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微不足道的親昵,竟能讓一個頂級存在如此失態?
荒謬!
直到妄臨化作的烏鴉那傻氣四溢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修周身冰冷的氣場才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黑色的眼眸深處翻涌著風暴,死死鎖定了那個依舊站在光影里的女人。
他邁開腳步,一步步,帶著審判與探究的意味,逼近白茶。
白茶甚至沒有回頭,只是聽著那熟悉的的腳步聲靠近。
她慢條斯理地將手中那本厚重的、象征神權的經書“啪”地一聲合攏,唇角勾起一抹惡劣又玩味的弧度。
她微微側過身,眼波流轉間帶著戲謔,聲音輕佻得像是在逗弄一只炸毛的貓:
“怎么,我們‘尊貴’的神父大人?也想要……一個親親?”
“——!!!”
修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但隨即被更洶涌的怒火和某種被看穿的羞惱取代。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試圖用冰冷的斥責掩蓋內心的波瀾:
“少用你那套卑劣的蠱惑伎倆!你這個膽大包天、褻瀆神明的低賤人類!”
“哦~?”
白茶拖長了調子,那聲“哦”輕飄飄的,卻比任何激烈的反駁更讓修感到憋悶。
她非但沒有被激怒,反而像是發現了更有趣的玩具,甚至主動朝他逼近了半步,微微仰起那張在修看來充滿“罪惡誘惑”的臉。
紅唇輕啟,吐氣如蘭,帶著一種近乎施舍的惡意邀請:
“過來呀,神父大人……,我親一下你,嗯?”
修:“……!!!”
那雙緊盯著他的明眸,那近在咫尺、色澤誘人如同玫瑰花瓣的紅唇……
所有感官瞬間被這致命的誘惑所占據!
之前在教堂里,兩人擁吻的畫面,如同電流竄過靈魂般的奇異戰栗感,不受控制地瘋狂涌上心頭!
修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緊,喉結不受控制地劇烈滾動了一下,一股灼熱的渴望如同巖漿般從心底噴涌而出,幾乎要沖破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堤壩!
“卑賤的人類!!!”
最終,他緊抿的薄唇間,幾乎是屈辱地絕望,擠出了幾個破碎的音節,承認了自己的潰敗:
“……你……你還是……直接控制我吧!”
修的大腦被那荒謬的渴望徹底焚燒!
他只能用“蠱惑”這個借口麻痹自己最后的理智,仿佛這樣就能為自己的沉淪開脫。
“卑劣的人類……這就是你的手段……”
白茶挑了挑眉:“不親?”
什么神職的驕傲、S級詭異的尊嚴,他就是一條狗。
修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絕望和無法抑制的饑渴,狠狠地地吻了下去!
“唔!”
沒有想到對方這么用力,白茶猝不及防后退一步,她眉頭瞬間擰緊,雙手本能地抵上他堅硬的胸膛,想要推開這突然爆發的侵略者。
然而,修的理智早已被欲念的洪流沖垮。
他不僅沒有退開,反而順勢將她整個人壓向身后那張寬大的床上!
身體的力量懸殊在此刻展露無遺。他一只大手輕易地捉住了白茶兩只纖細的手腕,強硬地拉高過頭頂?
然后,帶著一種宣告所有權般的姿態,將她的雙手牢牢地控制住!
高大的身軀如同囚籠,徹底封鎖了她所有的退路。
他的吻變得更加蠻橫,帶著一種要將她靈魂都吸吮殆盡的瘋狂,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體內那焚身的烈焰,才能證明這失控并非源于他自身的軟弱。
因為修主動,規則怪談的聲音都顯得無力。
“天賦發動成功........”
等妄臨回來的時候,看到白茶,又看到修,惡狠狠的盯著修。
“賤人,是你老婆嗎,你就親!”
……
“老婆。”
他吻上白茶的臉,開始無師自通的給自己謀取福利,意有所指的道,“——————”
現在的白茶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生澀的眼眸,第一次涌現出——————
只能——
惡劣的咬了咬白茶的耳朵,滿意的看到白皙的皮膚泛紅,
“——好不好?嗯?”
修冷哼一聲
這個妄臨!
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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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
黎明并未如期而至。
本該被晨曦染亮的天穹,此刻卻凝固在一片濃稠如血的暗紅之中。
一輪巨大得畸形的、散發著不祥暗紅光芒的“月亮”,如同宇宙潰爛的傷口,高懸在死寂的天空之上,取代了太陽的位置。
猩紅的光輝潑灑下來,將整個小鎮染上一層粘稠的的血色。
在這詭異紅光的照耀下,沃羅尼哈和坎貝爾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們臉上最后一絲屬于人類的理智徹底崩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狂喜。
他們猛地仰起頭,用完全非人的角度扭曲著脖頸,貪婪地“吮吸”著那血色的月光,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意義不明的怪笑:
“降……降臨了!是……是阿拉之神!真神……降臨了!!”沃
“迎接……去迎接……永恒的……恩典!!”
兩人如同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提線木偶,動作僵硬卻迅捷無比,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
跌跌撞撞地沖出了他們藏身的破屋,朝著圣壇的方向瘋瘋癲癲地狂奔而去,瞬間消失在濃得化不開的血色陰影里。
“呃……啊……”
角落里的吉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他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甲深深掐進頭皮,身體蜷縮著劇烈顫抖。
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被塞進了一窩燒紅的毒蜂,嗡嗡作響,無數充滿誘惑和褻瀆的低語在顱腔內瘋狂回蕩、撕扯!
“來……來吧……擁抱……真神的……光輝……”
那聲音如同情人般甜蜜,又如深淵般冰冷。
吉吉的眼神開始渙散,點點猩紅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在他眼白中迅速擴散。
他猛地抬起頭,望向窗外那輪妖異的紅月,臉上浮現出與沃羅尼哈如出一轍的、空洞而扭曲的渴望,聲音嘶啞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