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破封的瞬間,天機子突然控制李云天祭出戰神血脈力量。
“看見了嗎?沒有戰神血脈,根本催動不了這個陣法樞紐。”
光幕展示出千年前的真相:戰神血戰九嬰竟是天機子精心設計的騙局。
血霧遮蔽天地,星斗崩碎墜落時,
光幕里天機子向戰神微笑:“看啊!我的終極平衡多美——”
李云天體內戰神血脈瘋狂燃燒抵御侵蝕:“父帥…我全明白了…”
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尚未平息,血無涯那撕心裂肺的狂笑聲又一次撕裂了搖搖欲墜的空間,仿佛粘稠的毒汁灌入每個人的耳膜,帶起一片冰寒刺骨的麻痹。煙塵血霧彌漫翻騰,模糊不清的巨大暗影在其中起伏扭動,每一次挪移都牽動著周遭空間的劇烈震顫,如同即將碾碎薄紙的蠻力之手,將絕望無聲涂抹在每個人的心頭。
紫云俏臉發白,身體止不住地微顫,纖細的指節因過度用力攥緊冰璃劍而失去了血色。玄冥緊咬牙關,下頜繃出冷硬的線條,周身繚繞的寒氣漩渦般急旋,竭力在身前一寸寸艱難地凝結起薄如蟬翼的玄冰障壁。那是他最后能夠榨取的護持之力,冰壁在血煞能量的狂暴沖擊下嗡嗡哀鳴,冰晶粉碎剝落之聲不絕于耳,每一次震蕩都讓他胸口血氣翻涌,嘴角溢出的刺目殷紅滴落在寒冰之上。
而風暴中心的李云天,承受著最為磅礴的壓力。雙膝沉重如同被無形的鎖鏈禁錮,強壓著他向下彎折。戰神劍魂凝聚的凜冽金光,如同風雨中搖曳的殘燈,在他周身劇烈明滅閃爍,每一次黯淡,都像是生命本身發出的警告。視野的邊緣被壓榨成模糊的光暈和色塊,唯有那團不斷逼近的、由無數怨魂扭曲咆哮構成的恐怖核心,清晰得如同烙印在瞳孔深處,不斷逼近,要將一切吞噬進去!
“桀桀……神諭……是我的!”血無涯扭曲的聲音伴隨著一股腥臭的血浪當頭砸落!
這一剎那,絕望如同冰水凍結了骨髓。紫云閉上了眼睛,冰璃劍上傳來的寒意都無法抵消內心那徹骨的冰冷。玄冥喉頭滾動,艱難地吸進最后一口刺破肺腑的空氣,仿佛要擁抱最后的戰斗。
就在那裹挾著血煞、幾乎撕裂空間的巨拳即將轟至頭頂的千鈞一發!
一道難以形容的氣息,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不是從遠方破空而至,更像是這片已被蹂躪得破碎不堪的空間本身驟然凝結,時間失去了意義。所有沸騰的能量——咆哮的血煞,彌散的煙塵,紊亂的空間波動,甚至光線本身——都陷入了一種絕對、死寂的停滯,被一種超越了凡俗理解的“律”凍結其中。
血無涯那扭曲、癲狂、充溢著無邊貪婪的猙獰面容霎時凝固在時空的琥珀里。那雙貪婪的眼睛,甚至還殘留著攫取那驚天秘密與力量的瘋狂,可在那無法抗拒的“律”之下,那眼神連同整個身軀驟然僵滯不動,如同被釘在琥珀中的猙獰標本。
不止是他。翻滾的血潮,被撕裂的罡風,紫云緊咬的唇,玄冥眼角滲出的血珠……所有的一切,無論死物還是活物,都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時間不再是流動的長河,這片空間成為了一個詭異莫測、完全凝固的墳場。
唯有虛空中的某一處,如水波紋樣泛起漣漪。那里,空間像是融化的蠟般溫柔地打開一道縫隙。沒有奪目的光芒,沒有震撼的聲浪,只有一個人影從中一步邁出,安靜地出現在這被凍結的戰場中央。
來人一身再簡單不過的灰白道袍,寬大,陳舊,甚至有些地方洗得泛白。衣料本身并無出奇之處,可裁剪之嚴整熨帖,卻仿佛渾然天成,不見絲毫褶皺,如同附著于主人本身般順貼。他的面容平和,乍看不過四五十歲光景,似山間隨和自適的隱者,唯獨那雙眼睛,深沉剔透得可怕。那不是簡單的明亮或銳利,而是蘊含了仿佛看透萬古時空流轉,洞察一切生滅軌跡后沉淀下來的極致純粹——深如古井無波,澄澈如初雪凝光,其平靜之下卻似有星海崩滅、寰宇再造的無窮威能在無聲流轉。
他出現得無聲無息,就像拂曉時分悄然漫過枯草葉尖的那一縷薄霧,不著痕跡地浸透了整個凝固的世界。然而紫云、玄冥,乃至那被凍結在絕望中的李云天,僅用殘存的意念去碰觸那片凝結時空的核心之處,心靈深處卻都不由自主地瘋狂悸動、震顫!
