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利刃入肉的悶響格外清晰。
五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瞬間出現在妄臨的腹部,甚至能窺見其下蠕動的、非人的內臟結構!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那猙獰的傷口邊緣,無數細密的肉芽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交織,幾乎在眨眼間就愈合如初,只留下淡淡的灰色痕跡!
“吼——!”
妄臨發出非人的暴怒吼叫,強烈的屈辱和憤怒讓他徹底瘋狂。
他的整個身軀開始劇烈扭曲、壓縮,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錯位聲。
最終整個人如同一顆被電磁炮射出的黑色炮彈,撕裂空氣,帶著毀滅性的動能,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再次轟向剛落地的白貓。
越燭的貓瞳瞬間收縮成兩道猩紅的豎線,狂暴的殺意幾乎要溢出。
但他腦中最后一絲清明死死壓住了毀滅一切的沖動。
不能在這里打!會吵醒老婆!
就在妄臨那毀滅性的一拳即將觸及白貓絨毛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空間如同水面般劇烈扭曲、折疊!
下一瞬,兩人徹底消失在原地。
砰!!!!!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一樓空曠死寂的大堂轟然炸開。
妄臨那蓄滿全力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冰冷堅硬的大理石承重柱上。
恐怖的沖擊力讓整根柱子劇烈震顫,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
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瘋狂搖晃,粉塵和細碎的裝飾物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
妄臨緩緩收回拳頭,指關節處石屑紛飛。
他緩緩轉過身,黑色的瞳孔中翻涌陰騭與暴怒,死死鎖定住不遠處再次化為人形的越燭。
他聲音嘶啞,充滿了被愚弄的狂怒和難以置信的鄙夷:
“越燭…強大如你…竟也淪為人類的玩物…真是可悲又可笑!給我去死吧!!!”
咆哮聲中,妄臨的身體猛地爆裂開來!無數粗壯、布滿荊棘倒刺、流淌著粘稠腐蝕性液體的漆黑藤蔓,如同狂舞的魔蛇,從他身體中瘋狂涌出。
這些藤蔓扭曲纏繞,瞬間凝聚成一條直徑超過兩米、長度貫穿半個大堂的恐怖巨鞭。
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和濃烈的死亡氣息,朝著越燭當頭砸下!
“喵嗷——!!!”
回應他的是越燭徹底被激怒的、充滿野性與殺伐的貓類尖嘯。
“死的是你!”
越燭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銀白流光,揮舞著那對足以切割空間的恐怖鐮爪,悍然迎向那毀天滅地的藤蔓巨鞭!
轟!砰!嗤啦——!!!
兩道非人的身影在大堂中央瘋狂碰撞、分離、再碰撞。
他們的速度快如閃電,在空中、地面、墻壁上留下無數殘影。每一次交鋒都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刺目的能量火花!
墻壁在鐮爪下如同紙糊般被輕易撕裂,留下道道深邃的爪痕,鋼筋扭曲著暴露出來!
天花板在藤蔓巨力的抽打下轟然破開巨大的空洞,混凝土塊混合著斷裂的鋼筋如同隕石般砸落。
地面的大理石磚塊寸寸碎裂,蛛網般的裂痕瘋狂蔓延。
整座大廈都在他們非人的死斗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和震動。
物業室里,縮在柜臺后面的物業經理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脖子里,像一只受驚過度的鵪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這…這兩位祖宗怎么打起來了?!不是都井水不犯河水的嗎?!”
旁邊的財務小姐,那對能360度無死角旋轉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轉得飛快,
她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洞悉內幕的興奮:
“還能因為啥?肯定是為了白小姐唄!你忘了?今兒白天,白小姐可是親口認了越燭大人當‘老公’!”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
一個正擦拭著染血警棍的詭異保安聞言,困惑地撓了撓他那半腐爛的頭皮,露出里面森白的頭骨。
“可…可是…當個人類的‘老公’有啥好的?人類的血肉…那才叫香甜…”
他說著,忍不住伸出猩紅的長舌舔了舔開裂的嘴唇,喉嚨里發出渴望的咕嚕聲,仿佛已經聞到了那誘人的血腥味。
“要不是這該死的規則壓著…”
他都恨不得吃光這里的人類。
“噓——!!!”
財務小姐猛地將一根枯瘦得只剩白骨的手指豎在嘴前,眼珠子驚恐地瞪向門口方向,仿佛聲音再大點就會被外面那兩位煞星聽到。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脖子上的皮肉瞬間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又迅速愈合,留下一條青灰色的痕跡,
“這種事,我活著那會兒可見多了!兩個男人為了爭一個女人的寵愛,最后互相捅了對方十幾刀,腸子流了一地!嘖嘖,跟現在這動靜比起來,小兒科啦!”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似乎是天花板整個塌陷下來的恐怖聲音,灰塵和碎石簌簌地從物業室的天花板縫隙落下。
兩個詭異似乎不死不休,但是都是S級的詭異,并不容易殺死對方。
物業經理被震得一個趔趄,他抱著頭,聲音帶著哭腔:
“造孽啊…聽著都疼!我…我先撤了!這班誰愛上誰上!”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墨水滴入水池般迅速變淡、消散,直接遁入了墻壁的陰影里。
“帶上我!”
詭異保安和財務小姐哪還敢停留?
一個個爭先恐后,如同受驚的蟑螂般,化作一道道扭曲的黑影,瞬間融入了地板裂縫、通風管道、甚至是文件柜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