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拽著黑甲隊長的胳膊往隕星谷深處拖,甲胄蹭著碎石子嘩啦亂響——隊長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胳膊被拽得生疼,還故意扭著身子往骸骨堆上撞,嘴里罵罵咧咧沒停:“狗娘養的!松開老子!”
阿禾攥著機械藤跟在旁邊,綠光掃著前頭,屏幕上的能量條都快晃飛了,聲音里藏不住期待:“蘇墨,前頭能量波動瘋了似的,肯定是核心!剛才隊長偷瞥的方向,就是石臺那兒!”
蘇墨嗯了一聲,眼神卻沒松勁——隊長眼里的怨毒跟沒滅的火星似的,總覺得憋著壞。
他一腳踹在隊長膝蓋后彎,逼得人踉蹌著跪倒在骸骨堆上,聲音冷得像冰:“老實點!再耍花樣,直接廢你經脈,讓你跟這些骨頭湊堆!”
隊長疼得嘶嘶吸氣,卻梗著脖子冷笑:“哼,你們當核心是路邊隨便撿的石頭?它認主!不是鴻鈞大人,誰碰誰得被能量反噬,扒層皮!”
這話跟根刺似的扎進心里——前頭逼問時,這貨壓根沒提過“認主”,是故意藏著,還是想攪亂心神?蘇墨腳步頓了頓,指尖的抗熵芽隱隱發燙,跟在提醒他不對勁似的。
沒等細琢磨,前頭忽然亮了塊——一座塌了半邊的石臺縮在巖壁陰影里,臺中央懸浮著團淡藍色的光,像顆裹在霧里的小太陽,清冽的氣息順著風飄過來,聞著腦子都清醒了幾分:“是抗熵核心!”阿禾驚呼著往前湊,機械藤的綠光掃過石臺,“沒陷阱!能量波動穩得很,不像有貓膩!”
這順利得也太反常了——鴻鈞連迷陣、重炮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核心怎么會這么輕易露在外頭?蘇墨一把按住阿禾的手,沉聲道:“等等,我先試探,別莽撞。”
他指尖催出點靈力,一道細金光慢悠悠飄向核心——金光剛碰著藍光,就跟撞進溫水里似的,軟乎乎被裹住,不光沒反擊,反倒有股親和的暖意順著金光往回傳。
“好像沒事?”阿禾松了口氣,剛要往前邁,身后突然“咔嚓”一聲輕響——是隊長趁兩人分心,用指甲縫里藏的碎瓷片(剛才被按在骸骨堆上時偷偷摳的),狠狠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黑血順著傷口往下淌,落在地上竟蜿蜒著畫出道詭異的黑紋,轉眼就冒起黑煙!
“不好!他在引熵值!”阿禾驚呼著揮出機械藤,藤刃“唰”地削掉隊長手里的瓷片,可地上的黑血已經順著石縫往石臺爬,過處的碎石都被腐蝕得“滋滋”響,冒起黑灰!
蘇墨心里一緊——沒料到這貨藏著這么陰的后手,要是讓熵值沾著核心,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他顧不上多想,抬腿就往前沖,掌心對著那團藍光狠狠按下去——剛觸到核心,一股磅礴的暖意瞬間涌進經脈,比抗熵芽的光更醇厚、更溫和,像溫泉順著血管淌遍全身,連骨頭縫都暖透了。
“嗡——!”
核心突然發出聲悶響,藍光猛地暴漲,像潮水似的裹住蘇墨,連他掌心的抗熵芽都被引亮了——金光從芽尖竄出來,跟藍光纏在一起,像兩條黏在一塊兒的魚,在他跟前織了張半透的光網。
“這是……同源共鳴?”阿禾看得眼睛都直了,機械藤屏幕上的能量曲線飆到頂,全是綠色的穩定信號,“隊長引的熵值被光網擋住了!黑血冒的煙一沾光網,直接燒沒了!”
蘇墨閉著眼,能清清楚楚感覺到核心的力量順著掌心往全身鉆——經脈里殘留的靈力像被點著的干柴,“騰”地就旺了,之前反沖重炮的疲憊、胸口的悶痛,全被這股暖意沖得沒影。可就在這時,光網突然晃了晃,一股細得像針尖的刺痛從抗熵芽傳來——是隊長引的熵值沒被完全擋死,正順著光網的縫,跟毒蟻似的往抗熵芽里鉆!