那不是對強大力量的敬畏,不是面對未知的恐懼,更像是低階的蟲蟻驟然目睹了行走于人世間的浩瀚蒼穹本身!一種銘刻在生命源頭的、超越了認知極限的渺小感與震撼感,如同滅世的狂潮淹沒了他們的一切感知與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的本能的膜拜沖動。
天機子!
那平和中蘊含無上威嚴的平靜目光,緩緩掃過這片被暴力與混亂席卷過的廢墟戰場。目光在狼狽不堪的李云天身上停留了一瞬,掠過其周身黯淡明滅的戰神金光,最終落定于那姿勢定格在狂暴沖鋒狀態的血無涯身上。
目光平靜無波,既無厭惡痛恨,亦無絲毫憐憫,如同居高臨下地俯視一件……即將失去價值的棄物,審視其最終的遺存狀態。
“執迷……誤入歧途,已是積重難返。”
天機子的聲音平和得如同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清晰地在這片死寂凝固的時空里震動,仿佛天地在這一刻都成了他發聲的共鳴腔。
聲音落下的剎那,凝固的空間如同破碎的琉璃窗嘩然解凍!被凍結的時間重新開始狂瀉奔流!血無涯身體猛的一震,從極度的停滯強行拽入高速的運動,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那本已轟出的血煞巨拳,在強行中斷又重啟后,力量不可避免地潰散混亂,如同破碎的琉璃驟然被無形巨錘擊中!
轟隆!
狂暴的血煞風暴不是向前撲擊,而是以一種自我毀滅的姿態,在其核心猛烈地炸開!粘稠的血漿和碎裂的骨肉碎塊爆散飛濺!血無涯那龐大的魔軀像是被無形的山巒正面轟擊,口中噴出內臟碎片般的黑紅色污血,整個人如一顆失控隕星般被沛然巨力反震著、拖拽著倒飛出去!
砰!一聲沉悶的撞擊巨響,緊接著是刺耳的、如同山石裂解般的聲音。血無涯重重砸進側后方一堵尚未完全倒塌的巍峨廢墟石壁之中!整個巨壁都在恐怖的撞擊力下瘋狂震動,密密麻麻的裂紋閃電般在墻體上爬滿,然后大片堅硬的石料瞬間化為了漫天飛舞的砂塵碎石!
血無涯被生生鑲嵌在那崩塌的墻體深處,渾身骨頭寸寸斷裂的異響刺耳得令人牙酸。濃郁粘稠的血漿混雜著碎裂的骨質碎屑,從每一處破損的皮肉裂口噴涌出來,將他瞬間變成了一個支離破碎、凄慘無比的血人。他那顆兇戾無比、原本充滿狂喜與貪婪的頭顱,此刻軟軟地耷拉在一邊,幾乎只剩下一層皮肉連接著脖頸,原本扭曲狂放的狂笑徹底凝固為一種混雜著極致痛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愕恐懼的僵硬表情。
紫云和玄冥幾乎同時失聲驚呼。盡管他們早已知道天機子深不可測,盡管他們對血無涯恨之入骨,但眼前這超越常理認知的一幕,這輕描淡寫、近乎“言出法隨”般就將如此強敵碾壓至半死的情景,帶來的震撼和茫然,遠比先前的絕望更為洶涌強烈。
連那破舊石壁內被禁錮的九嬰兇獸,似乎都被這突兀出現的強橫“律”所懾服。其狂躁不休、試圖沖擊封印核心的躁動嘶鳴詭異地低弱下去,甚至完全停頓了一瞬間。但緊接著,那停頓的核心深處傳來了異常沉悶的、如同重錘擂在心臟上的震動聲——咚!咚!咚!每一次律動,那石壁表面殘留的封印紋理都隨之發出更加刺目的血光,像是在承受內部一波強過一波的極限沖擊,瀕臨炸裂的邊緣!它積蓄已久的原始兇戾,顯然并未因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律”而真正的消亡、蟄伏,反而似乎被無形的重壓逼迫到了瘋狂的極點,如同困在鐵籠里的毒蛇,在做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反撲!
