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法庭的空氣凝得像塊冰,阿禾機械藤上的金色紋路還在顫巍巍閃,控方首席的紅氣都快溢滿殿堂,指著蘇墨的鼻子嘶吼:“一個帶仙界改造痕跡的下界疙瘩,證詞能作數?蘇墨的證據全是偽造!他就是私闖洪荒、偷靈植基因的反骨仔!”
蘇墨攥緊拳頭,指節捏得咔咔響,半步跨到阿禾身前:“阿禾不是臥底!紋路是導師刻的,證據也是真的!”
“導師?”控方首席嗤笑出聲,紅氣裹著刺骨的寒意砸過來,“你連導師死沒死、在哪飄著都不知道,還敢拿他當擋箭牌?我看這‘導師’,根本就是你編出來騙傻子的!”
仙眾的議論聲炸了鍋,比之前更亂:“對啊,他連導師長啥樣都沒說過!”“阿禾來歷不明,證據八成是假的!”“法官大人,別磨嘰了,趕緊判他有罪!” 也有中立派小聲嘀咕:“萬一導師真有其人呢?證據看著不像瞎編的……” 話音剛落,就被控方的紅氣威壓壓得縮了脖子。
阿禾的機械藤微微發顫,藍光忽明忽暗,電流雜音里裹著哭腔,卻硬撐著沒垮:“我真不是臥底……蘇墨,我還能找證據,我能調核心程序日志,證明我沒傳過監控信息!”
“還敢狡辯!”控方首席眼神一狠——他最怕這個!日志一曝光,自己栽贓的謊話就徹底露餡了。沒等阿禾動作,他抬手一道粗壯紅氣,直戳機械藤核心:“妖言惑眾!給我閉嘴!”
蘇墨瞳孔驟縮,想擋已經來不及。紅氣狠狠撞在機械藤上,藍光“滋啦”一聲黯淡下去,阿禾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電流雜音:“啊——核心程序燒了!日志調不出來了!”
“阿禾!”蘇墨心頭一揪,伸手扶住機械藤,指尖傳來滾燙的溫度,跟摸在燒紅的鐵塊上似的,“別硬撐!不行就先歇著!”
“我沒事……”阿禾的聲音虛弱卻倔強,藍光忽明忽暗,“我還能撐住……蘇墨,我一定幫你證明清白……”
控方首席冷笑一聲:“不自量力!一個下界機械疙瘩,也敢在仙界法庭撒野?今天就算你巧舌如簧,也難逃罪責!”
仙眾里的附和聲越來越響:“對啊,趕緊宣判吧!”“別讓這反骨仔浪費時間了!” 只有少數中立派眉頭緊鎖,沒跟著起哄。
蘇墨看著阿禾快熄滅的藍光,看著控方囂張的嘴臉,看著法官冷漠的眼神,心口像被巨石壓著,透不過氣——難道真要輸了?
就在這時,法庭頂部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跟千年寒冰裂開似的。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猛地抬頭。
金色穹頂上裂開一道細縫,縫里透出凜冽的銀光,帶著蠻荒而古老的氣息——不是仙界靈氣那種溫潤的暖,而是像寒冬臘月的北風,刮得人皮膚發緊,還裹著泥土和靈植的腥氣。
“那是什么?”有人驚得后退一步,聲音都發顫。
控方首席臉色大變:“不好!是空間裂隙!誰這么大膽,敢在法庭里開裂隙?”
法官也皺緊眉,金色靈氣像探照燈似的射向裂隙:“擅闖仙界法庭者,按重罪論處!”
銀光越來越盛,裂隙“咔嚓咔嚓”快速擴大,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在場的仙官都忍不住打寒顫。蘇墨卻愣了——這氣息,和當年被卷入洪荒禁地時聞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洪荒的人?”蘇墨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踩著銀光從裂隙里踏出來。
他身著銀色戰甲,甲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洪荒符文,符文里流轉著淡淡的銀光,跟活的似的。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冷得能刮下霜,周身縈繞著磅礴的洪荒靈氣,壓得全場人都喘不過氣——那靈氣不是暴虐的,而是厚重如山,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洪荒使者?”法官瞳孔驟縮,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你竟敢擅闖仙界法庭?就不怕引發兩界大戰?”
洪荒使者沒理會法官,目光徑直落在蘇墨身上,眼神里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快得像流星劃過,隨即又恢復冷漠:“蘇墨,別來無恙?!?/p>
蘇墨徹底懵了:“你認識我?”
