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凌晨一點,塔莉原本以為白茶又會像之前那樣,沉溺在與那位“詭異”的纏綿中而忘記工作。
正當她打算自己回去時,卻見白茶拉著那位食堂少年走了出來。
白茶牽著越燭,步履輕快地走到塔莉身邊,甚至好心情地主動打了招呼:
“塔莉,走吧,我們回劇院。”
塔莉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應道:“好、好的。”
然而,一想到劇院里還守著另一位渾身低氣壓的“詭異”,塔莉就感到脊背發(fā)涼。
極其自覺地落后了幾米,與前方那對姿態(tài)親密的男女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幽靈劇院內(nèi),早已等待多時的修,正一遍遍壓抑著因白茶遲遲不歸而翻涌的焦躁與暴戾。
當他終于感知到熟悉的氣息,眼底剛亮起一瞬,卻立刻看見他的老婆——
竟然牽著那個礙眼的賤人一起回來了!
修眼眸中原本的期待頃刻凍結(jié),化為近乎實質(zhì)的殺意,死死釘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越燭幾乎在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那道冰冷的目光。
他抬眼,精準地捕捉到修的身影,一黑一白的異色獸瞳在昏暗光線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非但不避,反而故意抬起與白茶十指相扣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極致挑釁的弧度。
老婆身邊的狗再多又如何?
能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被她主動牽回來的,此刻是他。
而論地位,他越燭,才是無可動搖的正宮。
白茶極其自然地松開了越燭的手,仿佛剛才十指相扣的親密不過是尋常一幕。
她轉(zhuǎn)身對躲在后面的塔莉吩咐道,語氣如常
“塔莉,去招呼游客進來吧。”
緊接著,她回眸看向身旁兩位氣息已然不對付的“老公”,唇角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聲音輕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婆要工作了哦。一個成熟的老公,是絕對不會打擾老婆工作的,對吧?”
越燭那雙妖異的異色瞳微瞇,幾乎是立刻接話,語氣甜膩卻透著森然殺氣:
“好的,老婆。不過工作前,我想先去……清理一下旁邊礙眼的臟東西。”
話音未落,他修長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然暴漲,化作二十厘米長的利刃,閃爍著幽冷的寒光,帶著幾乎能撕裂空間的毀滅性力量,毫不猶豫地朝著靜立不動的修猛擊而去!
修卻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周身氣息冰寒,仿佛那駭人的攻擊與他無關(guān)。
就在越燭那恐怖利爪距離修僅剩兩米之遙時,他眼底閃過一絲詭光,能力驟然發(fā)動——
周遭的空間瞬間發(fā)生劇烈的扭曲,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兩人的身影剎那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空氣中一絲殘余的能量波動。
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塔莉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聲音發(fā)顫地問白茶:
“白、白茶小姐……這…這樣真的沒事嗎?”
白茶只是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甚至開始悠閑地整理起工作臺的物品,語氣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
“小意思啦。老公們嘛,打一架之后通常能更好相處。”
說完,她便真的不再關(guān)心那兩位不知被打架到哪個次元去的“老公”,全神貫注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仿佛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毀滅性場面只是日常的一個小插曲。
-----------------
游樂園的驚聲尖叫過山車正載著一車游客攀升至最高點,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引發(fā)出陣陣混雜著興奮與恐懼的尖叫。
然而,就在這尖叫聲達到頂峰的剎那——
“砰!!!”
一聲絕非軌道運行應有的、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下方傳來,其力量之大甚至讓堅固的過山車架都隨之輕微震顫。
車上所有游客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下意識循聲低頭望去——
只見軌道正下方的空地上,原本平整的地面如同被無形巨力撕裂,呈現(xiàn)出不規(guī)則的龜裂和深坑。
而在那彌漫的塵土與扭曲的光線之中,兩道非人的、散發(fā)著極致恐怖與不祥氣息的身影正在瘋狂碰撞!
那根本不是戰(zhàn)斗,更像是一場天災的具象化!
其中一道身影周身空間極度扭曲,他所經(jīng)之處,光線被吞噬,景物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破裂。
他揮手間,無形的空間利刃便將大地切割出深邃的溝壑,攻擊詭譎莫測,防不勝防。
另一道身影則散發(fā)著絕對的死寂與深寒,蒼白的冰霜以他為中心極速蔓延,將觸及的一切——
地面、碎石、甚至空氣中飛揚的塵埃都瞬間凍結(jié)、崩碎成齏粉。
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能凍結(jié)靈魂的極寒,與那扭曲空間的力場悍然對撞。
兩者的每一次交鋒都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沖擊波,混合著空間破碎的刺耳嘶鳴與絕對零度的凍結(jié)爆裂聲!
僅僅是旁觀,那毀滅性的能量對撞,以及那兩種S級詭異足以碾碎低級生物神智的恐怖威壓……
噗通…噗通…
過山車上的游客們,臉上極度興奮的表情甚至還沒來得及轉(zhuǎn)換為驚恐,瞳孔便在剎那間放大、渙散。
游客們:猝
越燭指尖的利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冷聲逼問道:
“就是你這個雜碎,在我不在的時候,勾引了我老婆?”
修周身彌漫的冰霜死寂之氣猛地一滯,隨即仿佛被這句話點燃了更深沉的怒焰。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個極其冰冷、近乎扭曲的笑,聲音低沉得如同萬載寒冰相互摩擦:
“怎么不是你趁我被規(guī)則束縛,像個卑劣的小偷,鉆空子染指了我的人?”
“你的人?”
越燭那雙異色瞳中的風暴幾乎要實質(zhì)化,“
她身上每一寸氣息都刻著我的名字!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稱她是你的人?一個連靠近她都只能靠偽裝的失敗者!”
“偽裝?”
修的身影倏地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xiàn)在越燭側(cè)上方,裹挾著絕對零度的寒意狠狠劈下,
“她選擇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