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的人太多,馬租少了騎不下,租多點池家村又沒有那么多馬可租。
整個池家村目前都只有兩匹馬。
最終池尋春等人決定徒步去縣城。
晚上10點。
池尋春7人背著白天池尋春和池翠翠,平偉強三人撿的野生菌,打算拿去縣城賣的20斤池尋春媽媽和大嫂一起做的酸菜,30斤池翠翠家做的酸菜,150斤池尋春家種的夏白菜。
以及池尋春等人連夜去池尋春家桃樹上摘的60多斤桃子和池翠翠家李子樹上摘的30多斤李子。
帶上電筒和5桿冬日下雪天進山打獵用的獵槍,池尋春一行人就出了門。
走到壩子邊時,池尋春回頭透過窗戶,看了眼磨坊里正在推磨的爸爸,磨盤旁邊往磨斗里添玉米粒的三姐。
又看了眼廚房正在宰豬草的媽媽,柴房里正在劈柴的五弟六弟七弟八弟。
看完了所有各自忙著各自活兒的家人,聽著大嫂二嫂房間里隱約響起哄年幼的侄兒侄女們睡覺的聲音。
池尋春滿心安穩的跟在哥哥們后面,借著月光悄悄咪咪往村口方向走去。
池尋春剛走出家門沒幾秒,就聽到池尋娣家里傳來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那聲音叫得比前兩天村里一個斷腿沒長好,骨頭不僅長歪了還多長了些骨頭出來,傷處也灌膿的村民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
就那么被給盛逸風治病那個游醫用棍子打斷村民長歪的骨頭,用鋸子鋸掉多長的骨頭,在用刀生生剜掉腐肉時叫的聲音還凄慘。
池尋春聽到慘叫聲的第一聲,就聽出那是盛逸風的聲音。
等路過池尋娣家大門時,池尋春就見果然是盛逸風在痛苦的哀嚎。
盛逸風四肢都被牢牢的綁了起來,雙眼血紅的不斷抬起頭去撞他后腦勺下的稻草。
模樣看起來和感染了狂犬病發狂的狗一樣,很是嚇人。
池尋春打量盛逸風時,盛逸風旁邊那游醫還在沖他面前的池尋娣說:“你們讓我救他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是能救下他的命,也能給他換上別人的雀兒。
但他活下來了后成不成傻子,又有多少后遺癥,我也不知道,現在他有了頭痛不止的后遺癥可不能怪我。”
池尋娣焦急的看了眼盛逸風,才急切的問:“我們不怪你,你醫術那么厲害的,他這頭痛的毛病你真不能治嗎?”
“他看起來像是要痛死了。”
游醫毫不猶豫的擺手:“治不了,我只是醫生又不是啥病都能治的神仙,他這是被毒菌子毒傷了腦部一些經脈,又服用了我喂他的救命藥物產生作用導致的一種后遺癥。
我也沒想到他會出現這種后遺癥的,他要運氣好,接下來他一天就會頭痛發作3到5次,每次15分鐘左右。
他要運氣不好,每天會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頭痛。
我師傅就是全國最厲害的治菌子中毒的醫生,他這種情況我師傅都無法治愈,你就是帶他跑遍全國各大醫院也沒其他醫生人能治的。”
“這樣啊!唉!”
“他真是太可憐了!”
“他的命好苦啊!怎么就吃了這種毒菌子了?”池尋娣撲在盛逸風旁邊,裝模作樣的哭了起來。
游醫看著池尋娣的樣子,撇了撇嘴,嘀咕:“有什么可憐的?”
“他要沒吃那毒菌子,早失血過多的死了,能活到現在他還得謝謝那毒菌子呢!”
池尋春聽到游醫聲音,也覺得盛逸風一點兒不可憐。
他這種人就該受這種痛苦的折磨。
仇人難受池尋春就開心。
一想到盛逸風以后每天至少都會這樣痛三乘以15等于45分鐘打底,池尋春也覺得開心不已,覺得給盛逸風吃的毒菌子沒白吃。
而池尋春旁邊的平偉強聽了游醫和池尋娣的對話,眼神暗了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池尋春一行人剛出村口不久,池尋娣的二妹妹池盼娣就提著大半籮筐大概有四五斤的雞樅菌追了上來,語氣篤定的低聲問: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尋春妹妹,翠翠妹妹,你們背這么多東西是要去鎮上賣掉對不對?”
“我和你們一起去好不好?我要去賣些雞樅菌。”
池盼娣屬于歹竹出好筍的存在,人品不錯,還勤快腦子聰明理智,也拎得清到底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小小年紀就非常懂得洞察人心,口才更是好。
上一世池盼娣半年后滿20歲就嫁給了隔壁村一個獵戶,婚后池盼娣兩口子分工合作。
獵戶負責在附近十里八村去收購豬,雞鴨等家禽家畜,再把收購的家禽家畜做成肉干,池盼娣就負責到處跑銷售肉干。
池盼娣賣了短短三個月肉干,兩口子就成了萬元戶,成為了池家村附近十里八村的傳奇人物……
池尋春和池盼娣本身就是沒出三代的親戚,池尋春也非常欣賞池盼娣這種人。
池盼娣話音一落,池尋春就熱情道:“可以的,可以的,二堂姐你就和我們一起吧!”
池盼娣人緣好,池尋春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歡迎池盼娣和他們一起出門。
池尋春看著池盼娣提著那一籃子雞樅菌全是未開放的精品菌菌骨朵,羨慕的感嘆:“二堂姐你們家運氣真不錯,撿了這么多精品雞樅菌。”
“這菌子是你們一家人一起撿的嗎?”
池盼娣環顧四周,確認了附近沒人,見池翠翠也在前面正在和她兩個哥哥說話,才湊近池尋春低聲應道:“這菌子里只有十朵是我爸撿的,其他的都是我偷偷撿的。”
“我爸他們還以為我只賣十朵菌子,回去我也只上交賣十朵菌子的錢,剩下的菌子賣了就是我的私房錢。”
“這事麻煩尋春妹妹你幫我保密哈!
賣了菌子后,二堂姐我請你吃雪糕。”
池尋春眼里閃過驚訝,當即保證:“二堂姐你放心,我剛什么也沒有聽到。”
就在池尋春和池盼娣談話間,池尋春一行人走進了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的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