“自然?!焙榛氖拐唿c點頭,轉頭看向控方首席,聲音低沉如驚雷,“我今日前來,只為給蘇墨作證。”
控方首席臉色鐵青,紅氣暴漲:“作證?你一個洪荒蠻夷,憑什么給仙界叛逆作證?蘇墨私闖洪荒禁地,犯下滔天大罪,你不抓他就算了,還敢來這里搗亂?”
“私闖?”洪荒使者嗤笑一聲,抬手一揮,一道銀光從掌心射出,在空中凝成一道全息軌跡圖,“睜大你的狗眼看好!這是當年蘇墨闖入洪荒的維度軌跡記錄,是空間亂流把他卷進去的,并非主動闖入!”
全息軌跡圖看得明明白白:當年隱霧山靈植突然暴動,紫色靈氣沖上天,攪得空間亂流翻涌,一道黑黢黢的裂隙猛地張開,蘇墨被一股力道硬生生拽進去,像片枯葉似的順著亂流,撞進了洪荒禁地。軌跡圖上的時間、地點、能量波動,甚至靈植暴動的頻率,都標注得明明白白,無可辯駁。
全場嘩然!
“竟然是真的!蘇墨是被卷進去的!”“原來控方一直在撒謊!”“洪荒的記錄儀這么厲害?連空間亂流都能拍下來?” 中立派的仙官們紛紛點頭:“這證據夠硬,看來之前是冤枉蘇墨了?!?/p>
控方首席的臉瞬間慘白如紙,紅氣都黯淡了大半,指著軌跡圖嘶吼:“不可能!這是偽造的!洪荒怎么可能有這么精密的記錄?”
“偽造?”洪荒使者冷笑,靈氣威壓突然暴漲,控方首席被壓得彎了腰,差點趴在地上,“洪荒的維度記錄儀,比仙界這些破銅爛鐵精密百倍,豈容你質疑?這軌跡記錄已存入洪荒核心數據庫,隨時可以調取核驗,要不要現在連個線,讓你親眼看看?”
他轉頭看向法官,眼神銳利如刀:“法官大人,蘇墨被動闖入洪荒,本就無罪。仙界控方顛倒黑白,偽造罪名,你要是還偏袒,就是公然打洪荒的臉?!?/p>
法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金色靈氣閃爍不定。他不怕蘇墨,但怕引發洪荒和仙界的大戰,那可不是他能擔得起的責任。
蘇墨又驚又喜,看著洪荒使者:“多謝使者為我作證??赡阄宜夭幌嘧R,為什么要幫我?”
洪荒使者沒直接回答,目光落在阿禾的機械藤上,金色紋路像是感應到什么,突然微弱地閃爍起來,和他戰甲上的符文產生了共鳴。使者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我幫你,一是為了真相,二是為了兌現一個承諾。”
“承諾?”蘇墨心里一動,“什么承諾?和我導師有關?”
洪荒使者沒解釋,轉頭看向控方首席,語氣冰冷刺骨:“當年蘇墨闖入洪荒,不僅沒造成任何破壞,還幫我們平息了一場靈植暴動——你口中的‘盜竊靈植基因’,不過是他順手救了我們瀕危的靈植,取了點樣本研究怎么培育罷了。你們這是恩將仇報!”
控方首席還想狡辯:“你胡說!蘇墨明明……”
“閉嘴!”洪荒使者怒喝一聲,洪荒靈氣像堵墻似的砸過去,控方首席被撞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鮮血,“再敢狡辯,我現在就拆了你的靈植改造司!”
控方首席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再也不敢說話。
仙眾們的議論聲再次響起,這次全是對控方的質疑:“原來控方一直在撒謊!太過分了!”“為了定罪竟然恩將仇報,丟仙界的臉!”“蘇墨也太冤枉了!”
法官見狀,知道不能再偏袒控方,清了清嗓子:“洪荒使者,你提供的維度軌跡記錄,本庭會即刻核實。在核實之前,庭審暫停。”
“可以?!焙榛氖拐唿c點頭,語氣不容置疑,“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法官連忙問道。
“核實期間,不準為難蘇墨和他身邊這株機械藤?!焙榛氖拐咧噶酥赴⒑?,“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動了歪心思,洪荒即刻對仙界宣戰?!?/p>
法官臉色一變,權衡利弊后趕緊點頭:“好!本庭答應你!”
蘇墨松了口氣,看向洪荒使者:“多謝使者出手相助。不知使者尊姓大名?日后也好報答?!?/p>
“不必報答?!焙榛氖拐邠u搖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住,“我只是在做該做的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蘇墨,語氣突然沉了下來:“蘇墨,你身上的秘密不少,當年的事也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仙界對你的指控,不過是冰山一角。”
蘇墨瞳孔驟縮:“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當年還有什么隱情?”
