跟風(fēng),但誰都不敢一比一模仿。
兩人正說著話,唐秋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連師傅被宿舍樓里的人趕了出來,他像只落湯雞一樣,自從知道他干的事情,家具廠的老同事們都對他冷言冷語。
“咱們一起在廠里做了這么多年,我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老連,以后別說我認(rèn)識你!”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們廠里的人,最好還是別留在廠里,就等著賠償咱們廠的損失吧?!?/p>
“……”
連師傅灰頭土臉的背著行李,抬頭看見唐秋和杜二強,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唇,“對不住,廠長?!?/p>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溜走,大抵不想再聽這些難聽的話。
杜二強切了一聲,“秋,我看他根本沒真心悔改,指不定就去投靠周老板了。”
“他去找周老板,就是自尋死路。”
唐秋譏諷的彎著唇,誰會接納背刺自己的人啊。
杜二強帶著唐秋進(jìn)了楊副廠長的辦公室,楊副廠長正在研究唐秋給的新圖紙,見著她,興奮的手舞足蹈。
“廠長,有了這圖紙,就不擔(dān)心接下來的續(xù)訂問題,您太厲害了!比周老板從國外請回來的設(shè)計師還厲害!”
“我不過是按照大眾的喜好來設(shè)計圖紙?!?/p>
唐秋如今已經(jīng)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有些顯懷,楊副廠長忙將座位讓給她。
她才剛坐下,底下就有人過來,“廠長,周老板來了?!?/p>
“讓他去會議室等?!?/p>
唐秋早就預(yù)料到周老板會找過來,到底是在省城工作過的人,他知道這商標(biāo)意味著什么。
“秋兒,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杜二強還挺好奇的,他最近學(xué)習(xí)的東西多,還沒學(xué)過這個。
楊副廠長倒是小聲提醒唐秋,“廠長,要真的往上告,時間會很漫長?!?/p>
他們廠子正在發(fā)展的時期,怕是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折騰。
“和解。”
唐秋邪魅一笑,“但和解的代價,可能會有些大。”
她確實沒空陪周老板耗,肚子里的孩子到時候可等不住。
而且不付出大點的代價,別的家具廠怎么可能會忌憚呢?
“一切聽廠長的。”
楊副廠長得到準(zhǔn)話以后放下心來,他還真擔(dān)心廠長會年輕氣盛。
會議室里,周老板喝了一杯茶,還沒看見人來,頓時有些煩躁。
“你們廠長人勒?”
“周老板稍等,廠長在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來。”
小陳又給他續(xù)了杯茶,周老板煩躁的說:“廠長不在讓你們副廠長來也行。”
老楊到底是熟人,說不定還可以說說情,小陳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
“好的,周老板,我去問問。”
周老板:……
又是兩杯茶下去,就在周老板等的不耐煩時,唐秋和楊副廠長他們總算來了會議室。
剛才唐秋和楊副廠長敲定了新家具的生產(chǎn)細(xì)節(jié),也算磨了磨周老板的耐性。
“廠長,你還真是讓人好等!”
周老板有氣,但不敢發(fā),畢竟這會兒是他求上門來。
“廠里的家具做的好,來訂家具的人多,多忙了會,讓周老板久等了?!?/p>
唐秋施施然的坐在主位,杜二強順手給她和楊副廠長一人倒了杯茶,唐秋懷著孕,倒的是溫水。
“周老板這大忙人,來我們廠子是有什么事情嗎?”
楊副廠長這話著實有些陰陽怪氣,誰讓這老周從想買廠子時就沒給他好臉。
周老板看向唐秋那張從容淡定的臉,她端著溫水,慢條斯理的喝著,不像個廠長,反而像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唐廠長,我想和你談?wù)劶揖呦嗨频氖虑?。?/p>
“相似?”
杜二強是唐秋的嘴替,他嘲諷的說:“那僅僅是相似嗎?
圖案和款式相似就算了,連我們的商標(biāo)都抄,你們的設(shè)計師還真是眼瞎啊。”
周老板有些尷尬,他這人有個優(yōu)點,就是能放下身段,再沒之前囂張的模樣,坦然道:
“這事確實是我們不地道,只顧著和你們打擂臺,手段不怎么高明,還請?zhí)茝S長放我一馬!”
“嘿,你虧心事都做完了,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讓我們不計較,做夢!”
杜二強面露嘲諷,歪嘴斜眼的想罵人,周老板訕訕的笑笑。
“唐廠長,這事主要也是底下人揣測錯我的意思……”
“周老板,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唐秋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周老板尷尬的想摳腳趾。
“是,我也有錯,錯在將錯就錯,總之這事我也意識到這樣做生意不行,還望唐老板大人大量,不要計較?!?/p>
“老周,你好歹也是咱們廠里出去的,怎么就不希望我們廠好呢?”
楊副廠長是個善良的好人,所以他總是想不通別人為什么會這樣。
周老板羞愧的臉漲紅,他對上楊副廠長那副不解的表情,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老楊你不懂,現(xiàn)在社會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你看現(xiàn)在還有幾個國營廠?我要想混出頭,不想法子怎么行?
我從星城回來身上帶的錢全部買了廠子,我必須得替我自己和家人著想,老楊你一輩子待在這個廠子里,當(dāng)然不懂我們外頭的艱難?!?/p>
楊副廠長沉默了,他覺得面前的人已經(jīng)沒了從前的模樣,讓他覺得格外陌生。
“老楊,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幫我求求唐廠長!”
周老板滿臉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得靠我,我耗不起啊。
這事要是過不去,我們?nèi)叶嫉煤任鞅憋L(fēng)?!?/p>
“這事我?guī)筒涣四?,我只是個副廠長,得看我們廠長的意思?!?/p>
楊副廠長縱然已經(jīng)知道唐秋的決定,卻沒有去搶占這份人情,唐秋愈發(fā)覺得當(dāng)初自己沒看錯人。
周老板知道求他沒用,又看向唐秋,“唐廠長,你放心,這次你放過我,往后我一定看好我們廠子的人,不準(zhǔn)他們再犯!”
“此時私下和解也行。”
唐秋停頓了幾秒,在周老板揚起笑容時,語氣平淡的說:
“因為此事,我們損失不小,你得賠償我們廠子損失費。”
“多少?”
周老板心里打鼓,他的錢全部投到了廠子里,手頭還真沒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