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輝透過朵朵云層,映紅了天際。
而此刻卸煤的場地也空了下來,最后幾位運輸隊的隊員把板車歸位打了聲招呼就歡快的離開了。
“好了沒安云?慶功宴開始了!”最后一車原煤記錄好,曹安云剛松一口氣,就聽見旁邊的同伴的催促。
“嗯,咱們把本子送去辦公室一起去!”曹安云微笑著回應。
“好!”
...
工廠食堂,
原定500人就餐的地方硬是擠到了**百。
食堂和后世的學校工廠食堂差不多,一個小長桌子,配的是條凳。
原本一桌四人硬是做了六七個。
食堂外也是找了幾十家村民借來桌子這才夠坐。
因為李為民的帶頭,在食堂外坐著的都是大隊部的人和一些青壯男性。
曹安民五兄弟自然也坐在外面。
除了少數十幾位不能下床的基本都來了。
每桌一盆臉盆大的蘿卜白菜燉羊肉,和十幾個雞蛋大小的雜糧窩窩頭。
這窩窩頭大部分是紅薯,所以顏色有些褐紅,表面也是帶著大大小小的顆粒,并沒有后世細糧窩窩頭那么精致。
大人小孩都看著面前盆里的羊肉猛咽口水,現在還沒開席,有的人只能喝一點白開水墊墊肚子。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先聽我說兩句!”
“今天是1961年1月1日!”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上個月,我們大隊的曹安民同志貢獻技術,為振興蜂窩煤廠奔波勞累出謀劃策,”
“截止昨天,我們廠6天的銷售額突破兩萬五!”
“單日最高突破5000!”
李為民此刻也是滿臉通紅,當然這不是害羞,實在是太高興了。
聽到他的話大部分不知道情況的村民也是一片嘩然,臉上帶著不可思議。
兩萬五啊!
對他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當然,我們廠的利潤也足夠亮眼!”
“經過數次統計,我們廠產品的利潤是成本的2.7倍!足有1.5萬!”
“這些都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在曹安民同志的建議下,我們大隊部選擇在開年第一天舉辦這次慶功宴!”
“振興蜂窩煤廠是所有人的,希望大家踏實本分認認真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話不多說,趁著菜熱,大家伙都吃著!”
“好!”
大家都歡呼著,對于廠子能有這么好的收益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李為民也不像平常那般嚴肅,把廠里的效益簡單的說了一遍,這次的慶功宴也正式開始了。
沒有節目、沒有酒。
但能吃到這么多羊肉就這已經讓他們心滿意足了。
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看著自己村子創辦的工廠蒸蒸日上,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喜悅。
‘使用元旦祝福,目標所有人!’
曹安民坐在那看著一桌桌樸實真誠的笑容,默默的使用了元旦祝福bUff。
隨著bUff使用,一道只有他看見的金色光芒從他的身體緩緩竄了出來,在食堂開始變暗的上空化作漫天光點落下,沒入每個人的身體里面。
曹安民夾著大白菜放進嘴里,也仔細的觀察著身邊的人。
發現并無異樣,他自己也在范圍內,的確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么特殊反應。
但曹安民不懷疑系統的能力,或許是這元旦祝福是潤物細無聲那種緩慢生效的。
也或許是區域bUff并沒有想的那樣逆天。
“安民啊,這羊肉是真不錯!”
“你別光吃大白菜啊,吃點肉!”
周榮昌在旁邊看見曹安民一直夾大白菜有些不開心,直接給他夾了一塊小羊排。
“謝謝周叔,”曹安民笑了笑,夾著放進了嘴里。
這次慶功宴很簡潔,就是讓大家吃飽了肉!
家里有臥床的病人食堂也留著足夠的分量。
每一盆都被吃的光光的,就是窩窩頭都不剩半個。
除了曹家人吃慣了肉并不和其他人搶以外,所有人都是哼哼著走的。
因為吃飽了撐得慌。
等桌椅都撤了,曹安民和家人也都回去了。
大伯母給所有人都沖了一搪瓷缸的麥乳精,就連常威和來福也有。
“安芳啊,在廠里干的怎么樣?”劉秀蘭看著十幾天沒見的大孫女慈祥的問道笑了笑。
“還行,我已經能自己單獨干了,”
“宿舍那里安民也給我準備了不少的吃的用的,我在那也什么都不缺,”曹安芳在廠里上班還是很想家的,二十一年這也只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前幾天還真不適應。
“嗯,那就好,如果有看得上的對象可以帶回家里給我們看看,咱們家現在什么也不缺,只要那人心地不壞,家里窮一些也沒問題,”劉秀蘭握住曹安芳的手拍了拍,
她這段時間也看開了,有曹安民在,這個家就窮不了,也什么都不缺。
只要家里人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就行,到時候哪怕是招入贅女婿她也樂意。
孩子們都在身邊多好!
“我知道了奶奶,”曹安芳也感覺到奶奶的改變,害羞的同時心里也是暖暖的。
“奶奶,今天我和大姐還有苗苗姐去照相館照相了呢,四張照片要3塊6呢!”
“不過那照片要三天,只有等大姐放假的時候再帶回來了,”曹安雪現在還有些興奮,縣城的確熱鬧,好多店鋪他們公社都沒有。
“就知道浪費錢!”劉秀蘭嘀咕了一句倒也沒再多說。
畢竟家里現在的確不缺錢。
全家福他們家都有,就是曹安民上次跟著縣委回來表彰的那一次就是帶著照相機的。
除了全家福外,他還有一張單人照呢。
不過都是黑白的而已。
“對了奶奶,我們今天回來看見好幾個逃難的人呢,大姐還上去問了,說是從徐州那邊來的,準備去上海,路過我們這,”曹安雪想起今天逃到那些光著腳或穿著草鞋破衣服的人,臉上帶著憐憫。
她還把自己一塊多的小金庫貢獻了出去...
“難民嗎?”
“徐州那邊什么情況?”
曹安民有些奇怪,徐州自古以來都挺富裕的,后世人稱徐老大,就算現在經濟也不比鹽城差吧?這怎么就開始有的逃難的了?
“我問了,57年那邊發大水,之后到現在總共也才降過一兩次水,這幾年地都荒了,種的糧食都死了,那邊好多村子都空了,去西南逃難的多,來我們這已經算少的了,不少都是尋親路過這去往上海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