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槍口焰在昏暗的溶洞里接連爆閃,如同地獄惡靈獰笑的獠牙。
精準到令人發指的點射!
三個驚駭欲絕,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腦袋,幾乎在同一時間爆開。
血霧混著腦漿在火光映照下形成短暫而恐怖的紅霧。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瞬間塞滿了整個空間。
李狗子的反應最快!
幾乎在槍響的瞬間,他野獸般的本能讓他不顧一切地就地向側面翻滾。
同時右手閃電般抓向靠在身后巖壁上的那支“水連珠”步槍。
快!
快得超出了他平時的極限!
然而,他快,陳冬河預判的子彈更快。
原本瞄準他大腿,意圖廢掉他行動能力的一槍,因為他這亡命一撲的動作,子彈軌跡詭異地向上偏移。
“呃——啊!!!”
一聲不似人腔,凄厲到能撕裂靈魂的慘嚎猛地從李狗子喉嚨里迸發出來,蓋過了溶洞里所有的回音。
他像一只被滾油澆中的大蝦,整個人瞬間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地,痙攣般地捂住了鮮血狂噴的襠部。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球暴突,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
那個個頭最瘦小的知青僥幸未被爆頭,但右肩胛骨被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瞬間撕裂。
骨頭碎裂的“咔嚓”聲清晰可聞!
整條右臂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地垂落下來,劇痛讓他發出壓抑不住的,野獸般的嗚咽。
他左手下意識地,不顧一切地摸向腰后別著的手槍。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晚了!
太晚了!
陳冬河的身影如捕食的獵豹般,帶著凜冽的寒風撲至。
冰冷的狗腿刀在昏暗跳躍的火光下,劃出一道足以凍結靈魂的致命寒芒。
刀光連閃!
快!準!狠!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四聲輕響,如同鋒利的裁紙刀割開厚厚的帆布。
小個子知青僅存的左手手腕,雙腳腳踝處,堅韌的筋腱被精準無比地挑斷。
他發出一聲短促而凄厲到變調的慘嚎,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爛泥般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只剩下因劇痛而不停的痙攣。
陳冬河這才停下疾風驟雨般的動作,手腕隨意地一抖,狗腿刀刃上粘稠溫熱的血珠被甩落在地,在火光的映照下劃出幾道暗紅刺目的弧線。
他緩緩轉過身,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目光,如同兩把冰錐,釘在了還在血泊中抽搐哀嚎的兩人身上。
捂著炸裂的下身,痛得幾乎昏厥翻滾的李狗子。
以及手腳筋盡斷,右肩傷口汩汩冒血,眼神渙散只剩下痛苦呻吟的小個子。
陳冬河沾著幾點血跡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容。
在搖曳跳動,將溶洞映照得如同鬼蜮的篝火映照下,那笑容如同從九幽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充滿了殘忍的戲謔和掌控生死的漠然。
“你……你他媽……到底是誰?!”
李狗子疼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腦漿從他那張因劇痛和恐懼徹底扭曲變形的臉上滾落。
手腳筋被挑斷的撕裂感,下身那無法言喻,仿佛靈魂都被撕碎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但更讓他絕望的是,就算現在不死,自己也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
一旦被抓,身份暴露,等待他的將是比死痛苦萬倍的清算。
陳冬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像看著一條在砧板上掙扎的蛆蟲,嘴角的弧度帶著冰冷的嘲弄,慢悠悠地開口。
“剛才,不是還商量著,怎么把我陳冬河一家弄死,挫骨揚灰嗎?怎么?連正主兒站在跟前,都認不出來了?”
“陳……陳冬河?!”
李狗子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難以置信地嘶吼出聲。
那聲音因為劇痛和極度的震驚怨毒而徹底變了調,像破鑼在刮擦。
那張沾滿血污,腦漿和汗水的臉,瞬間因極致的恨意而猙獰如惡鬼。
陳冬河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清晰,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快意。
“不錯,算你狗眼還沒全瞎。”
陳冬河對李狗子他們口中那個“任務”的興趣,此刻已經遠遠超過了眼前這兩條在血泊里茍延殘喘的性命。
這背后隱藏的東西,可能遠比幾條人命值錢。
他慢條斯理地踱步到那堆跳躍的篝火旁,將手中沾血的狗腿刀,緩緩伸向橙黃色的火焰。
冰冷的精鋼刀身貪婪地吮吸著灼熱,顏色迅速由暗啞的灰白轉為暗紅,繼而透出灼目刺眼的亮紅色。
刀刃附近的空氣被高溫炙烤得微微扭曲,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彌漫開來,混著濃郁的血腥氣,形成一種令人作嘔又心悸的死亡氣息。
“行了。”
陳冬河的聲音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
“省省力氣嚎。老子現在就想知道,你們這幾個毛熊養的狗,是怎么咬著牙,踩著齊腰深的雪殼子,從毛子那邊蹚過這一百多里鬼門關的?就為了鉆這鳥不拉屎的老林子?”
他用燒得通紅的刀尖,隨意地虛點著地上散落的,沾著腦漿和碎骨的蘇制手槍,F1“檸檬”手雷和那支SKS半自動步槍。
“瞧瞧,家伙夠硬啊!狗牌擼子配消音,鐵菠蘿管夠,還有這水連珠……”
“全副武裝鉆山溝?說沒藏著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當老子是三歲娃娃?”
“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