天機子的目光平淡地掠過在廢墟塵埃中血泊掙扎、已然不成人形的血無涯,如同撣去一片沾染在衣袖上的塵埃。他移開目光,轉向了此刻唯一還在支撐著的李云天。
李云天雙膝幾乎跪倒在地上,全靠手中緊緊拄著的那柄殘劍,將身體重量死死壓住,才勉強維持著沒有徹底倒下。他抬起臉,下頜上沾染著方才被血無涯震出的殷紅血跡,襯得臉色異常蒼白。
那張年輕倔強的臉上,混合著劫后余生的喘息、對天機子突然降臨援手的巨大震動,更摻雜著一絲深沉的、無法言說的復雜情緒,如同霧靄般籠罩在眼底——那是經歷過多次慘烈血戰,卻每每在最后關頭被眼前之人拉出絕境后,早已習慣性的、難以割舍的信賴與依靠,如同寒風中踟躕的旅人對篝火本能的依賴,即使那篝火的燃料來源透著令人不安的冰冷。
“前…前輩!”李云天聲音嘶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帶著粗礪刮擦砂石的艱難感。他竭力壓下翻騰不休的氣血與身體幾近撕裂的劇痛,試圖挺直脊梁,屬于戰士的驕傲本能讓他無法容忍自己在可能的救贖者面前徹底倒下。可體內被血無涯以秘法強行牽引的戰神血脈之力,此刻正如沸騰的滾油瘋狂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經絡,每一次呼吸都引發臟腑刀割般的劇痛。
天機子依舊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那深邃如星空古淵的眼眸中既無對晚輩傷痛的憐憫,也無因援手而得色的欣慰。那眼神平靜而恒定,如同穿透了此刻李暮的狼狽,洞見了某個更宏遠深邃的未來圖景。
“無需稱呼前輩。一切皆在‘道’之軌跡之中運行。你的存在,于此局,亦是關鍵一環。”
李暮眼中那復雜的信賴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實體的支撐點,亮起一點微弱卻清晰的火光。他張開嘴,想要再說什么——表達感謝,或是詢問對方為何此刻現身……然而,話語尚未出口,異變陡生!
天機子身形依舊紋絲不動,也未見他掐訣施法。只是那身灰色道袍寬大的衣袖,似被空間自身扭曲所帶動,極其輕微地拂動了一下,仿佛只是清風溫柔地掠過了一片秋葉,自然得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然而——
在距他十數丈外,被死死嵌入殘破石壁深坑中的血無涯,如同被無形的巨手從沼澤深處強行拔起,不受控制地抽搐著脫離了他深陷的碎石墻壁,懸浮起來!大塊粘稠的黑血混雜著碎裂的皮肉組織,從他身體被硬生生“拔”離時新撕裂的傷口中汩汩涌出,滴落在下方飛揚的塵埃里,發出輕微的“嗤嗤”聲。而幾乎就在血無涯身體離壁懸浮的瞬間,那面巨大的、本已布滿裂紋、被血無涯硬砸嵌入時又撞得整體松動的古老石壁,再也無法承受內部核心積蓄已久的恐怖能量沖擊!
石壁中心位置,那道歷經漫長歲月侵蝕、早已搖搖欲墜的碩大封印符紋光陣,猛地亮起一股令人肝膽俱裂的暗沉兇戾血芒!如同熔巖灌注般驟然膨脹!嗡——!
一聲極其短暫、仿佛空間本身在極限下被拉緊、繃斷的凄厲尖嘯!
刺啦!
如同萬匹堅韌的錦帛在同一剎那被無情撕裂!古老的石壁連同那掙扎到瀕臨極限的封印核心符紋,終于在那股積蓄到頂點的兇獸暴戾意志下,轟然崩解!
沒有巨大的爆炸聲,亦非地動山搖的坍塌。更像是空間本身的一塊腐朽布料,被無形的巨爪徹底揉碎、搓爛!石壁連同鑲嵌其內部千年的秘銀、符文、靈玉等組成的封印樞紐,瞬間被一種絕對黑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混沌力量分解成了億萬的微粒!
無數細密的、閃爍著微光的粉塵如同靜默的沙暴般彌漫開來,遮蔽了所有人的視野。
就在那光怪陸離、無聲咆哮著的混沌粉塵爆散的中央,一道恐怖到足以碾碎靈魂的視線,如同凝為實質的血色長矛,刺破了塵埃迷霧,驟然射向每一個活著的生靈!
來自太古、兇戾而貪婪,帶著被囚禁無數歲月后徹底爆發的滔天怨毒,以及那亙古不變的、對鮮活血肉與靈魂的無盡饑渴——九嬰!
那目光所及之處,即使是虛空都在扭曲哀鳴。李云天、紫云、玄冥,甚至強如天機子,都不由感到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最原初的冰冷戰栗爬上脊背!那不是單純的力量壓制,而是生命位格上的徹底碾壓!如同一群卑微蜉蝣,驟然窺見了深淵盡頭盤踞的滅世兇物的蘇醒!
