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徹底被陳青青的見多識廣,無所不知的能力所折服,從心里敬佩不已。
以前在吳世仁手下偷學,本打算開一家小店賺點小錢夠家人吃喝便好,
卻沒想到如今借助陳青青的幫助,攤子越鋪越大,他竟然靠著三成利潤成了安陽縣的富人。
“小妹你懂得真多,你要是不說,我就是把腦袋敲碎,也想不出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現在就去酒樓寫一張加盟告示,爭取早日把咱們的如意樓開遍大寧朝各地。”
“好,切記穩扎穩打,不可焦躁,來人若有意加盟,一定把契約寫清楚。”陳青青說著又朝大寶開口道,“大寶,你也幫著大哥宣傳一下,如果有意愿加盟的,可以來咱們這詳談。”
“好的青青姐,這件事包給我了。”陳大寶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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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青心里得意,搞錢就是她的人生目標,她才不會嫌錢多。
糖坊擴大,酒樓連鎖,金錢如流水似的嘩嘩往兜里流,美!
她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公主,食邑安陽,那她有必要詳細了解一下安陽縣。
看來是時候去見一見新上任的縣令周景元了。
安陽縣縣衙。
縣令周景元二十五六歲,年紀不大卻是盛京上屆秋闈的解元,臨時受命當了安陽的縣令。
別看他年紀輕,能力卻十分突出,
到安陽不足兩個月,已經把秦壽生所遺留下的爛攤子打理的井井有條,鹽廠也恢復了正常運轉。
而且他為人剛正不阿,處理案件公私分明,安陽的百姓對他十分敬重。
聽說新封賞的公主前來拜訪,周景元眉頭緊蹙,
陳青青在安陽也算是個傳奇,帶著家人開設糖坊,白手起家,也算是個有本事的姑娘,
可賺錢的事理應由男人打拼,一個女子總在外拋頭露面真的好嗎?
被封為公主,不過是運氣好,僥幸治好了楚皇的頑疾,又入了新皇楚九卿的眼,
說心里話,他并不太想和這個公主有任何的交集。
可礙于陳青青現在的身份,若是不見,恐落人口實,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門迎接。
來到門外,抬眼望去,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身穿一身嫩綠色衣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臉上不施一點粉黛,肌膚卻吹彈可破,清麗動人,透著自然的光澤,美得讓人心動。
只一眼,周景元便收回了視線,恭恭敬敬開口,“參見公主,不知公主千歲大駕光臨縣衙,可有公事?”
陳青青早就看出來周景元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屑,讀書人有骨氣,她能理解,
可他那眼神什么意思,瞧不起誰呢!
她淡淡一笑,“周大人不必多禮,我今天來確實有事想要了解一二,還望周大人能詳細的告知于我。”
“好,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周景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主里面請!”
府衙內室。
陳青青坐定,開門見山,
“周大人,皇上封我為安陽公主,食邑安陽,我想知道安陽有多少鄉鎮,多少土地,多少山林等等可創收的產業,我要詳細的數據。”
果然,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走了一個秦壽生又來一個狗屁公主,就是吸食老百姓血肉的蛀蟲。
周景元心里不屑,面上卻沒顯露出一絲,公主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他得罪不起。
可如今還不到秋收的季節,百姓們已經沒有多少余糧度日,
此時征收賦稅,不就等于是要了他們的命嘛!
周景元于心不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公主千歲,現在還不到收糧食的季節,百姓們家中并無多少余糧,你看這孝敬的糧食能不能秋后再找老百姓們征收?”
好么,以為她是來剝削百姓的,怪不得看見自己眼里充滿了仇視。
也好,安陽怎么也算自己管轄的地界,有這么一位明事理的清官,也算好事一件。
陳青青抿了抿唇,拉著臉,“皇上把安陽賞給了我,我便是這封地的主人,難道我沒權利知道我的地界都有什么嗎?”
周景元面色一僵,沒想到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感到懼意,“公主息怒,下官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陳青青噗嗤一聲笑了,“好了,周大人,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并沒打算逼著百姓們交賦稅。”
周景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
周景元一顆心落回肚子里,
“啟稟公主,安陽有十五個鄉鎮,大大小小的村子九十八個,其中可耕種的良田三萬六千八百畝,
不過大部分土地都在各個鄉鎮的財主手里握著,都是佃農們租種或者財主雇長工打理,
不過公主放心,這些田地也需要交出兩成的收成孝敬給您。
其中有五千多畝次等田,都在百姓手中,每年需要交出糧食的四成。
山區面積很大,足有百里,但咱們安陽地處北邊,冬天格外冷,百姓們為了取暖,山上的樹木不多,基本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山林,
野狼谷是個例外,可那里毒蟲猛獸太多,百姓們根本不敢靠近。”
陳青青早就知道古代生活艱苦,一年四季柴火做飯,山上的樹木根本就不多,
根本不像前世看過的小說中寫的那樣,什么隨手挖人參,還有沒被開發的食物,這些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好不好,古人沒那么傻。
“這些我都知道了,說說吧,支柱產業都有什么?”
周景元斂了斂眉,“咱們安陽縣除了鹽堿地多,有鹽井,其他的也就是小商小販,
要說產業,就屬你家的糖坊,還有酒樓交的稅收最多。”
好嘛,問來問去,盤問到自己頭上了,陳青青自嘲一笑,繼續道,
“周大人,咱們安陽出產食鹽,不是應該很有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