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娶那個溫淺?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
高子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溫淺是什么人?
位列京城渣女榜魁首的女人!
傳聞她陰險狡詐,心機深重,怪癖多,交往的男友手指頭加腳指頭都數不過來!
現在嚴家大少爺嚴時舟居然說要娶她?
這不是娶個活閻王回家嗎?!
高子昂秉承著為兄弟兩肋插刀,絕不能看著好兄弟跳火海,繼續勸道:“嚴少,你再餓也不能亂吃呀!我知道你剛失戀,喜歡江雨柔五年,她不喜歡你也沒辦法……哎別打!”
他的屁股狠狠挨了一腳,痛得嗷嗷叫。
因為失戀,最近這幾天嚴時舟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整個人陷進沙發里,頭發凌亂,眼神迷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整個人都喝紅了,胸口衣領敞開一大片。
“江雨柔……你真是好樣的。”嚴時舟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
他追了江雨柔整整五年,是條狗都該喂熟了。
這女人居然跟著新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公司高層經理跑了!
分手理由是:江雨柔不喜歡他的蠻橫,無理,控制欲強,太過病嬌,簡直是個瘋子!
嚴時舟當時聽見這些,整個人如同東非大裂谷般,裂開了……
他已經把自己的溫柔體貼盡力展現給江雨柔,還要他怎么樣?
要他的命嗎?!
如果用他的命能換回江雨柔的回心轉意,他能給!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即便你娶不到江雨柔,也不能饑不擇食呀!”高子昂看了看他的手傷,還在往下滴血,“世界上妹子多如牛毛,我馬上給你叫幾個進來。”
“滾。”嚴時舟的嗓音混著酒氣,泛著沙啞。
高子昂委屈極了。
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加上家里的產業需要和嚴家合作,他才不想管這個瘋子!
江雨柔為什么離開?
高子昂這個外人都比嚴時舟清楚!
無非是受不了他這偏執的性格。
真是活該!
管天管地,誰受得了?
“我靠!”
又是一腳踢到高子昂屁股上,他嚎叫一聲:“嚴少,你又干嘛踢我!”
嚴時舟灌了一瓶酒,嘖了一聲:“你罵我。”
“誰罵你了?我話都沒說!”
“你嘴上沒罵,心里在罵。”
“你牛逼!”
高子昂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著面前這個活閻王,對他豎起大拇指。
嚴家和溫家小輩的婚事,是自打兩個孩子三歲時就訂好的,京城商圈里都知道。
嚴時舟這些年的心思都在江雨柔身上,壓根沒接觸過溫淺。
況且溫淺近些年來,風評越來越差,性格強勢,做事狠辣,蠻橫無理等等,都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高子昂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嚴少眼睛里進屎了?還是沒嘗過屎味?
以前只要別人一提這樁婚事,他都立馬回絕,現在居然改口了!
看來是想換換重口味的……
也或許是失戀的緣故,沒人要了,隨便找個人結婚,填補內心的空虛。
這大少爺的心思可真難猜。
“明天爬山,去嗎?”嚴時舟點燃一根香煙,煙氣彌散在半空。
高子昂看著他玩味的笑意,立馬擺手搖頭,有些心虛:“不了不了!我明天小姨家的奶奶養的大肥母豬要生豬仔,我得去幫忙。”
他哪敢和嚴時舟去爬山!
指不定這大少爺一個不高興,把他推山崖下面。
這可真不是開玩笑!
高家一代單傳,他可得好好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嚴大少爺不高興的時候,可什么都干得出來!
開車把看不慣的公子哥撞出腦震蕩!
打架把挑釁他的人打進醫院住了兩個月!
把自己父親在外搞出來的私生子淹水里差點溺死!
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當天晚上踹開那人的家門,拿起刀直接砍了那人一根手指頭!
在學校時屢次三番受到處分,出了社會律師函收到紙盒裝不下!
但不管他犯什么錯,在京城,嚴家就是天,都能給他平事。
“嚴少,別這樣陰惻惻的看我,我是真害怕……”高子昂吞了一下口水,“況且你明天不是要去和溫淺領證嘛,哪有時間去爬山。”
“呵,你真把那女人當嫂子了?”嚴時舟冷笑一聲。
要不是嚴家老爺子病重,指望著死之前看著他結婚,催得急,不然他也不可能妥協。
也好,娶誰不是娶,既然他娶不到江雨柔,那就遂了嚴家的意,娶溫淺。
等到溫淺被他逼瘋,受不了的時候,再離婚就行。
一來了卻嚴家和溫家的婚事,二來他也能在失戀這段時間給自己找點樂子。
“懂了,嚴少。”高子昂生怕又被他踢,立馬附和,“領證歸領證,以后嫂子的位置另有其人。”
掐滅煙頭,嚴時舟靠在真皮沙發上,半磕著眼。
手掌的傷口血液凝固。
嚴家想讓他早日成婚,收收心,有了家庭終歸會對事業上點心。
有這想法,真是瘋了。
他低聲呢喃:
“溫淺,京城渣女榜位列第一,呵,玩起來應該有點意思……”
……
翌日清晨。
結婚登記處門口。
“小淺你就放心吧,我嚴老爺子用性命擔保,我家孫子肯定到場!啊?遲到半小時了?等等我再打個電話催催!”
電話掛斷,溫淺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她下了車,抱臂于胸前,后背倚靠在黑色奧迪上。
黑發大波浪垂在身前兩側,一副名牌墨鏡往上戴在頭頂,紅唇艷妝。
一身黑色長裙,腰間環繞上白色腰帶,身姿盡顯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