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們姐倆兒的直播,坐著輪椅很好認(rèn)。”
秦屏打開車門,朝蘇梔走近伸手,“你好,蘇小姐。你的事我都在新聞上看見了,遭遇那樣的事后,也沒有對渦河的人骨置之不理,勇敢的站出來提供線索,讓人敬佩。”
蘇梔鼻尖微動,視線凝在他臉上,沒動。
乖乖狗的鼻子也對著他嗅了嗅,整只狗都精神了。
蘇梔此時伸手,一觸既松,淡淡的笑,“你好,叫我蘇梔就好。”
另只手偷偷拍了下乖乖的屁股。
乖乖接收到信號,哈赤哈赤的走到車前,伸長脖子對著車?yán)锫劙÷劇?/p>
還坐在副駕駛上的蘇明珠,一臉嫌棄的快速下車,繞到秦屏身邊,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秦哥,怎么沒見你夸我?是我推我姐去河邊,才發(fā)現(xiàn)的哦。”
秦屏眼中的笑更濃郁,“嗯,所以我來接你去散散心。不能在心理留下陰影。”
這寵溺的態(tài)度,讓蘇明珠飄飄然。
再看向蘇梔的目光,透著炫耀,“姐,還沒給你介紹過呢。這是我朋友,秦屏,飛羽電子知道吧?就是他家的,可厲害了。”
秦屏謙虛道,“家里的小生意,我爸讓我練手的,沒什么厲害的。”
“那還不夠厲害呀?分店都二十家了呢。秦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乖乖還在聞,像是好奇狗狗。
秦屏看了它一眼,笑問,“你的狗好像對我的車很感興趣,要不要一起去吹吹風(fēng)。”
蘇明珠的臉色瞬間變了,正要開口,蘇梔便拒絕道,“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
“對呀,我姐每天很忙的,我們就別耽誤她時間了,快走吧。”
秦屏是安城出了名的富二代,她也是通過一個小姐妹才認(rèn)識他的。
原本他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今天突然給她打電話要約她出去玩。
她因為蘇梔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精心打扮后才出來。
要是被蘇梔給搶走了,她會氣死的。
蘇明珠拉著秦屏就要上車。
蘇梔忽然問道,“秦先生,要帶明珠去哪?”
這話讓蘇明珠更認(rèn)定蘇梔嫉妒她,要和她搶!
“姐,你就別問那么多了。我那么大人了,不用去哪都告訴你吧?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仆人,也要有點屬于自己的時間吧?”
這話就是變相在向秦屏表示,她姐在壓榨她,自己就是個小可憐。
蘇梔垂眸,眸底閃過期待,“那就祝你們玩的開心,乖乖我們走。”
乖乖顛顛的跑回來,蘇梔牽著它的繩子,它邁開四驅(qū)把輪椅飛快拉進(jìn)巷子,很快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蘇明珠注意到秦屏的視線還盯著前方,咬牙擠出一抹笑,“秦哥,別看啦。我們快走吧。”
秦屏視線轉(zhuǎn)回她臉上,又移開,眼里有不易察覺的嫌棄。
這女人妝容用力過猛,像是糊了一層漿糊的泥娃娃,太垃圾。
“好,走吧,帶你去我新買的房子,那里能看見江景。”
聞聲,蘇明珠激動得小鹿亂撞。
一個男人帶女孩子回家,意味著什么再清晰不過了。
她一會兒一定要矜持一點!不能讓秦屏覺得她不值錢!
已經(jīng)回到房間的蘇梔,把門關(guān)緊。
乖乖狗激動的喊,“他身上有骨頭的味道!是人骨!本狗的鼻子超靈,不會聞錯。”
蘇梔也聞出來了,還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水味。
錦旗已經(jīng)被孫桂蘭敷衍的掛回去了。
上面的腳印也大概的擦了擦,上面有戲樓路警局的號碼,蘇梔用自己那部滑蓋半瓶機(jī)打了過去。
響了兩聲就被接通,蘇梔不等對方開口,簡言意駭?shù)溃皬埻ㄒ骊犻L在嗎?我有碎尸案的線索。”
對方忙道,“小姐,請稍等。張隊長這就來!請別掛電話。”
聽筒里椅子拖地的聲音后,很快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是張通益穩(wěn)重爽朗的聲音,“我是張通益,是小梔啊,你說什么,確定?”
蘇梔:“就算兇手不是他,也很可能是他身邊的人,才會沾染上那些味道。”
“好!如果是真的,你又立了大功了!”
張通益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剛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有時間嗎?”
蘇梔眼睫撲閃,“又找到新的碎片了?”
“唉,沒有。是想請你幫忙檢測骨塊的DNA。傅法醫(yī)自己忙不過來。”
要是能檢測出DNA,就能在大數(shù)據(jù)里匹配到受害者的身份。
再確認(rèn)她們和秦屏是否有關(guān)系,更容易鎖定兇手。
蘇梔當(dāng)即道,“我盡力幫忙。”
“好,我這就派車去接你!”
門外很快響起汽笛聲。
蘇梔轉(zhuǎn)著輪椅,牽著狗出去了。
一輛黑色越野車在陽光下發(fā)亮,像是一頭安靜蟄伏的野獸。
蘇梔想。
能把這體格的車開進(jìn)來,司機(jī)的車技絕對很好。
車門打開,一條筆直長腿先闖進(jìn)蘇梔視線里,然后是細(xì)腰寬肩……再是一張冷傲的俊臉。
蘇梔嘴角微抽,沒想到張通益派的人是傅京塵。
他的譜不是很大嗎?
蘇梔眼里乍現(xiàn)的情緒被他一眼撲捉到,傅京塵淡淡的吐出一句,“隊里太忙,我正好順路。”
他打開后座車門,越野車的空間很大,能把輪椅放進(jìn)去。
傅京塵挽起半截袖子,露出精壯的小臂,“別動,我抬你上去。”
蘇梔:“謝謝,麻煩了。”
傅京塵彎腰,一手握住一邊的輪椅把手,輕松抬起的一瞬間,目光稍頓。
真瘦。
加上輪椅都不到一百斤。
做網(wǎng)紅賺的錢,不會買些好吃的補(bǔ)補(bǔ)?
蘇梔被他半圈在懷里,盡力后靠,男人身上透著的味道霸道的鉆進(jìn)鼻子里。
是消毒水和尸水混合的味道,還有一絲絲清冽的沐浴香。
意外的,一點也不難聞。
傅京塵一抬一放,輪椅一下沒晃,蘇梔就被穩(wěn)穩(wěn)的放在后面。
乖乖狗迫不及待的跳上去,很自來熟的坐在真皮坐墊上,又哈赤了起來,粉色的舌頭軟趴趴地耷拉著。
蘇梔擔(dān)心傅京塵會介意,畢竟不養(yǎng)狗的人會覺得狗狗很臟,有細(xì)菌。
尤其是還沒洗澡的乖乖……
蘇梔輕聲道,“乖乖,快下來,臥我腳邊。”
“車該洗了,沒問題。”
傅京塵坐回駕駛座,系安全帶時從后視鏡向后看去。
正對上乖乖呆萌清澈的狗眼,乖乖回應(yīng)了一聲響亮的“汪!”
看本狗有事?
傅京塵:“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