“該死!”蘇墨咬著牙催靈力,想把熵值逼出去,可越急,靈力越亂,光網晃得更厲害,藍光都淡了幾分,掌心的刺痛跟要鉆到骨頭里似的。
阿禾急得轉圈,機械藤的綠光掃過隊長,卻見他歪著頭得意地笑,嘴角淌著黑血都不擦:“沒用的!熵值跟核心天生相克,沾著點邊,共鳴就得崩!你們等著被能量反噬,炸成碎渣吧!”
話音剛落,胸口的熵寂蕊忽然發燙,淡金光從衣襟里飄出來,玄清子的殘魂跟著顯了形,光粒比之前亮些,聲音透著急:“別硬逼!收了靈力!核心是熵寂花伴生蕊做的,跟你胸口的熵寂蕊本是同源,得順著它的節奏來!”
蘇墨腦子里突然蹦出《抗熵秘錄》里的口訣——同源相吸,順勢而為。他趕緊松了強行催動的靈力,只讓意識跟著光網的起伏走——果然,沒了蠻力瞎攪,抗熵芽的金光反倒軟和下來,像海綿似的,慢慢把鉆進來的熵值吸進去,再轉成溫和的力量反哺回來,掌心的刺痛瞬間就消了。
“唰——!”
金光和藍光突然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蘇墨感覺掌心的抗熵芽像活過來了,輕輕“呼吸”著,燙得剛好不灼人——等光慢慢淡下去,他低頭一看,抗熵芽上爬滿了細密的銀紋,跟蜘蛛網似的從芽尖鋪到掌心,跟著他的呼吸輕輕亮,摸上去跟摸自己脈搏似的,一跳一跳的。
“成了!”玄清子的聲音里滿是激動,光粒都在顫,“它進化出熵值預警了!只要附近有大規模熵值波動,銀紋就會發燙發光,比你之前的感應快十倍、準十倍!”
蘇墨試著凝神,果然——能清清楚楚“看”到四周的熵值像淡黑霧似的飄,而谷口方向,一股熟悉的黑紫氣息正瘋了似的往這邊趕,掌心的銀紋跟著微微發燙,比之前模模糊糊的感應清楚太多。
阿禾松了口氣,抬腳就踹在隊長后腰上,恨聲道:“還笑!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幫蘇墨激活了核心!”隊長的臉瞬間垮了,眼里滿是不敢信,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跟被掐住脖子似的。
蘇墨小心翼翼捧起核心,藍光跟小蟲子似的順著掌心爬進經脈,跟胸口的熵寂蕊輕輕應和著,暖得他渾身發輕,連之前被重炮震得發悶的胸口都順氣了。
“這核心……除了強化熵寂蕊,還有別的用吧?”阿禾湊過來,機械藤的綠光掃過核心,屏幕上跳著“能壓大規模熵值、能當破陣錨點”,語氣里滿是好奇。
玄清子的殘魂飄到核心旁,光粒輕輕蹭了蹭藍光,聲音沉了些:“它還是破鴻鈞終極陣法的關鍵。”他頓了頓,說出個更驚人的:“當年我造這核心時,就留了后手——鴻鈞的陣法得用熵寂花當引子、核心當陣眼,可只要核心認了你做主,他就算搶著熵寂花,也只能干看著陣法廢了。”
蘇墨心里一沉,瞬間想明白——難怪鴻鈞這么急著找核心,不只是要湊陣眼,更怕核心認主,斷了他的后路!
就在這時,掌心的銀紋突然跟被火燒似的燙,從掌心一路竄到胳膊,紅得像血,連核心的藍光都跟著發顫。蘇墨猛地抬頭看谷口,黑紫的熵氣浪已經涌進谷里,像烏云似的壓過來,腳步聲跟擂鼓似的往這邊撞,還夾著鴻鈞冷得像冰的笑:
“蘇小友,拿到核心了?正好,省得我再費功夫找。”
阿禾的臉瞬間白了,拽著蘇墨的胳膊就往密道拉:“他怎么來得這么快?!”
蘇墨把核心緊緊揣進懷里,拽起癱在地上的隊長,眼里滿是狠勁:“別管了!先撤!核心認主了,他搶不走!”可心里比誰都清楚——鴻鈞親自來了,這次的麻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
玄清子的殘魂飄在他身邊,光粒又淡了些,聲音透著決絕:“往密道走!我用最后點魂力布道臨時結界,能幫你們擋十息!”
蘇墨沒回頭,拽著阿禾、拖著隊長就往密道沖——身后的熵氣浪越來越近,銀紋燙得像火燒,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他心里就一個念頭:這場跟鴻鈞的較量,才剛到最要命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