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父女二人聽到曹安民的話同時松了一口氣。
他們并不懷疑曹安民有沒有本事以一敵四。
“你想問我上面的局勢,我不好說,不過我還是勸你們這兩年能出國還是盡快出國,”曹安民對于局勢問題根本沒辦法說,關鍵說了也沒人信,只能出聲勸道。
曹安民一臉認真,這老許他感覺人很不錯,有看了看一旁的許靜茹,
嗯,老許值得他結交...
“我一把老骨頭就不走了,要是我想走在建國前都走了,”許家恒聽到曹安民的話嘆息一聲,又看著許靜茹,
“我擔心的是靜茹,”
“她因為我又經理了一場非常失敗的婚姻,許家是資本家,她年紀也這么大了,我只想給她找個依靠,”
“我剛看了你證件,知道你才18歲,聽靜茹說你也有了媳婦,不過沒有領證,”
“靜茹配不上你這點我心知肚明,我只是想問你能不能護住靜茹?”
許家恒還是說出了最終的用意,曹安民也總算知道這老許把這么多財寶搬出來的原因了。
這是給他下料呢。
“靜茹姐不想出國?”
曹安民并不意外許家恒的話,只是有些好奇。
現在出國并不難。
特別是他們這批老資本家,誰在國內沒有點關系?
實在不行散一些家財想出國還是能做到的。
“我爹在哪我在哪,”許靜茹看著曹安民看向自己解釋了一下。
“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不知道你的具體能力,但我相信你答應的事不會反悔,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護住靜茹?”
許家恒苦笑著,要是能送他早就送出國了。
“想不被清算并不難,只是看你們愿不愿意了,”曹安民想了一下說道。
“怎么說?”許家恒來了興趣。
“你們把院子和產業都捐給政府換介紹信,你和靜茹姐搬遷到蘇省我老家那邊定居,”
“在那我還是說的上話的,”
“金銀財寶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幫你解決,是要換物資還是搬到蘇省都行,”
“不過這兩箱金銀是你們以后衣食無憂也不會被清算的報酬,”
“我會以你們的名義拿這兩箱金銀換糧食帶去我們生產隊,”
曹安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想護住許家父女并不難。
那陣風還要五年后才開始,把明面上的產業都捐了,哪怕還有資本家的身份,曹安民也能用一批糧食來擺平他們去王橋定居的事。
那里可是曹安民的基本盤,父女二人沒有明面上的產業,又遠在鄉下,很難被針對。
再說他們是帶著糧食去的,所有人都回記著這個恩情,有生產隊上下所有人護著,他從中周旋,任由外面風起云涌也不會波及到在那定居的兩人。
“你說真的?”
許家恒有些激動的握著曹安民的手。
他們著資本家的身份在,所有人都帶著歧視的看著他們。
這件事曹安民說的簡單,但是實際上根本不好操作。
首先他們上面就有人,
但是兩派斗爭嚴重,他們不可能為了許家恒被抓住把柄。
這也是大多數資本家的現狀,特別是他們距離權力中心特別近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曹安民一樣不在派系內,卻在一個地方有足夠的名望和能力。
曹安民在背后操持,不會被盯上,他們也能找個不介意他們資本家身份的安穩且沒有后顧之憂的定居場所。
再加上山高路遠,自然不容易成為清算的目標。
這件事難就難在少一個曹安民這樣合適的人。
至于留戀?
這院子也就給發妻蓋的假山亭子值得他回憶,不過為了靜茹,他相信發妻知道也會理解他的。
在這年月,這院子更像是牢籠,要是有選擇,他當然希望遠離這里。
“這么說你們已經是確定好了?”曹安民看著許家父女的樣子笑了笑。
“嗯,我現在就把家里的財寶位置寫出來都交給你,等你把那些東西運走我再去街道把院子和商鋪都捐了,”
“我和靜茹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許家恒激動的面色中還有著一絲擔憂。
這樣的生活他早厭倦了,
他會留下一些黃金和現金,這些基本上是他們父女最后的家當了。
要是曹安民騙他們,那他們也只能認栽。
他就是賭曹安民的人品。
從許靜茹口中說的,再從他眼中看的,
曹安民的人品他并不懷疑,但作為生意人,他還是會做好最壞的打算。
“既然你們都確定了,那我也借許叔你的書房紙筆用一下,”
“我安排好了你們還要去京城辦事幾天,你們可能先到那,我給你們你寫封信你帶去阜寧縣碩集公社王橋生產隊的大隊部就行,”
曹安民也沒想到許家恒這么爽快,他愿意幫忙是能撈到好處而且身邊還能多個刷物資的工具人。
另外也是許家恒很干脆,第一次見面就敢賭,這種信任讓曹安民還是很受用的。
“這樣最好了!”許家恒也是開口笑了起來。
這批財寶沒有人幫忙他們也根本帶不走。
曹安民既然說那一批物資以他們的名義換糧去公社也是為他們好,只要真定居下來不因為資本家的身份被歧視,那他剩下的珠寶只要能把發妻的遺物給他,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兩個大男人在書房書桌兩邊書寫,許靜茹笑了笑也走出房間關上門,去廚房準備晚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曹安民寫了兩封信,把信都交給許家恒又說了一些王橋生產隊的情況。
他們父女打算坐火車去連云港,然后從那轉客車去阜寧縣汽車站,汽車站門口就有專門拉車的,多花點錢就能直接送他們去王橋大隊。
而曹安民也拿到了許家的藏寶地點。
好家伙,除了這間書房外還有三處。
兩處埋在地下,還有一處在許靜茹房間的暗室里。
其中一處在另一個院子,距離許家的宅院是臨著的。
那院子有些破敗,原本是許家恒三叔一家居住的,不過那場運動后三叔家的人都死光了,許家恒的父親花了一些代價,這房產也自動過繼到了他的名下。
“咳咳...家里沒有什么好招待的,現在買不到糧食,”飯桌上,一盤攤好顯得暗黃的雜糧面餅,還有一盤腌蘿卜,一盤炒白菜。
許家恒也知道這是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糧食了。
其中面粉還是前幾天省下來的一斤都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