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油燈昏黃搖曳的光暈里,地上只有那個裝著渾濁液體的玻璃容器,火柴盒以及——
一根正在靜靜燃燒的、慘白色的蠟燭。
火焰穩定地跳動著,映照著旁邊空空如也的冰冷地面。
拉克西米……
消失了!
普茲列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急劇收縮。
他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從胸腔深處擠出一聲破碎的嘶吼:
“拉……拉克西米呢???她人呢!?。 ?/p>
坎貝爾猛地回過頭,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慘白如霜,肌肉因為極致的緊張而微微抽搐。
他死死盯著那片只有蠟燭在幽幽燃燒的地面,眼神里充滿了驚駭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人呢,怎么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的?。 ?/p>
他強迫自己邁開沉重的腳步,走過去,僵硬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玻璃容器和那根仍在燃燒的的蠟燭。
轉向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的普茲列夫,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礫摩擦:
“我們……要去找拉克西米嗎?”
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空洞無力。
“找?!”
普茲列夫像是被這句話燙到,差點原地跳起來,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尖利刺耳,又被他強行壓低,變成一種扭曲的嘶嘶聲,
“怎么找?!規則!規則說了墓地禁止大聲喧嘩!我們不能喊她!難道要我們兩個,在這鬼地方,摸著黑,走遍整個到處都是鬼火的墓地去找她嗎?!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嗎?!”
坎貝爾沉默了,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決斷。
他點了點頭,聲音低啞:“走……拿好東西,我們繼續巡查……吧。”
兩人如同驚弓之鳥,普茲列夫死死攥著那盞仿佛隨時會熄滅的油燈,坎貝爾一手緊握鐵鍬,一手抓著玻璃容器和那根詭異的蠟燭。
他們不敢再沿著原路返回那片“亂葬崗”的邊緣,只能硬著頭皮,沿著計劃中的巡查路線,幾乎是貼著墓地的外圍,在令人窒息的恐懼和死寂中,跌跌撞撞地完成了剩下的路程。
凌晨1點20分。
當小木屋那扇破敗的門框終于出現在油燈昏黃搖曳的光暈邊緣時,坎貝爾和普茲列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進去!
兩人渾身沾滿了泥濘和冷汗,臉色灰敗,大口喘著粗氣
“你們回來了!”
一直守在門邊的娜蒂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擔憂和期待。
然而,當她的目光越過兩人,看向他們身后空蕩蕩的黑暗時,她的笑容瞬間僵住,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驚愕和恐懼:
“拉克西米呢?!拉克西米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坎貝爾將沉重的玻璃容器和那根已經燃燒了大半的慘白蠟燭重重放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悶響。
他疲憊地靠在一旁的墻壁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聲音沙啞而沉重,只吐出三個字:
“……不見了。”
娜蒂驚恐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滾圓。
普茲列夫則頹然地癱坐在一張破椅子上,雙手抱頭,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微微發抖,嘴里無意識地喃喃著:
“不見了……就在我們眼前……不見了……”
塔莉沉默地注視著狼狽歸來的兩人和桌上那根兀自燃燒的蠟燭。
當聽到“不見了”三個字時,她那雙銳利的眼睛猛地一瞇,眉頭深深蹙起。
墓地之外的危險,遠比規則記載的更加兇險、更加詭異莫測。
拉克西米的消失,僅僅是一個開始。
小木屋又陷入寂靜。
當拉克西米的身影在直播畫面中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間消失,只留下那根幽幽燃燒的慘白蠟燭時,整個阿三國的互聯網徹底沸騰了!
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屈辱感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拉克西米直播間和所有相關的國際討論平臺。
【阿三國】:“漢斯喵的坎貝爾!二毛國的普茲列夫!你們兩個懦夫!殺人犯!狗娘養的畜生??!”
【阿三國】:“眼睜睜看著我們尊貴的拉克西米女神消失!不僅不救!還像喪家之犬一樣自己逃了?!你們還是人嗎?!!”
【阿三國】:“強烈譴責!這是對阿三國人民最嚴重的背叛和最惡毒的謀殺!漢斯喵國!二毛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阿三國】:“@漢斯喵怪談局@二毛國怪談局立刻讓你們的天選者滾出來道歉!并且必須承擔營救拉克西米的責任!否則就是與阿三為敵!”
【阿三國】:“偉大的濕婆神啊!請降下怒火懲罰這兩個罪人!請保佑我們圣潔的拉克西米平安歸來!”
阿三國的彈幕如同失控的火山熔巖,充滿了最惡毒的詛咒。
他們將拉克西米失蹤的所有責任,完全歸咎于坎貝爾和普茲列夫“見死不救”的懦弱行為。
漢斯喵國和二毛國的觀眾自然不甘示弱,立刻展開了激烈的反擊:
【漢斯喵國】:“恒河水喝多了把腦子泡發霉了?規則禁止喧嘩!你們是想讓坎貝爾和普茲列夫也死在那里給你們的‘女神’陪葬嗎?!”
【漢斯喵國】:“自己國家的天選者觸犯了什么規則都不知道,就在這里狂吠甩鍋?無能狂怒的樣子真可笑!”
【漢斯喵國】:“@阿三怪談局管好你們國民的嘴!再敢污蔑我國天選者,后果自負!”
【二毛國】:“真是活久見!在規則怪談里談‘憐香惜玉’?你們以為是在拍寶萊塢英雄救美嗎?普茲列夫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酷
【二毛國】:“有本事讓你們自己的天選者別死??!自己廢物,怪別人不陪葬?”
【二毛國】:“阿三國的鍵盤斗士們,省省力氣吧,你們的眼淚在這里可發不了電,也救不回你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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