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占良被氣的渾身哆嗦,說也說不過,辯又辯不清。
他怒火中燒,揮舞著拳頭,“你個滿嘴噴糞的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陳占才嚇得趕緊把陳老太推到前面,“娘,你趕緊幫幫我,這個狠心的玩意兒要?;斓?。”
陳老太雙手掐腰,惡狠狠的瞪著陳占良,“你想干啥?真是給你臉了,占才可是秀才老爺,你動他個試試?看我訛不死你的!”
陳占才也躲在陳老太身后叫囂,“陳占良,你,你要是敢打我,就是肆意毆打秀才,我就去縣衙告你,讓你把牢底坐穿?!?/p>
“行了,都給我閉嘴,誰好誰壞我心里有數(shù),不用你們在這提醒我。”陳占山大喝一聲,他不相信陳占才的話,占良雖然從小下地干活偷奸?;亲永锷屏迹豢赡軙沙鰡柿夹牡氖隆?/p>
大寶更是本性純良,對青丫頭打心底尊敬,這個時候不可能背叛她。
至于陳占才為啥非要拿到斷親書,其實他早就看出了他的目的,
可他畢竟是個秀才,能跟縣老爺搭上話,
事態(tài)緊急,人命關(guān)天,
若他真能把青丫頭救出來,就算把家產(chǎn)給他一半也認(rèn)了。
“占良,你也消停一會兒,我知道你擔(dān)心青丫頭,也怕我和你大嫂被人蒙騙。
可咱們家無權(quán)無勢,咋也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青丫頭在大牢里受苦受罪。
只要老三能救出青丫頭,這斷親書給他就是了?!?/p>
陳占良松開緊握的拳頭,舉手發(fā)誓,“大哥,我聽你的,但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有那個意思,我要是那么想,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陳占才見狀,眼神不屑,小樣,跟我斗,累不死你的,
他繼續(xù)添油加火,“二哥,你也別發(fā)愿起誓,這管個屁?。∷自捳f的好,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誰也不能鉆到誰心里看看,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p>
陳老太也撇著嘴,露出嘲諷的笑容,“就是,你良心不正,還往老三身上賴,你也太不是玩意了,青丫頭真是白對你好一場?!?/p>
陳占良明白大哥救女心切,知道多說無益,狠狠的瞪了陳占才和陳老太一眼,不再搭理二人,
陳占山嘆了一口氣,“秀梅,去把斷親書拿來?!?/p>
“好,我聽你的。”林氏心慌意亂,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
見此情景,陳占才心里甚是得意,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如此順利。
陳老太也是高興的嘴角上揚,只要把分家斷親書弄到手,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住進三進院大宅子。
如此大家大業(yè),就能頓頓大魚大肉,什么精明白面就能敞開肚皮可勁吃了,
正在她高興之際,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就見大寶駕著馬車回來了。
林氏剛來到門口便看到大寶,眼淚又涌了出來,她緊走幾步,“大寶,你可回來了,你青青姐怎么樣了?”
其他人也紛紛快步迎了出來。
“大寶,你青青姐現(xiàn)在咋樣?有沒有遭罪?”陳占山眼中滿是期待與擔(dān)憂。
大寶忙開口安慰道,“大伯,大娘,我青青姐現(xiàn)在挺好的,你們不用著急?!?/p>
林氏蹙眉搖頭,“大寶你別騙我,你說實話,青丫頭到底有沒有遭罪?”
“大娘,我說的就是實話,我青青姐現(xiàn)在好好的,沒遭罪。”大寶一本正經(jīng)道。
吳翠花也下了馬車,見公婆焦急不安地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她也擔(dān)驚受怕,一想到陳青青被關(guān)在大牢,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
但她知道此次回來的目的,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娘,大寶說的沒錯,青丫頭現(xiàn)在好好的,只等縣太爺查清真相,青丫頭就能回來了。”
林氏看她神情不像是在說謊,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翠花,你說的是真的?”
“娘,是真的,兒媳不騙你?!?/p>
“好好,只要青丫頭沒事我就放心了?!绷质险f完,對陳占山問道,“當(dāng)家的,這斷親書還給老三嗎?”
“這.....”陳占山猶豫了,他看向大寶,用商量的口氣道,“大寶,要不要讓你三叔去縣衙說和說和,早點把你青青姐放出來?!?/p>
大寶抬眸便看見陳占才和陳老太站在院子里,不用問,他也能猜出個大概,這倆人準(zhǔn)是來落井下石的,
幸虧見到了青青姐,要不然還真讓他們鉆了空子。
他搖頭笑了笑,“大伯,我陳楓哥的岳父吳世仁已經(jīng)去見了縣丞,根本就行不通,你們想想連縣丞都不能讓青青姐先回來,他一個秀才還能有縣丞的話管用?”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給了,過些日子再說?!标愓忌揭查L長地松了口氣,這斷親書他打心里不想銷毀,他太了解爹娘和這個三弟的性子,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再大的家業(yè)也能敗家光。
大寶徑直來到陳占才近前,嘴角露出輕蔑的冷笑,“三叔,我青青姐現(xiàn)在沒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安回來,就不勞你掛心,你要是沒事可以走了?!?/p>
陳占才本以為毀了分家斷親文書是板上釘釘?shù)氖?,卻沒想到又出了變故,這個小兔崽子怎么回來了?
難道真如他所說,青丫頭現(xiàn)在真的沒事?
不可能,只要被抓進縣衙,不死也得脫層皮,更何況那死丫頭犯得是人命官司,怎么可能會平安回來?
除非他們買通了牢頭,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但想保住性命那絕對不可能。
為了以后能更加順利得到大房的家產(chǎn),必須用秀才老爺?shù)纳矸莅堰@個小兔崽子給震懾住,省的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想到此,陳占才端起架子,傲慢地?fù)P起頭,張嘴就訓(xùn)斥,
“大寶,你怎么跟我說話呢?
真是沒大沒小,別仗著做了幾天買賣,賺了幾個糟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是三叔瞧不起你們,就你們這樣的能有多大本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別忘了,青丫頭那可是犯得死罪,你說她是被冤枉就是被冤枉的?
縣太爺審案可不會聽她一面之詞,敢不招供,那就得大刑伺候,
任她是鐵嘴鋼牙,有沒有這么回事,她都得認(rèn)罪伏法。”
......