洪荒使者沒回答,轉而看向阿禾的機械藤,紋路的共鳴越來越明顯,藍光和銀光纏在一起。他語氣嚴肅:“你的機械藤上,刻的是洪荒與仙界的混合技術。看來,你和那位導師的關系,不一般啊?!?/p>
阿禾的藍光猛地一顫,藤尖微微發抖:“你……你認識導師?”
洪荒使者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不僅認識他,還知道他當年為什么要創造你。他的失蹤,也和仙界脫不了干系——是靈植改造司的人,把他藏起來了?!?/p>
“什么?”蘇墨和阿禾同時驚呼。
蘇墨一把攥住使者的衣袖,指節都泛白了:“使者,你知道導師在哪?他還活著嗎?”
洪荒使者卻突然轉身,往空間裂隙走去:“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剩下的,得你們自己查。維度軌跡記錄我留下了,后續會有人聯系你們?!?/p>
“等等!”蘇墨急得往前追了兩步,“使者,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洪荒使者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聲音飄在空氣中:“時候沒到。記著,護住靈植互聯網,它不光是仙界的目標,也是……洪荒的希望?!?/p>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空間裂隙中,裂隙“咔嚓”一聲緩緩閉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銀光,和那道懸浮在空中的維度軌跡記錄。
全場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蘇墨看著閉合的裂隙,心里滿是問號。這洪荒使者到底是誰?他怎么認識自己和導師?他說的承諾是什么?導師真的被靈植改造司藏起來了?
阿禾的機械藤輕輕碰了碰蘇墨的手,藍光漸漸恢復平穩:“蘇墨,他提到了靈植互聯網,還知道我的來歷,應該不是敵人。”
蘇墨點點頭,眼神變得堅定:“不管他是誰,至少現在我們安全了。而且這軌跡記錄,能幫我們反駁‘私闖洪荒’的指控?!?/p>
控方首席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看著那道軌跡記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他悄悄退到一旁,摸出個黑色傳音器,指節捏得發白,嘴貼上去低吼:“立刻啟動備用計劃!把洪荒維度邊界的靈植都逼瘋,就說是蘇墨勾結洪荒干的!”
蘇墨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目光落在維度軌跡記錄上,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阿禾的機械藤突然亮了一下,一道微弱的銀光從紋路里閃過,像是在回應什么。
“阿禾,怎么了?”蘇墨連忙問道。
“我……我不知道。”阿禾的聲音帶著疑惑,“剛才那使者靠近時,我紋路里的能量就一直在共鳴。而且我檢測到,他留下的軌跡記錄里,藏著一道加密信號——像是專門給我的,用的是洪荒符文加密?!?/p>
“給你的?”蘇墨心里一動,“能破解嗎?”
“暫時不能。”阿禾搖搖頭,藍光暗了暗,“這加密方式很特殊,是洪荒和仙界的混合技術,得花點時間。”
控方首席聽到這話,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飛快地對著傳音器補了句“盯緊那道信號”,然后收起傳音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一旁。
蘇墨沒理會他,心里亂糟糟的。洪荒使者的出現,帶來了證據,卻也拋出了更多謎團。導師和洪荒到底是什么關系?使者說的承諾是什么?阿禾的紋路為什么會和洪荒能量共鳴?那道加密信號里藏著什么?
更讓他在意的是,使者說“仙界的指控只是冰山一角”,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就在這時,法庭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仙官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臉色慘白如紙,嗓子都在打顫:“法官大人!不好了!洪荒維度邊界突然出現大量靈植暴動,靈氣波動瘋了似的,像是有大軍壓境!”
法官和控方首席同時臉色大變。
蘇墨也愣住了:“怎么回事?難道是洪荒使者的后續動作?”
他看向那道閉合的裂隙,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洪荒使者的出現,到底是福是禍?這場仙界庭審,好像牽扯出了更大的風暴——靈植暴動、維度沖突、導師的失蹤,所有的謎團都纏在一起,像一張越收越緊的網。
而那道藏在維度軌跡里的加密信號,又會帶來什么驚人的秘密?阿禾的身世,導師的下落,洪荒與仙界的恩怨,還有靈植互聯網的命運,都懸在了這一線。
蘇墨握緊拳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險,不管有多少謎團,他都要一一解開,找到真相,保護好阿禾,守護好靈植互聯網。
一場關乎真相、關乎恩怨、關乎維度命運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