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自家人操心自家事,喬大娘有這個閑心,還是操心操心你那個三十歲還沒娶媳婦的兒子吧。”
唐秋嘖了一聲,“不過有你這么個娘在,他要是能娶著媳婦那才見鬼。”
“你啥意思?”
喬大娘被氣的夠嗆,顧時川好心提醒她,“要想當奶奶啊,少管閑事,尤其是小輩的事。”
喬大娘:……
同桌的人紛紛慶幸沒有多嘴,誰能懟的過這夫妻倆。
兩口子默默吃著飯菜,沒一會兒,周紅英就獨自來敬酒,沒錯,鄧總不屑于做這些,正坐在主位老神在在的喝酒吃菜。
周建陪著九姐周紅英四處敬酒,彷佛兩人才是夫妻,整的這頓喜宴怪怪的。
“唐秋。”
站在唐秋面前,周紅英有些得意,“雖然你做不成我弟媳,咱們好歹同學一場,往后有需要你盡管來找我。”
“不必。”
唐秋聞言直接拒絕,她還以為周紅英有什么高端的算計法子,沒想到不過就是普通的炫耀。
所以吃過席以后,唐秋直接帶著顧時川回去了,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盯著她的背影,王彩娟眼底布滿怨恨,“你生的好女兒,就沒將我們放在眼里過。”
“爹,要不是她肯拿錢回來,我的腿肯定沒事。”
唐明寶沒有以前胖墩墩的模樣,明明還是個小孩,卻因為腿瘸的事情,變得有些陰沉可怖。
“憑什么我們一家變成了這樣,她還活得這么有滋有味。”
王彩娟不再在唐偉業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狠厲的說:
“要不是她,我們明寶怎么可能會變成瘸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媳婦。”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唐偉業狠厲的眸光落在唐秋背影上,唐秋若有所感的回眸,就對上唐偉業匆匆收回的眸光。
“怎么了?”
顧時川也察覺到不對,只是他回眸只能看見唐秋,她身后的那些人被她的身影擋住。
“沒事。”
唐秋微微勾唇,“估計有看不慣我們的人想要算計我們唄。”
“我會讓小軍多注意的。”
顧時川頓時滿臉警惕,他深知一點點惡意就可以害死人,他絕不會讓秋兒陷入危險。
兩人剛進家門,正好舅媽張秀芬挎著個籃子過來,看顧時川坐在輪椅上,她看唐秋的眼里都是心疼。
“秋兒,時川。”
“舅媽。”
顧時川在張秀芬面前十分有禮貌,張秀芬又難過又擔心唐秋,對顧時川本人倒是沒意見。
“誒,你身體情況怎么樣?”
“舅媽放心,他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唐秋也不想張秀芬擔心,遞給孫小軍一個眼色,孫小軍便上前推著顧時川。
“大娘,我推顧哥去消消食。”
“好。”
等兩人走遠,張秀芬才擔心的握著唐秋的手,“秋啊,你和舅媽說實話,這顧時川到底能不能恢復?
我和你舅舅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有人疼,他要是一輩子坐輪椅上,你得多遭罪啊!”
這就是真心心疼她的家人,唐秋淺笑著說:“舅媽放心,他真能恢復,我像是會讓自己吃苦的人嗎?”
張秀芬頓時想到從前唐秋在唐家的生活,那是寧愿作天作地作的唐家不安寧,也絕不會委屈自己的主。
她欣慰的笑笑,“那我信你,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回家來,我和你舅舅給你做主。”
這么說著,她掀開籃子,“聽說孕婦喜歡吃酸蘿卜和酸辣椒酸豆角,我都腌了一些,你和月霞一人一份,你嘗嘗有沒有喜歡的。”
“好呀。”
唐秋拿著筷子仔細嘗了嘗,“嗯,好吃,舅媽你手藝真好,都可以去城里賣泡菜了!”
“害,也就你這孩子會說話,舅媽自己幾斤幾兩心里還是有數的。”
張秀芬爽朗的笑笑,唐秋卻不是開玩笑,“舅媽,這城里綜合市場現在好多賣小吃的。
你可以先整個小攤,就賣點泡菜試試,反正都是自家的菜做的,沒啥成本。”
“真能行啊?”
張秀芬眼里亮晶晶的,她雖然沒見過唐秋賺的錢,但見過男人和兒子們帶回來的錢,被唐秋這么一說,頓時心癢的不行。
“當然能行啊。”
唐秋又咬了一口酸豆角,好吃到她腮幫子鼓鼓的,“不拘酸蘿卜酸豆角,不是還有黃瓜藠頭嫩姜么,都可以試試。”
“那我先回去腌些試試!”
張秀芬一拍大腿,要是賣不出去,她就送給親戚朋友吃,反正都是自家的菜,也不用花錢買材料。
“正好我那服裝店里還有擺攤的板車板凳,這段時間我大著肚子不方便擺攤,到時候舅媽你先用我的工具試試。”
唐秋對于疼愛她的家人自然大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可沒這么小氣。
“好,到時候舅媽要是賺了錢,給你買糖吃。”
張秀芬還將唐秋當成小孩,哄的唐秋眉開眼笑,“那我等著舅媽買的糖果,到時候我肚子里的孩子這份可不能少。”
“放心,少不了!”
張秀芬樂呵呵的,這才想起還沒說正事,“哎呀,和你一聊,差點忘記正事。
你二強哥也老大不小了,現在天天在家具廠住也不回家,媒婆給他尋摸了一個對象,明天相親,我想讓你陪我去看看掌掌眼。”
“啊?”
唐秋委婉道:“舅媽,表哥相親,我一個表妹去不好吧。”
“害,這有啥不好的。”
張秀芬嘿嘿一笑,“我們兩個不和他們一起吃飯,到時候我們在旁邊觀察觀察就行。”
也不是他們家這么干,不少人家相親,人家父母都悄悄跟著把關。
唐秋:……
“秋啊,舅媽知道你眼光好,你就幫幫舅媽吧。”
張秀芬嘆了口氣,“要是娶了你婆家周大妮這樣的攪家精進門,你舅媽怕是會氣成短命鬼。”
“行吧。”
唐秋板著小臉,“那說好啊,我們只是遠遠的看著,不參與。”
張秀芬這才樂呵呵的離開,晚上唐秋便和顧時川說了這事,顧時川沒意見。
“你陪著舅媽她才安心,那就陪舅媽看看,但不要輕易發表意見。”
“我知道,婚姻大事,還是要看當事人的眼緣。”
唐秋心里門清,次日跟著舅媽來到鎮上的國營飯店,正是飯店,她們走到唯一還剩下的空位,剛坐下,對面就站了個綁著麻花辮的女同志。
“同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沒位置了,你們可以將這個位置讓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