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云看著顧傾心,心里終于安定了一點,他把父皇的情況如實跟顧傾心說了,顧傾心震驚之余,又心疼地抱住他,“阿云,生命之事本就難以控制,活在當下,好好完成父皇的愿望,治理好這個國家,我相信,這是父皇最想看到的。”
“嗯,心兒,只是接下來,可能會苦了你。”
“傻瓜,有你在身邊,我不怕,而且在我面前,不要故作堅強。”顧傾心撫摸著夏之云的臉輕聲說道。
“還記得我們摘的那株桃花枝嗎,你看,它在院子里堅強的活了下來,過不了幾年就能和我們一樣高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賞花,喝酒,可好?”
夏之云看了一眼那株矮小的桃樹,笑了笑說道:“好!”
可時間不給夏之云喘息的機會,雖然他把不重要的日常事務給了夏南星處理,自己處理緊急情況,可就幾件緊急情況讓夏之云忙得焦頭爛額。
“張院正!你做為太醫院之首,孤限你十日之內將藥做好,否則孤不介意換一個院正!”
“陸首輔!北方之事之前由你全權負責,你手下的陳知府更是百姓的父母官,他最清楚北方受災百姓的衣食住行,生活作息,山川地勢,若五天之內沒有合理的安置方案,讓他提頭來見!”
張院正之前被夏之云嚇過,所以知道他是認真的,連忙鄭重回道:“是!”
而陸木真經歷了兩朝皇權更迭,這點威壓根本奈何不了他,心里在想:“黃頭小兒,不知所謂!”,但臉上還是輕飄飄的說了句:“定不負所望!”
夏之云當然把兩人的表情收入眼底,陸木真家族勢力盤根錯節,這件事就算沒處理好也動搖不了他的根基。
那么一步一步來,首先,殺雞儆猴!
于是,下朝之后他立刻派了兩個武功高強的親信去往北方。
此時,夏之云意識到,他該培養一支武功高強且只聽自己命令的暗衛了。除了保護他人,還可以做一些暗地里才能做的事!
從那之后,他開始早出晚歸,白天處理朝政大事,晚上訓練暗衛。
姜聽意看著夏之云整日疲憊的臉色,心中擔憂,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天之后,張院正表示治理蝗蟲的藥進行地很順利,十日應該能研制出來,到時候他派幾個太醫拿著藥方北上,一路上一邊采集草藥,一邊熬制湯藥,到達北方時,正好藥量可以足夠抑制蝗蟲。
而陸木真則表示北方地勢復雜,人口眾多,五日時間太短,實在是無可行之策。
夏之云勾了勾唇,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陸首輔為官多年,這點事卻辦不了,當然,我不是指責陸首輔能力不夠,肯定是陸首輔宅心仁厚,不忍向下施壓,既然陸首輔不忍,那就讓孤來做這個劊子手吧!”
“來人!把人帶上來!”
之前派出去的親信回來了,只不過他們手里多了一個紅色的袋子。
夏之云緩緩說:“打開”
于是兩顆人頭出現在了朝堂之上,正是陳知府手下的人。
眾朝臣瞬間嘩然,有些新來的膽小的小官腿腳發抖跪了下來,冷汗淋漓!
而一些見慣了大場面的大臣臉上波瀾不驚,他們又豈不知,太子這是威脅。
又有何用!
夏之云看著他們平靜的臉色,心里開始緊張,若今日不能威懾他們,來日就沒有收拾他們的機會了。
還好留有后招。
隨后夏之云用手扣了扣桌子,一個人被塞著嘴巴押了上來。
正是陳知府!
他惶恐地看向夏之云,卻在他眼中看到冰冷的寒意。
他求救的眼神掃到了陸木真,陸木真則是緩緩地撇開了眼。
夏之云開口:“陸首輔,陳知府治下不嚴,孤處理他您沒意見吧?”
“但憑太子殿下處置。”
陳知府睜圓了雙眼,不敢相信陸木真的話,自己是由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也為陸木真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這顆棄子他可是扔得快呀!
夏之云手一揮,侍衛拿開了塞在嘴里的布,陳知府正想說什么,陸木真率先開口:“陳知府,你也跟了我多年,當初看你勤奮肯干,才破格提拔你,如今你不能為太子殿下解憂,不僅你,你的家人也得悉數獲罪!”
這是在拿他家人威脅他!
陳知府害怕地抖著嘴唇,最終為了家人,一口咬定:“太子殿下,是臣無能,愧對皇上的栽培之恩,如今用我一死,換路首輔清白!”
夏之云道:“你確實該死,但死法可沒那么簡單。”
夏之云手再次一揮,一群侍衛帶著一群老弱婦孺上來,陸木真和陳知府倒吸一口涼氣,這些都是他們的家人!
“太子殿下!您私扣朝臣內眷是何用意!”陸木真大聲喊著,沒有絲毫尊卑可言!
夏之云仍舊是笑了笑,“孤沒有其他用意,只是想讓他們看一場戲。”
他緩緩走了出去,眾朝臣也跟著他一起走向了室外,陳知府被綁在臺階下,十字架將他手腳綁得淤青。
旁邊則是陸木真和陳知府的家人,他們跪了一地,每個人都害怕地發抖,不知道這個曾經溫柔的太子殿下如今到底要做什么!
阿福搬了一個椅子,夏之云半躺著,所有朝臣站在他身后,只聽他說著:“所有人,給孤好好睜大眼睛看著!這就是背叛朝廷的下場!”
然后地獄般的聲音傳來:“凌遲!處死!”
偌大的空間鴉雀無聲,只有天上飛的一只烏鴉發出了“嘎”的聲音。
姜聽意不存在的心臟“砰”地一下跳了起來,雖然明白夏之云的用意,但這樣血腥的話,她第一次聽夏之云說起。
之前跪了下去的小官依舊跪了,有些家眷一聽,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