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里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杰麟公司的人來了。”
是從沈安鈴身后喊的。
沈安鈴還來不及扭頭看是誰說的話,就感覺到原本輕松的同事氛圍,現在卻變得異常壓抑。
每個人都凝神屏氣,一句話也不說,重重地呼吸著。
一呼,一吸。
連帶著毫不知情的沈安鈴,都跟著一起重重的呼吸著,一呼一吸。
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
在場的所有同事都停下了原本的手邊工作,目送著大巴車停到了指定的位置,周圍靜悄悄的,沈安鈴也不敢說任何的話,跟著大家一起注視著大巴車停到了指定的位置。
直到大巴車熄火,有人開始從大巴車上下來了,這樣的沉默終于被打破了。
和先前沉默的氣氛不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當大巴車上有人走了下來的那一秒,沈安鈴周圍的同事都開始殷勤地往大巴車上跑去。
他們每個人都眉角舒展,噙著笑臉,笑盈盈地跑著上去,好像所有人都有三天沒吃上飯,只要晚上去一秒,就會吃不上飯似的。
跑在第一個的人已經跑到了大巴車旁邊,給下大巴車的人遞出了一只手,有禮貌地說道:“你們可終于來了,一路下來辛苦了吧。”
有人跑在后面,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我們已經給你們搭好了帳篷,就等你們了。你們終于來了,我們可以開始吃飯了。”
而沈安鈴跑得最慢,將所有人的舉動都記在了心里。
每個人都笑得非常開心。
“你們……”沈安鈴驚訝地看著周圍,她被這幫秒變臉的同事給震驚得說不上來話。
平日里不是冷漠無視她,就是瞧不起她的同事,這會竟然表現出了這么積極的一面。
這是沈安鈴萬萬沒有料到的:“你們這是……怎么了?”
沒有人關心到沈安鈴,都在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著。
倒是一直很關心沈安鈴的郭由依終于停下了腳步,在轉頭的那一剎那,迅速收起笑容,冷冷地看著沈安鈴:“快跟上,野營開始了。你要表現出非常開心,表現出很期待這一次的露營,知道嗎?”
沈安鈴徹底被這些人給整懵了,但至少郭由依恢復到了自己平時的狀態了,這讓沈安鈴心里安心了不少:“我知道了。”
說完,沈安鈴也小跑著,跟上了大家的腳步。
同事們將準備好的燒烤架以及要燒烤的食物一齊搬到了離大巴車最近的地方,這樣杰麟公司的員工只需要下大巴車,就能立刻吃上燒烤,可方便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有人提議道:“那我們開始燒烤吧。”
沈安鈴的回答自然是“好”,畢竟累了一天了,沈安鈴也餓了,也到了吃飯的時候了。
大家圍著火堆而坐,在等待燒烤的時刻,大家一起開始了合唱。
當然,高越升還拿出了一個大音響,把流行音樂通過音響播放了出來,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大家又唱又跳,甚至還分成了女聲和男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么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放松,但是沈安鈴卻神情緊張。
她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野營”、“燒烤”、“笑聲”,這些在普通公司看來再普通不過的活動,但是在天湖公司的角度上,卻顯得極為奇怪。
但是因為都是她的猜測,所以她無法作出肯定的判斷。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大家唱累了,便一頭扎進了帳篷里休息。
沈安鈴同樣累了一天了,但是她并沒有走進帳篷,而是往遠處走,離帳篷越走越遠。
等沈安鈴覺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了下來,開始撥打顧偉安的電話。
但是顧維安卻始終沒有接電話。
沈安鈴有點擔心,嘴里喃喃說道:“顧維安,你在哪里啊?”
這個顧維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剛剛發完短信之后,就一直沒有消息。
先前沈安鈴還以為沒有聯系上顧維安,是因為他在開車。
但是到現在沈安鈴都沒有聯系上顧維安,這就不對了。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電話那頭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沈安鈴掛斷了電話,深深嘆了口氣。
但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越來越響的腳步聲,從她的背后,在朝著她慢慢靠近。
沈安鈴大氣都不敢出了,因為想要跟顧維安通電話,所以她特地遠離了大家野營的大部隊,所以現在離大家都很遠。
這就意味著,如果沈安鈴這個時候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沈安鈴背后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與此同時,看到地面上離她越來越近的黑影,沈安鈴驚呼:“誰?”
危險感瞬間席卷沈安鈴的內心。
沈安鈴還沒來得及轉頭,她的嘴巴就被人從背后捂上了,而她也因此無法轉頭,無法看清她背后的究竟是誰。
一陣風吹起,茉莉花香隨著微風一起,吹進了沈安鈴的鼻子中。
沈安鈴心里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不好了不好了,被控制住了。
沈安鈴此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脫身!
正想著,沈安鈴揮起了右手,以肘為力,往后重重一擊。
“啊!”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安鈴聽出了聲音,也聽出了來人,她轉頭,目光對上顧維安,這才來得及松了口氣:“顧維安,我打你電話為什么不接,你為什么在這地方來嚇我?”
顧維安此時一直捂著肚子,一眼睜一眼閉,同時一手放在嘴唇前,作出了噓聲的動作:“噓,沈安鈴,我剛剛看到,有人殺人了。”
“什么?”沈安鈴按照顧維安所說,已經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了,但是沈安鈴還是因為太過驚訝,說出來的話非常響亮:“你說什么?殺人了?”
沈安鈴大口喘著粗氣:“是的,我在暗處,一直想著保護你,但是卻在這時看到有人殺人了。”
“殺人?這深山老林里,能有誰殺人?”沈安鈴說話的時候,她想到了天湖公司成員的不對勁,懷疑道:“難不成,是我的同事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