可就在這令萬物沉寂、魂魄驚顫的恐怖兇瞳目光射出混沌塵埃的剎那——
天機子動了。
這一次,他不再僅僅是拂袖引微瀾。
那始終垂落身側的一只左手,如同從億萬載凝固的山巖中破出,帶著一種玄妙難以言喻的軌跡,緩緩抬升。手臂伸展的過程竟似牽動了無形的空間細絲,留下道道殘留重影般令人眩暈的軌跡。當那只骨節勻稱、仿若白玉雕琢的手掌最終于胸前攤開時——
嗡!轟!
一道純粹得無法用任何詞匯形容其威儀的光芒,驟然自他掌心迸射而出!
璀璨!浩瀚!威嚴!
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諭詔令降臨,更似開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縷煌煌神光!瞬間便驅散了封印破開后彌漫的死寂混沌與兇戾殺機!光芒迅速凝結、延展、勾勒,最終在他身前化作一道龐大到仿佛接天連地的玄奧光輪——繁復無比,層層疊疊。那是超越了凡人理解范疇的規則顯化,核心處赫然是一個緩緩旋轉、仿佛萬物起始又歸于永恒的圓!
“天……道……”紫云失神地望著那光輪,瞳孔劇烈收縮,口中發出夢囈般的微聲。玄冥亦是面沉如水,冰寒的眼底深處卻第一次涌出了敬畏與驚駭交織的復雜波瀾。
“道印!鎮!”
天機子的聲音此刻不再有之前的平易近人,仿佛蘊藏著審判億萬生滅的至高天威!簡單的一個字音吐出,便如驚雷炸響!那道橫亙于天地間的玄奧光輪核心,那旋轉的、永恒的“圓”,猛然爆發出無法直視的熾烈光輝!
嗡——!轟隆!
一道純粹由“道”的規則凝聚而成的光柱,如同倒懸的天河傾瀉而下,直貫塵寰!并非暴烈的能量轟擊,而是更可怕、更本質的威壓。它精準地、蠻橫地貫穿了漫天彌漫的粉塵洪流,悍然籠罩在九嬰那顆剛剛探出封印廢墟、顯露于世的兇頑頭顱之上!
九嬰那顆遍布粗礪肉瘤、散發著極致怨毒與古老貪婪的頭顱,正貪婪地昂出封印殘骸,兇瞳如血池般掃視著這片久違的人間。就在光柱臨頭的千分之一剎那,一聲足以令神魂崩裂的尖戾嚎叫猛然爆發!那不是單純的憤怒或恐懼,而是被囚禁無數歲月、剛剛重獲自由之身,卻驟然被更恐怖的絕對秩序鏈條套住頸項的瘋狂反噬!它劇烈地甩動著頭顱,試圖掙脫這無形的天罰桎梏,粘稠如活物般的兇煞戾氣從猙獰的巨口中瘋狂噴涌而出,沖擊著神圣光柱!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沉悶的巨響,如同無形的巨錘在擊打著精鋼熔鑄的洪鐘!
但一切都顯得徒勞!那道自九天降臨的規則光束,帶著絕對意義上的壓制!非能量屬性,而是徹底的、凌駕性的層次碾壓!無論九嬰如何掙扎,那顆兇悍絕倫的頭顱在光束中的掙扎幅度都迅速變小、凝滯,如同粘在蛛網中心瘋狂撲騰的毒蟲最終力竭。
光芒流轉,玄奧光輪上那些不可辨識的符文、層層疊疊的規則陣列微微轉動,每一次微妙的調整,都讓下方抵抗的九嬰兇獸發出更加痛苦的哀鳴。那龐大、充滿毀滅力量的頭顱,如同被投入熾熱熔爐的鐵塊般被迫一點點彎折下來,不甘屈服卻又無法反抗地,一點點地被強制按向大地!它那雙兇狂的血瞳死死盯住天機子,目光中翻騰的怨毒幾乎要凝成實質,卻被那規則之光死死禁錮住,根本無法撼動施法者一絲一毫的氣息!
天機子卻對此恍若不見。他施放完那道足以禁錮太古兇魔的道印之后,甚至沒有再看掙扎嘶吼的九嬰一眼。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李云天身上,如同撥開擋路的雜草,注意力再次專注地聚焦到棋盤上真正重要的那顆棋子。
“天地陰陽,自有其序。舊法已破,新規當立。”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感,仿佛山澗清泉撞擊寒石,又似靜夜里枯枝折斷,“九嬰兇戾,遺禍萬載。若要將其徹底蕩滌,重鑄此界‘平衡’,尚需一物作為驅動樞紐……那就是真正的、未被污染的純源。”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直直看進李云天眼底深處。李云天只覺得心臟驟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向著天機子注視的位置涌去。
“就是你體內,承襲那位已逝戰神的——血脈本源之力。”
“以戰神之血為引,方能連接那失落古陣的最后樞紐,完成最終的凈化與……重塑。”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灌入李云天的耳中。他先是茫然,隨后瞳孔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